“小友请坐!”卧丘朝杨隽抬抬手,又对灵珂笑道:“有客来,而无茶,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杨隽道声谢,在石凳上坐了。
灵珂也不辩驳,反问道:“那师父想以什么茶待客呢?”
“你看着办就好。”
灵珂眨眨眼,道:“秋茶莫夜饮。我看师父今日似要在蔚然亭过夜的,准备了一壶新酿的碧玉松浆。此时用来待客正好。”
卧丘笑而不语。
灵珂浅笑盈盈,把桌上的琴收了起来。
杨隽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只手掌一翻,桌上便摆开了一套黑釉茶具。釉质透亮,犹如墨玉。
卧丘抬了抬手指,摇头道:“错了。”
“师父,哪里错了?”灵珂茫然不解,“难道碧玉松浆不是配滴水蓝盏正好么?”
杨隽心道,这茶盏分明是黑釉的,怎么却叫蓝盏?
他定睛一看,果然见那茶盏的边缘泛出隐隐的蓝色,仿若幽蓝的海水一般,不由暗暗惊异。
杨隽并不喜欢喝茶,也不知茶道有什么讲究。不过碧玉松浆,从名字上倒能猜到是跟松相关的茶品。听灵珂话里的意思,碧玉松浆和这滴水蓝盏也正是相配。
他和灵珂一样,好奇地看向卧丘,想知道哪里错了。
卧丘指指桌上的茶盏,道:“应该摆六只。”
“师父,这蓝盏是好看,总共才六只,可我们就三个人,是要摆出来好看的么?”
卧丘好笑:“你这丫头,我什么时候叫你做过多此一举的事了?”
“还有三位客人将至,”他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你这三只茶盏可不够用。”
“哦。”灵珂嘟了嘟嘴。师父就是这样故作高深,明知还有三个人要来,偏要逗一逗她。
复一想自己还从未见过这么多客人,面上带了几分雀跃,欢快地清洗茶盏。
杨隽的侧着头看她动作似行云流水般舒畅,十指纤纤,皓腕如玉,实在赏心悦目。
灵珂腕上套着一只色泽温润的白玉手镯,微微泛着晶光。
杨隽竟分不清玉镯和手腕,到底哪个更洁白一些。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顺着灵珂的手臂往上攀爬,落在她的脸上。
灵珂的面色白皙如玉,樱唇却色泽嫣红,两相对比,更显娇艳,让人产生一种异常……美味的错觉。
杨隽记得有一种修辞格叫通感,可以移觉。不过,他是不由自觉地,总能在看着灵珂的时候联想到吃。
譬如嘴唇像酸甜可口的樱桃,脸蛋像脆甜多汁的梨……
杨隽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越想越渴,越想越饿。
我去,老子有这么饥渴吗!
杨隽很不想承认自己还是一只童子鸡的事实。
他有意别开眼不看灵珂,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脸上。
水蜜桃一样诱人的脸蛋,葡萄般晶莹的黑眸,真是让人一瞬也舍不得挪开眼睛!
杨隽直看得心旌摇曳,连小腿伤处的疼痛都不觉得了。
他可不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即将成年的杨隽已经会欣赏美人,更何况灵珂不是一个空有脸面的木头美人。
她容貌艳丽无双,但气质轻灵,毫无媚色,行止婉约又带有少女不谙世事的天真。
尤其是她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的茶盏时,微微嘟着的朱唇,好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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