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声音中有丝焦急,但从面上却丝毫看不出半点异样来。
那些落花山庄中的弟子家奴等人听了,却是不禁连连面上大喜,迎上前拜道:“五公子来了,太好了,小姐她正在这儿——”
那气质极佳的锦衣公子正是落花九英之中排行第五的花无意。
他因花非花情绪不定偷偷从家中跑了出来,心下放心不下,生怕她会有什么意外,这才一路追了来,如今一见家奴也在这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进的厅来,一见展常青等人竟也在这儿,当下轻“咦”了一声说道:“原来大师兄你们也在这儿。”
展常青点点头说道:“花师弟,我们几人正是奉了师傅之命,特地前来……”
说到此间又停了下来,想他们几人本是奉了师傅之命,前来参加江投璎的婚礼,谁知如今婚礼未曾结成,反出了人命,故此停了下来,不再往下说下去。
花无意并不多问,待他寻到花非花的身影之时,却只见对方面容憔悴,一身的泥痕和汗迹血点,竟似是受了重伤。
当下不由震惊道:“花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花非花一见到五哥,再也支撑不住,心下一酸,一把扑入花无意的怀中,痛哭道:“五哥”满腹的委屈与愁闷再也克制不住。
花无意见了,更是心下不由又惊又痛,他扶住花非花的肩头,却只见她白嫩的颈部,竟居然有道细细的伤痕,似是被什么利器给划伤一般。
这一见心下更是吃惊不小,他轻轻抬起花非花的下巴,柔声问道:“花儿告诉五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般?”
展常青忽咳了一声,说道:“花师弟,令妹的事……只怕是其中有些误会……”
江投璎望着花无意缓缓道:“打伤她的乃是……”
花非花忽抬起头,哽咽说道:“打伤我的正是我自己,与别人无关,五哥你就莫要再问了,好不好?”
江投璎听了她的话,忽不由怔怔呆住。
花无意柔声说道:“花儿莫怕,有五哥在,谁也别想欺负的了花儿,你只管说,五哥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花非花流泪道:“五哥我知道你很疼我,这里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了自己,我求求你,你就不要再问下去了。”
花无意望着随花非花一起来的家奴中为首的一人,低沉说道:“花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让小姐伤成这般,我看你回去如何向老爷交待!”
那家奴中其中年纪稍长的一人,忽不由双腿一软,跪了下来,颤声道:“回禀五公子,小姐她……其实是……”
花非花抬起眼神,面容憔悴,笑了一笑说道:“花波,你若是只怕老爷会怪罪,就不怕我会怪罪于你,那你就说吧!”
花波顿时又住了口,瞧他神情,分明是花非花若是怪罪起来,只怕比起老爷来还要更让人害怕三分。
花无意叹了口气,转而望向林燕天,说道:“林师妹,花儿一向与你最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最清楚,是不是?”
果然,林燕天闷哼了一声说道:“要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只要去问江少侠了,他最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
不待花无意开口,花非花忽轻轻道:“五哥,你到底还关不关心你妹子?”
花无意心下一酸,再也顾不上别的,只叹道:“花儿,五哥若是不关心你,又岂会巴巴的赶到这里来?”
花非花轻咳了咳,凄笑道:“好,你既然还关心你家妹子的话,那就什么也不需再问了,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有些累了,再也不想见到这么多的人了,我求求你,五哥,快带我离开这儿吧!”江投璎听完她最后一句话,面色不由又是一白。
花无意凝视花非花,半晌,大叹一声,说道:“花儿,当真不想让五哥再追究下去,是不是,好,五哥答应你就是,你不想再见到这些人,那五哥现在就带你离开——”
道完,一把抱起仿若一阵风就可以被吹倒的花非花,抬起头,望了望展常青等人一眼,说道:“大师兄,你们保重,咱们日后再见!”说完,神情冷淡与众家奴离开了大厅。
待花无意与花非花走远了之后,却只见有一块粉色的丝巾,遗落在地上。
江投璎本十分僵硬的身子,一见到丝巾,忽不由又轻轻一颤,原来那块丝巾正是先前花非花曾为他擦过汗的那块,一直被她像收藏珍宝一样的珍藏着,如今却遗失在这儿,被风吹落。
他垂下头,一身的冷汗,难道他与花非花之间的缘分,也从此就似这块丝巾般,被风这般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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