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投璎细眼望去,只见她额角除了有几根凌乱的发丝与几处灰尘之外,终再无它物,这才稍稍放下一颗心来,拂了下她凌乱的发丝,叹道:“幸好没有伤到。”
花非花听了,这才总算是松上一口气,对她来说,只怕世间没有比毁了容貌更令人可怕的事了,她是宁愿身上挨几刀,却也不愿脸上被划破半点皮。
江投璎连哄带骗将她给推出圈外,道:“你的剑法练的都是最上乘的武学,这些世间粗俗的汉子又岂配让你来动手,你只管站在一旁看着便是,待我需要你帮忙时,你再来也不迟,好不好?”
花非花听了,胸中又是娇羞又是得意,江投璎还从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过自己的武功呢,如今被江投璎这么一夸,反而不好意思再乱动,以免逆了情郎的心意。
当下乖乖的退了回来,道:“好,那我就把他们统统都交给你了!”浑身上下便如同饮了蜜糖水一般,有着说不出的甜丝丝。江投璎见状,更是不由哭笑不得,双足一点,人已跃入圈内。
那田玉七见花非花俏立风中,娇憨可爱,心下早已是心痒难耐,一时色性不改,故意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是潇洒的笑容,对花非花说道:“花姑娘的剑法果然是美妙的很,像这些凡夫俗子又岂配让姑娘出手呢,姑娘还是莫要与这些臭男人动手的好,省得弄脏了自己的一双玉手!”
花非花听了,不禁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你把他们都叫做是臭男人,难道你自己不是么,你还以为你很香么?”
这句话中本带有七分的不屑与嘲弄,但在田玉七耳中却偏生只觉带有三分的娇羞,登时骨头都已轻了几分,忍不住轻薄道:“我当然与他们不同了,你只需过来闻上一闻,便就可知道我香不香了?”
话音未落,花非花顿时不觉面上一红,目中有丝嗔怒,续而忽又娇笑道:“我也瞧着你与他们是不一样,像你这样仪表堂堂相貌出众,怎么说也得算是个**倜傥的公子……”
田玉七听到此处,倒不觉心头一热,唤道:“花姑娘——”
想他一向自命**不凡,只觉似自己这等倜傥人物自是众少女心目中的上佳人选,如今听得花非花这般一说,还只道自己果真凭着倜傥的外貌吸引住这个小妮子了呢,他浑身酥软道:“这个……可有些不敢当……”口中虽推辞谦虚,但神情之中却大有一副受用之意。
花非花抿嘴笑道:“你虽长的一表人才,却只可惜长了一颗驴子的心,再俊的人若是配上了颗驴子的心,那还又有什么美的?”
田玉七这才明白对方乃是在捉弄自己,当着众人之面,又如何能下得来台,当下不禁又恼又怒却又哭笑不得。
肖覃心中对田玉七本就有几分忌恨看不惯对方,如今见对方出丑,心下自是有着说不出的舒坦。
赵一熊瞧着心中不耐烦,抄起一把钢刀,跃上前去,口中则大声说道:“江投璎,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好,不过若不和你亲自较量一番,我老赵还是心中不服——”
说着抡起手中的钢刀,向江投璎胸膛狠狠砍去,江投璎闻言,避开左肩,顺势用寂寞刀柄击在他右臂上的尺泽郄门穴上。
赵一熊登时只觉手臂又麻又酸,一张老脸又红又紫,所幸他的一张脸膛本就甚黑,这会儿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田玉七见状掏出腰间的紫霞鞭,空中一甩,只听一声清脆的噼叭声,软鞭似蛇般,向江投璎身上歪歪斜斜缠去。
李苏苏见了,心下更是焦急万分,照这般纠缠下去,欲要脱身只怕已是难上加难。
就在这时,便只听从众人身后忽传来一声阴笑道:“江投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一个人闯到这里来,却怎的不去寻李求剑呢。”
江投璎听了,心下忽不禁一凉,放眼望去,原来来人正是“天山老魔”阴盛,身后还尚自站着一人,却是个俏生生的婢女,正是毒娘子的贴身侍女青青。
江投璎这一见,心下不由连连叫苦,这“天山老魔”一出现,只怕欲要脱身更是不易。
阴盛嘿笑一声,身形一晃,竟与那青青同时动起身来,江投璎心下一震,暗道一声不好,正欲阻拦,此时田玉七手中的软鞭又已挥舞了过来。
果然,待江投璎避过软鞭,花非花已被阴盛给捏住了喉咙,只吱唔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李苏苏同时却也已被青青用一把锋利的匕首给抵住了咽咙,整个人早已被吓的花容失色。
江投璎登时心下一寒,额上冒出冷汗来,他知道实在是自己大意了,他本该等上李求剑一起来才是。
这时,花非花却突然挣了挣身子,伸出一只手,唤了唤江投璎,阴盛不禁微松了松手。
江投璎走近几步,花非花娇声道:“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香喷喷的丝帕来,擦了擦他额上的汗珠,口中柔声道:“你也不用太着急,总会想出办法来的,其实我也并不急着……想要离开这里,我看你还是自己先离开这里的好……”
江投璎听了,心头一震,望着对方面颊上本已染上了好几块灰尘,却依然绽放出美丽纯真的笑容,心下更是无法不责怪自己。
阴盛笑眯眯道:“这小丫头对你倒是很好,你总不能忍心让她为你丢了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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