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忽然开始有了莫大的能为。因为初醒的那次,我就在大河的河底整整坐了数天之久,却丝毫没事。
之后又在漫长的岁月中发现自己越来越与常人不同,而等沉浸在这种不同的我开始逐渐冷静下来时,这才发觉竟已过了两百年。
而我却容颜依旧,不曾有丝毫的变化。
于是我就四处打听,想再找到他问个究竟。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很多人都说他已在古狄道飞升。可是我不信,我都可以活这么久不死,他又怎会那么早仙逝?
可数年的寻访最终却还是只有一个结果,他真的已不在了。
后来,我听说有个庄周的人继承了他的衣钵,于是就去拜访这位庄周。
初一见庄周,我就发现人们所言不虚。因为在这个人身上,我再次体会到了只有在老子那里才有的那种奇妙感觉。
那是一种天高云淡般悠远,却又亲切到让人无法言说的奇特感觉。寻访老子的这些年里,我曾见过不少传言中的高人,却只有在这个庄周的身上,发现了这种熟悉的感觉。
可惜,这位子休先生说话做事的态度也和老子当初一样,除了认真听我困惑的原因之外,并曾不正面为我解惑,只是给我讲了不少的寓言和有趣的故事。
让我又一次陷入了似乎明白,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的境地。
这一迷糊又是一段漫长的时日。等我再次醒悟时,他也已仙逝很多年了。
原先的困惑,还有他们两位先后的离去,都再度清醒过来的我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为什么能指导我的他们会先后离去,而我却不会?
这显然不是水准或是能力的问题,尽管到我再度回醒的那时,我的能为已到了入水不湿,入火不燃的奇异境地,但我心里,却清楚的知道,我出现的这些异样能为在别人的眼中或许神奇,但是在他们眼中,却只是不值一哂的小玩意。
当时的我也说不上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但心底里就是始终盘旋着这个感觉,至今都不曾消失。
后来我怀疑是我不识字,见识太低,无法真正理解他们说过的那些话背后真意的缘故所致。
所以之后的很多年里,我开始努力认字,发奋学习,试图用学识来替自己解开这些困惑。
经过一段颇为漫长的学习之后,尽管我资质非常愚钝,但是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自问已可以试着重新解读他们说过的那些东西了。
可是等真的开始重新解读了,我才发现学来的那些东西却让我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他们说过的每句话,从不同的角度来分析,都能得出不同的结果。
就在不断的迷茫和不停的尝试,这种无谓的循环中,我发现自己不但没有新的发现,就连最初的坚持和方向都开始迷失了。因为到了后来,我甚至都想不太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那是一段颇为不堪的岁月,那几百年中,曾做过不少过激的错事,也伤害过不少人,桃木郎就是在那段期间从别人手里抢过来。
期间,在自己间或的反思和追悔中,也曾经历过几次雷劫,不过都安然过来了。唉,那段日子……”
叹息着,灿的脸上有一抹淡淡不堪回首的忧郁在流淌。
“哦?前辈之前也曾几番历劫?而且是在自己的反思和追悔中?”
方羽静静的一路听到这里,就在心中也为他蹉叹不已得的同时,猛地在灵光一闪的瞬间,有些激动了起来。
“没错。天法自然,你我修行人讲究天人合一,到了一定的状态,心境的波动自然会引发一些异常,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小友为何会这么激动?”
“晚辈年纪轻,经历的少,刚才听前辈的说法,证实了困扰心中很久的一个推断,所以不免有些失态,让前辈见笑了。”
此时,微微有些兴奋的方羽可不在乎灿眼中的不以为然,能在灿这种人的口中证实自己对雷劫的推断方向是正确的,那可真是一件能让他颇感欣慰的好事。
至少,他就不用再为即将度劫的阴神宗紫薇宗主担大多的心了。要知道,之前在两人的探讨中,紫薇可是下个极大的决心,才决定按照方羽的推论和建议来应劫的。
尽管方羽在心底里也认为自己的推断不会错到那里去,可心里有隐隐的担心那是避免不了的,毕竟,那时的他也没经历过大雷劫不是?
万一要是错了,出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样的后果……
但是现在这份担心已可以坦然放下了,这如何不让他动容?不过欣慰之余,灿的一切也给他更大的好奇和困惑,究竟灿之后又经历了些什么,竟会让修行到这般境地的他也陷于心魔而不能自拔?
这在眼下方羽的认知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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