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猪般被捆起来的男孩在地上交换,听着好不心烦,三娘皱了一下眉,道:“烦死了!给他松口,别让他在那儿嗯嗯个没完!”
嘴巴得到解脱,男孩急道:“你这个人贩子!快把我放了!我未婚妻可是很厉害的!他哥哥更厉害!要是被他们找上门来,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三娘笑道:“呀呵~!小屁孩,老娘还是单身!你都有未婚妻了?看来,你还是大户人家出身,家是哪的?干嘛来天秋城?”
“我是天秋城本地人。”
“你快拉倒吧!给老娘我耍心眼,你还嫩的很!”三娘端起小碗喝了口茶,如自言自语般小声嘀咕一句:“身上的【暂入证】我又不是没看到,给我装犊子。”
实际上,三娘把夕夜当做绑架目标,原因很简单。
第一,他是外乡来的,无成年人跟随,年纪尚小,好下手。
第二,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神慧之力,只是一个孩子,好下手。
放下茶碗,三娘捏起果盘里的一颗葡萄,细细剥着皮,吃了,嚼着果肉问道:“叫什么名字。”
“小七。”
“大名。”
“没有大名。”
“呸~!”三娘吐出葡萄籽,正中夕夜额头,她接着道:“二子,给他点甜头儿尝尝。”
领命后,二子上前不断踢着夕夜小腹,由于被捆绑的扎实,根本无法躲避,就这么直直挨着,好在二子腿上也没多大力气,不知为何,就像腿不是他的一般...
夕夜抓住这个机会,在那故意大声叫喊着疼,“哎呦”声也不断,试图引来外人的关注。
良久后,三娘又问道:“这回有大名了吗?”
“没有!”
“嘿~!嘴巴倒是挺硬的,我喜欢。”三娘顿了顿,又道:“二子,给他上点苦的。”
再次领命的二子,顺手摸来一根粗棍,然后横七竖八的乱打一通后。
夕夜哀嚎不止,心中也叫苦连天:我上辈子到底得罪哪路神仙了?此生如何这般苦命?葬土啊,媳妇啊,你们快来救我啊,不然我真的要死啦...
看着眼下半死不活的男孩,三娘起身道:“今天的菜就吃到这儿吧,改明儿个看你表现,顺便奉劝你一句小帅哥,好好待在这里,最好老实点!”她的声音很妩媚,只听声音就显得风~骚至极,之后便领着二子走出小屋。
昨晚把白蕉的耳朵咬掉,那是人‘着魔’时的表现,是人就有感情,就有属于自己的缺点和底线,当有人触碰到你的底线时,即使平日较为老实的人,也有可能做出过激的行为,比如伤人,甚至杀人。
那种状态下,人是失去理智的,也是自我为焦点的,当脾气爆发并达到某种程度时,那一刻,在他的世界中没有了法律,没有了后果,没有了一切,只有自己和那个眼中的敌人,但如果能熬过那一瞬的冲动,就会逐渐从自我中清醒过来。
昨天心中发下誓言,说好的不再流下一滴泪,此时此刻,他又哭了...
说好的要用血水,而不是用泪水来证明自己,这一刻,他食言了...
看来誓言这东西,只是在人冲动时所释放自己情绪的一种产物,平时,它连屁都不如。
而誓言以及承诺,它们最大的共同敌人有两个,一是利益,二是美色。
可眼下少年无利可图,无色可美,只有哀伤和绝望。
他哀伤的是,自己亲人都绝别了自己。
绝望的是,想报灭门之仇,真的好难,自己的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玩完了,还怎么报仇?
他想起来家人那些温暖的笑脸,想起了她们对自己的爱,想起了爷爷,想起了父亲,想起了母亲,想起了三个性格迥异不同的姐姐,这一刻,所以他又哭了。
自打家人离开自己,仿佛一切都改变了,从那时起,自己的天空黑暗了,也是从那时起,自己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如果非要说的话,唯一幸运的就是自己认识了葬土和依若,除此之外,都是不好的...
社会是残酷的,所有人都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哪管他人感受。
江湖是血腥的,所有人都只是在乎自己的存在,哪管别人死活。
每个人脚下都是世界的中心,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所以每个人也都只为自己而活着。
只不过,有些‘主角’确实很惨,比如此刻的夕夜...
当然,这世上还有很多更加凄惨的‘主角’,比如,经常坐在酒馆门口的那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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