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一群!”李雄冷声喝道。
朗朗乾坤下,便只有这冷哼回荡不绝!
顾湘儿银牙一咬,疾广金木刺蓦地橙光爆涌。她娇喝一声,乌发飞卷如瀑,长衫猎猎如飞,仿佛翩翩舞蝶,当空起舞。疾广金木刺橙光怒放,似电霞霹雳凌空而下。
“砰!”
橙光有如流星追月,快逾电闪。四野狂飙习习,卷起枫叶当空乱舞。
羽箭碰触绿幕,仿佛投进熊熊怒炎一般,立时化为漫天灰烬。李雄哈哈大笑:“米粒之光焉与日月争辉!”
橙光突兀飞射,“砰!”气浪滚滚席卷,那流云当空震散。夜穹上,那矮胖男子鹰眼突鼻,青衫稍稍皱起。
“有其父必有其女!”李雄指间橙光黯淡,正是疾广金木刺。顾湘儿桃腮素白,粉拳紧握。纵然想为师兄报仇,无奈道行与李雄相去甚远,无能为力。
火光骤涌,似赤虬翻腾。园中登时大亮,耀如白昼一般。却见刘恒紫杉卷鼓,长髯随风飘飞。身后黒甲如潮,叠涌而来。
苏绯烟看着众人赶至,不觉芳心稍安。刘恒负手而立,朗声喝道:“仙长安好,在下代郡刘恒,不知舍妹有何过错,劳烦仙长这般动怒?”
李雄俯瞰而去,但见他紫衫猎猎,气宇轩昂。周身紫晕萦绕不绝。心中一惊:紫薇天命!紫微星表帝星,紫薇天命便预示当时真命天子。李雄微微蹙眉,沉默不语,对他这身份极为忌惮。
刘恒见他默然不语,登时朗声问道:“此女是刘恒亲妹,不知她二人怎生触怒仙长天威。仙长道法超绝,自不是我等凡俗可相比拟。刘恒恳请仙长饶恕家妹,今世许愿,定为仙长修建庙宇,四时供奉!”
李雄冷声喝道:“混账,我与她爹相识多年。对她家了如指掌,怎从未她爹说过有你这般富贵友朋,分明是欺我有眼无珠!若你速速离去,本仙今日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格杀勿论!”
刘恒剑眉一扬,道:“大丈夫以信义立世,生则生矣。孔圣人言‘威武不能屈.’今日受人所托,自当好生照看两位姑娘。若是出尔反尔,让仙长恣意报复必然失信于人。刘恒宁可身首异处,也断不会做言而无信之徒!”
一番话语慷慨激昂,众人无不敬服.李雄森然冷笑:“好个大义凛然!既然如此,毋须多言!”说罢怒吼一声,俯冲而下。
众人只觉似有焦雷炸响,耳中嗡嗡震颤。夜空上乌云骤起,遮天蔽日。抬首望去,天穹如墨,似有万钧大山猛然压下。众人只觉胸膺如堵,呼吸一窒,气血翻腾如沸。
苏绯烟雪肌殷红,明眸泪光盈盈。但觉胸膺如堵,几难喘息。想起连日来心中萦绕的阴霾,不禁苦笑阵阵。
难道今夜便要葬身于此?可他
泪水簌簌下落,仿佛露珠滚滚轻弹。蓦地想起那猎猎青衫,那剑眉星眸,想起那男子临别前与她低声耳语:“好姐姐,便是三生三世弈夕也要与你执手到老,相濡以沫。便是你赶也决计赶不走!弈夕这辈子便是赖定你啦”不禁一阵恍惚。
可三生三世究竟会有多长?
怕是等不到了!她心中酸楚,只觉那山盟海誓萦绕心间已有千年岁月。
仿佛千年前,便有人对她许下三生诺言。
纵然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也决计不离不弃
乌云滚滚雷动,天际紫电轰鸣。
层层天幕上似有银龙翻腾,咆哮挪动。众人仰望泰斗,只觉眼花缭乱,目迷五色。蓦地狂飙骤起,枫叶婆娑乱舞。
无数花瓣当空飞舞,仿佛霡霂细雨轻轻飘摇。
蓦地清风阵阵,迎面扑来。苏绯烟娇躯一动,但觉五脏六腑间似有阵阵暖流。胸中憋闷立时消去大半,竟有说不出的畅快。蓦地耳边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她抬首环顾,只觉那笑声甚是熟悉。可举目四顾,众人脸色酡红,痛苦不堪。
“丫头,别来无恙!”耳畔陡然一阵爽笑传来。苏绯烟芳心一惊,流连顾盼,可四野也寻不到半点人影。“不用找了,老道我是‘密音入瓮’,可不在附近.”那雄浑笑声贯耳传来。
她蛾眉一蹙,脑中陡然闪过一道人影,不禁喜道:“司徒前辈!”“哈哈,正是老道!原来娃子没有只顾与你那弈小子卿卿我我,还记得我这‘月下老人’!”苏绯烟芳心羞愤,雪腮生晕,嗔道:“前辈又要取消绯烟啦!”
“哈哈难怪那小子对你这般痴情!丫头和弈小子还欠老道一顿大餐,老道今日来此可是专程为了好吃好喝。”司徒镜传音笑道。
苏绯烟娇声笑道:“前辈还是这般贪吃馋嘴!”
“胡说,老道我游戏人间。你一个小丫头如何能懂得我老人家日理万机!算了,还是先赶走这装神弄鬼的胖子!丫头舒展吐气,老道助你破敌!”
苏绯烟芳心一惊,还未回答,但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老道来也”。夜穹上陡然响起一阵清朗龙吟,蓦地七彩绚光爆涌炸开,登时穿破层层乌云。月华大盛,银波屡屡轻弹,席卷千里沃野。绚光仿佛流星电闪,迅疾向她射来。
众人只觉胸中气血平息,霎时间压力剧减,好不痛快!李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惊愕。他大喝一声,蓦地狂飙卷涌。双袖猎猎翻飞,碧光绵绵迸发,霎时间仿佛雪峰崩坼,怒浪滔滔。
天边乌云鼓卷,紫电隐隐惊闪。七彩绚光四涌迸射,仿佛氤氲大雾漫天萦绕。苏绯烟娇躯轻颤,雪裳猎猎如飞。她周身霓光叠涌,青丝漫卷飞扬,霎时间仿佛七彩霞披轻裹萦绕。
苏绯烟浅笑嫣然,秋池盈盈。仿佛九天仙女,翩翩夜虚。
众人只觉周身舒畅,压力陡然全无,仿佛沐浴春风一般。苏绯烟轻啸一声,周身绚光层层炸涌,霎时间天地姹紫嫣红,五彩斑斓。
气光宛如九天凤鸟,轻啸飞舞,直冲霄汉。李雄眉峰一蹙,冷冷望着电闪而来的彩凤。他大喝一声,蓦地掌中碧光爆吐,仿佛跃动春雷,排山倒海。绚光当空炸裂,气浪滚滚横扫。众人只觉地动山摇,月色一滞。
李雄闷哼一声,五指成爪,凌空拍来。碧光汹汹,如飞瀑从天泄落。霎时间狂飙习习,枫叶婆娑乱舞。苏绯烟玉指轻弹,雪足曼舞。蓦地七彩绚光爆涌迸发,仿佛咆哮巨龙,迤逦腾挪。
李雄闷喝一声,如遭重锤,体内气息大乱。他暗暗惊道:这女子竟有这般修为!为何上次在荒庙中却不曾见她施展?
四野清风猎猎,李雄脑中一亮,暗道:是了,定是有高人从旁相助!他毕集周身真元,朗声喝道:“不知尊下是何方神圣,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苏绯烟雪裳猎猎鼓卷,仿佛翩翩舞蝶当空飞驰。她“嘿嘿”笑道:“老道方才熟睡之际,不巧被‘蚊蚁’叮了一口,好生不快。老道生平最讨厌别人吵我美梦,当然要出手教训!”
那声音粗犷豪放,却是个狂野男子。但从她口中说出,众人不禁一阵惊愕。李雄更是心中大骇,他深知这“元神寄体”之术凶险异常,稍有不甚便会魂飞魄散。纵然修为通天,亦只能发挥三成功力。
可便是这三成功力他都无法撼动,这人道法又岂止骇人听闻可说!他心中思忖:若是此人一出,当真必死无疑。
李雄压住胸中怒火,道:“前辈修为惊天,胸襟开阔,定然不会与晚辈相较!”“苏绯烟”嘿嘿笑道:“谁说老道宽宏大量?老道心胸狭窄,眦睚必报,可是声名远播.这女娃是老道朋友,你可知打了老道朋友便是打了老道。老道我断断不能忍受别人负,你还是乖乖就范,免得老道动手!”
“苏绯烟”野蛮无理,言语中又诸多挑衅。李雄本就心胸狭隘,此时被他挖苦更是怒火中烧。他暗道:这臭道士以元神寄体,至多使出三成功力.若是被他三成功力吓走,日后还如何见人?
顾湘儿娇声喝道:“苏姐姐,快将那胖子打个落花流水,好为师兄报仇!”“苏绯烟”明眸顾盼,爽声笑道:“好漂亮的小妮子!”雪裳猎猎,电闪飞腾。顾湘儿被“她”这般说来,不觉芳心羞涩,晕生双颊。
她妙目流波,紧紧盯着空中飞腾的身影。李雄双掌翻飞,碧光迸射炸涌,宛如咆哮青蛇,穿云裂石。苏绯烟嘿嘿大笑:“来得好!”白影闪转腾挪,如雨中飞燕,轻灵曼舞。众人心中赞叹,如痴如醉。
蓦地碧光炸裂,气浪滚滚爆吐,霎时间天地耀如白昼,姹紫嫣红。她雪裳猎猎如飞,乌发漫卷轻扬,似謫凡仙子一般冰清玉洁。李雄见她轻松躲过,不禁大怒。当下爆喝一声:“哪里逃!”碧光凝气成剑,仿佛狂风骤雨朝她袭去。
天际光芒耀眼,众人心中不禁一紧。“苏绯烟”衣袂鼓卷翻飞,青光陡然暴涨。仿佛万丈气盾将那骤雨般的气剑阻于胸前。
李雄怒喝如雷,双掌碧光炸吐,霎时间层层气光如浪翻涌,汹汹而至。“苏绯烟”神情自若,“哈哈大笑”,索性将周身气光一并散掉。倏然气剑汹汹刺在她娇躯上,众人无不一阵心惊,暗道这颠倒众生的女子便要香消玉损。
她哈哈大笑:“好痒好痒!胖小子连抓痒都不会吗,竟要我老人家倾囊传授不成?”李雄心中一惊,但觉气剑打在她身上直如泥牛入海,他生性心胸狭隘,眼见“苏绯烟”这般托大更是勃然大怒。当下爆喝连连,碧光汹汹迸发。
乌云翻腾如沸,夜穹上光闪阵阵,雷鸣隐隐。李雄长啸一声,手中陡然多了一把月钩一般的长刺。长刺晶光隐隐,寒气逼人,质如玉石却又不是玉石。顾湘儿凝眉远眺,芳心一惊,喝道:“姐姐小心,那北海玄冰刺是极北寒铁所铸,侵体便”
还未言罢便听当空陡然传来一声焦雷炸响。北海玄冰刺寒光汹汹鼓动,仿佛银龙电舞,咆哮而来。苍穹上一碧一白两道极光穿梭电舞,往来交击。“苏绯烟”青丝如飞,衣袂猎猎。娇躯曼妙舞动,宛如广寒仙子翩翩起舞。众人心神荡漾,一时间如痴如醉。
“她”大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拿来献丑,不怕被人耻笑?”双袖随风鼓卷,青光绵绵不绝,似天女散花,繁星璀璨。众人无不为她绝代舞姿折服,一时间呆若木鸡,却忘记身处险境,如坐针毡。
李雄被她这般嘲讽,更觉恼羞成怒。当下怒喝一声,毕集周身真元。碧光炽盛如爆,仿佛流星一般沛然而下。
“砰!”气浪当空炸裂,彩光横溢四溅。余波滚滚迸发,卷起狂飙飓风。众人只见天际一亮,眼中俱是一闪。李雄闷哼一声,如遭重锤,一时间胸膺如堵,呼吸一窒。周身经脉灼痛如焚,真元停滞不前。
北海玄冰刺齐齐碎裂,仿佛水银迸炸灼灼眼目。他心中大惊,只三成功力便将北海玄冰刺震碎,这般功力天下又有几人可相匹敌!自己与他相比无疑米粒皓月,小巫大巫。
气浪滚滚而来,李雄只觉金星迸射,当即被那余波震飞。他心中一动,强忍周身痛楚逆气而上,借力远遁。只瞬息功夫,便已飞走百丈。
乌云尽散,天地一亮。月波如水四溢,仿佛盛开的昙花,明艳照人。“苏绯烟”哈哈大笑,却不追赶。
蓦地璀光迸拥,七彩绚光陡然从她丹田旋转飞出。苏绯烟“啊!”的一声轻叫,雪腮顿时生起醉人红霞。当空一阵朗笑传来:“老道走矣!改日再来找你们吃酒!”
“哈哈”笑声愈去愈远,渐渐已听不真切。苏绯烟雪裳猎猎,迤逦飞腾。神色恬静淡然,如謫凡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她翩翩飘舞,缓缓下落,周身荧光淡淡萦绕,渐渐散去。
那秋水明眸似闭还睁,已然昏厥。顾湘儿黄衫卷涌,立时将她拥入怀中。
月影朦胧,天地一滞。
四野飞沙走石,狂飙呼啸。乌光卷涌如潮,汹汹扑来。弈夕乌发凌乱,衣袂破裂多处,全无平日英俊自若。二人相斗少时,弈夕堪堪躲闪,几无反抗。端则老祖道法超绝,非他可相比。
众匈奴蛮兵见他屡被戏耍,哈哈大笑,全然忘记他方才英姿,汉军士兵视他如神明一般,此时见他这般样子无不义愤填膺。怎奈端则老祖妖法超绝,非他们这般凡俗可比。是以只能作壁上观,无能为力。
青龙剑剑啸龙吟,“铮铮”大响。蓦地碧光炸吐,宛如青龙飞腾,山川崩坼,势不可当!端则老祖哈哈大笑:“堂堂代军‘青衫儒将’原来是沽名钓誉之辈!将容兵貌,无怪偌大汉庭屡屡被我草原儿郎击败!”
他双臂青筋暴突,怒极反笑,当下纵声喝道:“好痒,好痒,老妖不但四肢不全。便是搔痒的力道也短了一分。你这般愚笨,又叫弈夕如何收你为徒?看来你这妖儒也只能深居山野,与猿猴为伍,免得吓了他人!”
代军将士闻言大笑,齐齐喝彩。端则老祖听他当众嘲笑自己侏儒之身,不禁勃然大怒。蓦地黑雾滚滚而出,四野鬼吼厉啸,阴森可怖。碧光势若穿云裂石,汹汹爆涌。方一触及黑雾,立时黯淡无光。弈夕只觉气刀如泥牛入海,浑然无力。
端则老祖森然大笑:“老祖搔的如何?”众代军士兵只觉耳中似有焦雷炸响,头晕目昏,天旋地转。弈夕闷哼一声,只觉似有汹汹海浪席卷压下。体内气血一时间翻涌如沸,经脉灼痛如焚。
他强忍丹田绞痛,毕集周身真元,纵声笑道:“好痒,好痒,乖徒儿速速用力!”青龙剑当空怒斩,碧木气刀应势而生。霎时间气兵互御,光焰交织。
“砰”山摇地动,墨穹变色。气浪滚滚翻涌,竟将两族将士生生撞开。黑雾微微消散,余波汹汹炸裂。弈夕闷哼一声,喉中一阵腥甜,立时沁出丝丝鲜血。他周身痛如炙烤,五脏六腑绞痛剧烈,似要生生撕裂一般。
众汉军将士见他被黑雾团团围住,不禁心中一紧,弈夕心中一禀,暗自思忖:若是主将被其击败,又如何突围而出?老妖这般戏虐无非是图求动摇我军心,减弱我军士气。
他纵声朗笑,青龙剑剑光潋滟如秋水涟涟。众将士见他越挫越勇心中稍稍安定。端则老祖眸中寒光暴闪,黑雾腾腾蔓延,陡然卷起数个鬼头。
他强忍经脉灼痛,纵声长笑。青龙剑凌空怒斩,碧光爆涌而出,如飞瀑泄落,天河倒悬。霎时间碧木气刀风浪猎猎,光焰交织,宛如汹汹海啸,铺天盖地。
“砰!”气光当空炸响,那鬼头被他气刀扫中,咿呀怪叫。鬼面上陡然多了数道裂痕,墨汁滴滴下落。端则老祖见状大怒,森然骂道:“兀那小贼,竟敢伤我‘鬼儿’,老祖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掌中陡然多了块玉,那玉色红如血,煞气隐隐四溢。
弈夕迎风飞驰,青山猎猎卷鼓。端则老祖当空怒喝,众人只觉耳边焦雷炸响,嗡嗡轰鸣,齐齐一震。红玉血光爆涌,直直射在厉鬼头上。厉鬼嘶啸如狂,霎时间竟生出一只黝黑独角。
弈夕不退反进,迎风怒斩。青龙剑碧光炸吐,仿佛天女散花,交织成网。独角鬼头森然嘶吼,逆势而上。蓦地血影弹烁,宛如离弦飞箭电射而来。气浪鼓卷,陀旋飞转。“砰!”碧光支离破碎,似水银炸裂,四溅飞散。弈夕闷喝一声,只觉当胸似有万钧重力生生压下。呼吸一窒,五脏六腑似都揉在一处,登时真元受阻。
端则老祖哈哈大笑,短粗双掌血浪排空,汹汹迸拥。独角鬼头“嗤嗤”怪叫,双眸登时射出猩红血光。四野飞沙走石,狂飙席卷。偶有大石翻飞,也被炸成粉碎。乌云滚滚,阴风瑟瑟,万马齐喑,山河变色!
弈夕抬首望去,但见层层血浪翻涌如狂,似闪电飓风将他吞没一般。他脑中一震,当下强忍丹田绞痛,倒逆气脉,使出两伤术法“赤潮吐浪诀”。蓦地红光迸拥,如喷薄熔岩迸拥暴泄。
青龙剑“铮铮”剑啸,赤火气刀去势如电,光焰交织。“砰!”四野蓬飞翻走,气浪滚滚。似有焦雷阵阵炸响,震得众人耳中嗡嗡轰鸣。狂飙骤然卷涌,四下飞沙走石。弈夕闷哼一声,当空被气浪撞飞,忽的周身一阵钻心寒意,丹田内气脉竟陡然凝结。
他面色苍白如纸,黑光隐隐闪耀。段则老祖森然大笑:“臭小子,你不是自负神功无敌,要将老祖击败吗?老祖今日却要见识一下‘青衫儒将’的‘伟岸英姿’!”众匈奴见他陡然坠落,不禁连连喝彩。
弈夕心中一悲,那张倾城容颜不绝浮现眼前。朦胧中似有人在他耳边娇笑:“臭小子,你不是要爱我三生三世,可三生三世究竟会有多长”那声音愈渐愈远,已听不真切。
众将士心中一惊,若他从数百丈高空摔下定然粉身碎骨。若是连“青衫儒将”都死了,还有谁能抵挡这妖儒凶威。饶是代军将士训练有素,也不禁惊慌失措,士气大减。
蓦地丹田传来一阵暖流,那暖流从气海缓缓而出,至阴交进神阙,出水分而入中庭。玉堂、紫宫、华盖三输其下。途经璇玑而过天突。少时又直射天柱,缓缓交和于百会。弈夕丹田一震,经脉真元汹汹爆涌,如冰河解冻,春潮崩坼一般。
他暗念御风诀,电光火石间冲天飞起。众将士见他几与大地相平,却陡然飞起不禁大呼惊险,冷汗涔涔。匈奴呼声骤然下降,却也吃惊不已。
他暗自长舒口气,道:“好姐姐,弈夕断然不会让你伤心难过!”望着身下蒿草,想起方才九死一生,险象环绝,若不是那突然涌起的暖流自己早已粉身碎骨。“哈哈臭小子心智不坚,轻言放弃。若是被苏丫头得知你战死疆场,必定肝肠寸断,自尽陪葬!”耳畔陡然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弈夕心中一惊,但觉那笑声甚是熟悉,举目望去,四周却不见半点人影。
他暗自思忖:定然是传音秘术!五行谱中对传音之术也有记载,逼气成音,顺风千里。蓦地脑中电光一闪,想起方才凭空鼓涌的暖流和刚刚的秘术传音,不禁豁然开朗。
他根骨清奇,悟性极佳。当下鼓起真元,以念力凝气成音。爽声道:“司徒前辈!”
“正是,正是,臭小子果然聪明过人!可惜心智不坚。”司徒镜爽声传音。弈夕被他这般说中不觉面红耳热,司徒镜嘿嘿笑道:“小子,剑可不是你这般用的,你以为你是砍瓜切菜不成!你这般胡来,纵有神兵在手又能如何?只是废铁一块而已。”
弈夕心中羞愧,五行谱重在意气双修,因势利导,化五行相生相克已御天地之广袤,寰宇之无极。精妙之处意在以无胜有,以虚胜实,唯不争而天下莫争。他修习数月,自以为深谙其中道理,每每与人敌对也只是以不变应万变。是以从未在剑意上有过何种精进,青龙剑一直不曾大显神威,便如英雄无用武之地。
司徒镜爽声笑道:“剑者,兵器之大气者。非有大胸襟者,莫能善御。纵然前路多阻,也要披荆斩棘,勇往直前。以雷霆之势,摧枯拉朽。更者,岳立渊持,虽泰山崩而面不改色。若心怀畏惧,狠辣,又怎能集御剑之精妙,洞天地之大气?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