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将军!”这话更让火烈疑惑。
“你不需要明白!”临风的声音悲切而苍凉,收拾了一下自己地情怀,全身的战袍也仿佛此刻的心境早已支离破碎!
持续一夜一昼的激战,也随着夜暮再次降临而沉静,转而变作一份悲怆荒凉。 醉卧杀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愿得此生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地上,脚下的这片的土地,没有一寸不被鲜血所浸透,征战未回的男儿们,埋了他们的血肉尸骨在深深的地下。 来年,春回之时,这片饱饮血泪的荒凉土地,想必也分外肥沃!乱世中,烽烟战事连绵,望来也如此刻夜色,无穷尽!何日,方可见昔日盛世太平,江南十里织锦,蔷薇开、春酒熟!只是,这样的美景又要多少男儿的热血换得,又要待到何日才能重现?
前事完
“好了,都过去了。 子渊你也不要再想太多了!”郭衡看着临风一脸不自然的样子,拍了拍临风地肩膀,不禁开口制止了大家的笑声。
“是啊!其实这一次,运气实在是不错,居然太原方面在自己这么窘迫和兵力不足,自顾不暇的情况下,还能分身救援我大同。 这真是雪中送炭和有情有意啊!”紧接着郭衡后面,说这话的。 也就只可能是韩封城这老将了;但是和郭衡刚刚劝解的意思不同,没有仔细想的韩伯父,这话说的在临风耳中,就有些会让人产生歧异了……
“是啊,南路地太原地区有情有义,那你东面的郭帅又是意思呢?居然大开井口径!”果然,临风再听完韩封城地话后。 眼中或多或少,不自觉的有了一丝怨气!
“咳、咳!”陆常信看到自己的老友说话的味道不对,赶紧咳嗽出声!对于郭公这一次抽调大量兵马,才造成了井口径防御空虚,大同直接暴露在敌军兵锋之下,子渊这才兵行险着,毅然出击,险些难以生还的事情。 虽然外人很少人知道,但是陆常信、郭衡彩婷这些人还是了解的,只是不告诉秀青罢了!
“对了,那一天到底来的是谁地,怎么子渊你都没说起!”不管有没有用,陆常信还是打出了太极。 赶紧转移了话题。
“是李大哥麾下的大将段秀实!”闷闷不乐的,临风说的话也有些意兴阑珊,“当时在李大哥得到大同被攻击的消息后,立即由分兵防守的太原其东恒山,太行两处险要,汾河、黄河两条天险抽调四千人,神不知、鬼不觉翻越天堑,寻找着机会偷袭史思明大军,这才误打误撞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使得自己原本只是想打一场‘心理战’的战役变成了后来的‘歼灭战’。 这也算是不幸中地大幸!”
“那么为段将军没有和木大哥见面呢?”手臂上正裹着纱布的无双。 这个时候出声问道。
“太原地区,战火连天。 虽然这一次一把火,烧得井口径尸横遍野,烧掉了史思明十万大军,但是史思明逃逸不算,太原还有着几十万叛部呢!怎么可以等闲视之?所以我连段将军的面都没有真正的见到,只在他派来的小卒传话后,立即就看他们回去了!”看着无双那一只裹着厚厚纱布的手,临风一时间有些感动,毕竟,那是和自己出生入死时,留下地最好凭证,所以说话的时候也特别的温声温气的!——这可是原本从前没有的现象。
“哦!”在临风歉意的注视下,无双的脸上有一点嫣红。 本来对彩婷把自己的根本没有受伤的手包的像粽子一样还有些怨言地她,现在总算是得到安慰了;偷偷地斜了一眼正在边上贼笑的彩婷,露出了个羞恼地神情。
“好了,我累了!”临风忽然就在大家聊兴正高的时候,出口说道,一脸的索然寡味,烦躁的心乱如麻!
看道临风这样说,大家也只能慢慢的告辞了,只留下一串几个丫头们嘱咐他好好休息的话语。
“不对啊!打了胜战之后,怎么看他不仅没有开心起来,反而更郁闷了呢?”就在走出房门的时候,秀青有些奇怪的说。
众人只是善意的看了秀青一眼,并没有人说出原因,最后却都是默默的走开了!
“到底怎么了?”秀青还是一脸的奇怪!……
初春时节,冰冻了一整个冻日的大同府邸,也如同已经饱受战火荼毒后,而渐渐复苏。 大同幽静的后花园中,春日的繁花绿柳崭露头角。 荷花池内的碧水也回暖了,急不可奈的几枝嫩荷,抽出水面,越发秀气清雅。 池塘边的凉亭中,石几上精致的瓷杯,袅袅的茶香扑面。 旁边坐着的两位美人。 一个锦衣华服,绝美艳丽,一个素衣淡裳,沉静如水。 这二位美人,若不坐在着溶溶春色美景中倒好,这一坐,眸光流转间竟让这春色十里的大好景致都失了颜色!
“姐姐为不去屋里见过木将军!”一个略微带些冷漠的声音忽然在花园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为要去见他?”柳如烟手上的动作不变,还在沏着茶,也依旧轻柔的将手中景德壶内如碧玉般的茶水,注入已经,经过文火烧炙的茶杯里,静静的享受着大战过后的片刻余韵。
“难道那个男人,不是如烟姐姐你想要的归属吗?”无错不跳字。没有多余的情绪,那位文静的小美人,性子还是那么惜字如金,沉静如水!
“你还知道?”挥一挥衣袖,柳如烟的嘴角弯起,递过一杯温茶。
“都知道!我是眼盲心未盲?”只感到手上一阵接触杯子后的温热。 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小美人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敏锐第六感。
“那么就不要多说,”柳如烟黯然的说,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我们是不可能的!”
“没有是不可能的,上天是公平的,并不会让世人感到损失。 有得才有失,有失才有得,而只有先‘失去’再‘得到’这样的‘得’,才是永恒不变的‘得’,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楚静秋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奈和对人生变化无常的乏力感,“上苍夺去了我的眼睛,让我一辈子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但是同样的,至少它又给了我活着的希望和凡人不可比拟的预感!”
“到底在说些啊?你知道吗?静秋妹妹,你都快变成一个神婆了。 ”半月般的娥眉微蹙,支着自己下巴的如烟郁闷的说!
“没有说些,我只是在感叹自己的命和姐姐你同样的命?”勉强的打起精神,楚静秋的脸上也颇不自然。
“命?”突然由好好的品茶,说到这么玄乎其玄的话题,柳如烟感到奇怪无比。
“共侍一夫!”
“啪!”柳如烟手上的茶杯微微一抖,景德镇的六只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对的茶杯,已经少了其中之一。 因为凭直觉,柳如烟感到自己眼前这个二八年华,素丝乌黑如鉴,繁星水眸,碎玉贝齿的小美人,不是再跟自己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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