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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166 固权(2 / 2)

在他一口推掉战利品补偿时,就已经同时宣布了领地内军团的战后****标准,鉴于财力有限,最终采用的竟都是当年在大乱刚刚结束、赛里斯刚刚入主哈尔帕时所施行的标准。那个时候,一场全地大乱耗尽国力,哈尔帕更是最倒霉的重灾区,早被达鲁·赛恩斯刮得干干净净了,足可想见在那种困难时期,能拿出来用做抚恤犒赏的财力会有多么的捉襟见肘。所以,这便是哈尔帕有案可查的史上最低标准了。一经宣布,谁不郁闷?再加之紧随其后那么多人被收编进国王军,正因两边人马有太深的渊源,彼此互相通过气,就真成了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一朝成了国王直属阵营,能拿进手的犒赏回报竟然足足差出了好几倍啊!同人不同命,能不能发财都不是由本事决定,而全成了由运气决定,这不是郁闷死人还没处说理?

面对这种大家都不敢公然宣之于口,但却实实在在要在私底下暗涌的怨声载道,就是新上任的领地大将军撒特要站出来严厉治军了。昔日专司军法惩戒的铁面人,当然不会是什么善茬,撒特在哈尔帕军中的名声基本上就是和瘟神划等号。

撒特一瞪眼,基本是个人都要心里颤一颤,面对四处暗涌的不满抱怨之词,铁面将军教训起来绝对不客气:“怎么?留在哈尔帕是委屈你们了?是谁给了你们这种胆子,还敢埋怨殿下推掉战后补偿?看清楚!这一战对哈尔帕的意义和别人一样吗?那是为我先领主讨伐凶手的复仇之战!别人能因此得利,但身为哈尔帕战将又岂能惦记着因此得利?有这种心思都已经是罪该万死了!问问你们自己,凡是今天能功成名就混上高位的,哪个不是亲王殿下一手栽培成就了你们?!是殿下给你们机会、一手提拔才会有你们的今天!往日殿下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给你们的恩义厚待又哪个敢说不够多?如今殿下遇害枉死,就算是出于最基本的人心道义,难道你们不该去为殿下报仇吗?竟然还好意思为此斤斤计较自己能得多少犒赏,我倒想问问,说这话的人还有没有良心?!自己难道都不会觉得羞耻?!”

撒特一顿怒火炮轰,立刻震住所有人,再没有谁敢吭声了。

撒特由此严厉立军规:“都给我听清楚,正因是复仇之战,哈尔帕是拿出了全部家底,不计成本的投入此战,粮草军备马匹方方面面,物资财力消耗有多大,不清楚的人就趁早给我闭嘴!哼,现在还能拿出这些给你们做犒赏就已经很不错了,谁要是再敢说个不满意,行啊,那就趁早脱了军服回家去!嫌殿下给的少,干脆你们自己去找门路赚豪财,到时候你有本事赚多少都没人管。可是,只要还留在军中一天,那就最好给我老实点!再敢碎嘴嚼舌,立刻军法论处!”

由军法瘟神镇住上下,对于犒赏的不满抱怨之音迅速消弭,那个立竿见影的效果,直让美莎都闻之惊叹:“哇,你还真会选人哎,这家伙有这么厉害呀?”

雅莱乐得一抽一抽,傲然笑说:“那是!你以为撒特那个冷面瘟神的外号是吹出来的?这厮一瞪眼,谁敢不怵头?”

于是,由撒特扮黑脸充恶人,也算是一笔意外收获,这样一来,再等雅莱这个领主扮红脸充起好人时,效果也就真是更好了。

到这一天,该分走的分走了,该安插的也都插完了,雅莱就开始认真‘反省’了:“也是,和纳入国王军的幸运儿比一比,这个****标准的确是差得有点多啊,也怪不得大家心里有意见。嗯……那不如这样好了,我干脆再拿出一笔吧,虽说财力空虚,银库的确见了底,但好歹私产还有一些。虽说分下去也还是赶不上国王军,不过总是我的一份心意,能让大家多得点安慰也是好的。”

于是,领主大嘴一开、大手一挥,追加抚恤封赏的****馈赠就二度到来。这件事的轰动,可以说,丝毫不亚于分流改编令。当轰轰烈烈的大开城堡大门,多少人亲眼目睹是从领主的私人库房里整车整车、整箱整箱的往外运粮食、搬金银,甚至连当日喧嚣婚礼,各地宾客馈赠的奢侈贺礼都被一股脑的端出来,全部折成钱粮用以****;更甚者连公主也要跟着凑热闹表心意,据说连多少嫁妆也都一块给抬了出来,对不少高层将领,不仅是要给东西,更要给产业田地,统统都是领主私产拿出来瓜分,最终总计数额之丰,赫然直线超过了之前那一笔最低标准的犒赏数额,拜托,这确定不是开玩笑吗?

一时间,哈尔帕简直炸了锅,之前有过不满抱怨之词的家伙,这下都真心是要被搞得心虚脸红抬不起头了。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怎么突然间都像变成了抢劫犯一样,仿佛就是在公然掠夺主上了,这叫什么事啊?

对于雅莱的这道自掏腰包的加恩令,首先第一个,撒特就坚决反对,包括亲卫队长迪雷格都是跟着一道加入劝阻阵营。

撒特显得特别激动,跪拜在面前打死不起身:“殿下,为主上复仇,这本就是身为军人应尽的义务,断没有拿这个讨价还价的道理,如今哈尔帕财力有限,那就凡事只要量力而行即可,又岂能再让殿下拿出私产来充抵****的支出?这于情于理都根本说不过去啊!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迪雷格也跟着力劝:“是啊,这种犒赏,拿着都烫手,谁敢接谁不都成了混蛋?还是收回去吧,就算不看你,也总要为公主殿下考虑一下,如果让陛下知道,连女儿的嫁妆都给拿出来****了,那不和哈尔帕军团上下急眼才怪。”

雅莱显得很无奈的笑说:“美莎那份是她自己非要凑热闹的,我不让她出都根本劝不住啊。行了,你们也不要想太多,能顺利为阿爸报仇,这无非都是我的心意,哪会有你们说的那么多严重罪名?放心,保证不会有人因为这个来找谁麻烦的,我不会,美莎不会,陛下更不会,能踏实了吗?”

撒特却说:“殿下若坚持如此,那好,我管不了别的,至少能管自己,这笔犒赏我不要!”

迪雷格也跟着说:“嗯,谁愿意要谁要去,反正我也不要。”

雅莱不以为然,皱眉摇头:“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起来,听我一句啊:你们的这份心意呢,我领,但是,话不能这么说,事情更不能这么办。”

他指着撒特提醒:“看看你自己的身份,是军中最高的大将军了,如果你公然表态不要,那别人还能不能要啊?本来呢,大家都拿,什么问题都没有,可是如果有人拿,有人不拿,那问题不就来了?这就叫做道德绑架你明白吗?原本是高高兴兴好事一件,结果呢,突然有人因为不要而显得特别高尚,那么再伸手拿的人,岂非一下子都被弄得特别有负担,甚至都要背上负罪感了,这不是事与愿违吗?你这么一想是不是就清楚了?只要你身在其位,那么你的态度,就不可能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这份心意固然是好,但是你不能因此就用道德至高点去绑架所有人啊。”

他不让撒特开口,接着提醒:“再说了,你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们一样啊,看看你是什么出身,什么家境?还有你,一样都不差。”他指着迪雷格说:“这不就是最大的问题吗?你们都是出身贵族、家境优渥,一家上下都不会指着这点犒赏过日子,就算不要也实在影响不了什么,可是如果换到一个出身贫困的小兵身上,要与不要之间的差别可就太大了,那极可能是直接关乎生计的你明白吗?原本娶不上老婆养不起孩子的,都可能因此解决大问题,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这笔私产呢,对我来说,留着,也无非是放在库房里,拿出来,也不会因此就影响生计活不下去,可如果因为拿出来,是能让很多人因此解决很多关乎切身利益的实际大问题,能收获幸福能过得好,那我干嘛不干呀?”

无论撒特还是迪雷格,都当真是被这番话震得心潮翻涌,撒特迅速湿了眼眶,铁面瘟神的声音里都透出哽咽:“我真没想到,殿下……竟能这样体恤将士,连我都实在没有思虑过这么多,殿下竟能想得如此周全。我……我代哈尔帕所有将士,感戴殿下这份至诚心意。”

迪雷格磨牙接口:“没错!今后谁要是再敢对殿下有半句抱怨,敢说个不好,我第一个不饶他!”

一下子把部下感动得一塌糊涂,雅莱更要倍加的显示出大义凛然的气魄,语重心长,表情诚恳:“这一战对我来说是替父报仇,我就算为此付尽一切那都是应该的,可是对别人,却不能这样讲,至少不能讲得那么理所当然。做人最基本的原则呢,就是要懂得感恩,不能把别人对自己的付出,都看作是应当应分就可以泰然享受的,所以呀,当别人成就了你,那么在能够成全别人的时候,就理当成全,在能够给予回报的时候,就理当回报,对吧?”

对!太对了!所以当撒特将领主原话昭告全军,那字面之下的潜台词,也就特别自然的给一块宣告出来:做人的原则就是要懂得感恩!不能把领主对你的付出都看作是那么应当应分可以泰然享受的,当主上成就了你,你也就理当尽职尽责去成就主上,这就是最起码应该的回报嘛——看到没有?能在哈尔帕效力,那都是你走了大运,还能上哪儿去碰见这么好的领主?所以说,再不懂得感恩的,那都是混蛋!

于是乎,这份邀买人心的利器,的确杀伤力无敌,自此后,哈尔帕全军上下都保证再没出过一个混蛋。

一场轰轰烈烈的私产馈赠,对雅莱而言,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人前装相,实在憋得辛苦,以至于一等关起门来,就是一刻忍不了的要捧腹窃笑到抽筋了,再等迎上自己的奸诈媳妇,眼神里必须都是满满的崇拜,必须必的说一句:“媳妇儿,厉害呀!那些词儿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简直就是定点打击,一打一个准。”

美莎泰然享受这份恭维,慢悠悠笑说:“驾驭臣下这件事呢,你要说它难也难,说它简单嘛也实在简单,归根结底一句话,无非就是驾驭人心而已。”

雅莱嘿嘿一阵苦笑:“人心多变,这个应该恰是最难驾驭的吧?”

美莎却还是那句话:“你要说它难也难,说他简单也特别简单。无非是看一个人最在乎的是什么?一则是最想要什么,一则是最怕失去什么?其实这本就是硬币的两面,完全可以统合在一起去驾驭。譬如说,特别重感情的,那么能驾驭左右他的无非是亲情友情或爱情;特别爱脸面的,能驾驭左右他的无非就是名誉和尊严;再如特别有野心的,那么最关注的就莫过于未来。最想要的是远大前程,最怕的自然就是断送前程;而特别安分就想踏实过日子的呢,那最在意的就肯定是现状了,是让他的现实境遇变好还是变糟,这不就是可以驾驭把握的空间吗?再譬如有心结有旧伤,也就是所谓有不堪回首之过去的那种人,就完全可以用他最在意的过去做文章嘛。施恩呢,可以给他创造机会去了结心结,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欠债的有机会去讨债,就算是讨不了债,譬如情债之类,那也完全可以充一回知心朋友嘛,要知道,有些解决不了的麻烦,或者他本身就没指望谁能替他解决,无非是有个人能让他倒一倒苦水,能有地方释放苦闷而已。常说人们能甘愿为知己者去死,不就是这么来的?成了知己,还怕有谁不死心塌地为你卖命?再至于施威呢,就更简单了,无非是对他这份过去大加利用,譬如说,就完全可以引导着让他因这份过去而干出什么特别愚蠢的错事来,如此一来,不就一下子成把柄,能够捏在手里成软肋了吗?而再至于那种特别爱钱的、特别爱权的、爱酒/色/美女的,就更简单了,举凡有弱点,不就是可以稳稳操控在手掌心?”

一条一条细数下去,雅莱越听越乐,舔舔嘴唇就死皮赖脸的粘过来,不怀好意笑嘻嘻咨询:“那你猜猜,我现在最在乎最想要的是什么?”

美莎眼皮一阵乱跳,这个还用猜?最在乎的是兽/欲,最想要的是上/床!

“我不知道!也不想猜!”

“没关系,只要我知道就行了。”

厚脸皮‘禽/兽’显然从没听说过‘婚内/强/奸’是个什么鬼玩意,抱起人一刻等不了的直奔主题(PS:抗议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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