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文毫不迟疑地接过了信封,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向钟向辉点点头,转身迅速离开了。
对于赵国文,钟向辉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这个人虽然贪财好色,但是本质却不坏。半个多小时后,赵国文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钟向辉的办公室门口,目光一接触,赵国文就点点头,钟向辉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在原有的两根金条的基础上,又加上了三根,看着赵国文感激涕零的脸,钟向辉大度地一笑:“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钟向辉正在沉思中,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了一个人,他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好友朱君普。几日未见,朱君普变得更加消瘦了。
“君普兄,多日未见,一切可好?”
朱君普哈哈一笑:“老弟,你就别酸溜溜的了,我的日子还会好到哪里去。”说到这儿,他向前凑了凑,小声说道,“C.C 系那边的头目今天上午刚坐飞机去台湾了,现在我们中统也群龙无首了,看来真的是末日到了啊!
你不知道季源溥那个老家伙都快气死了,我估摸着再过几天,他也要跑了。”
钟向辉一阵苦笑:“君普兄,你是不是真的相信长江天堑固若金汤那套狗屁论调的话?不然的话你怎么不跑?”
朱军普一脸的无所谓:“我干吗跑?我老娘还在这边呢,我可不想当个不孝之子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一辈子!你说对不对?我总得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啊!”说到这儿,朱君普话锋一转,神情显得正经多了,“对了,老弟今天找我有何贵干?”
“我要你帮我偷一样东西!”
“偷东西?”朱君普的双眼不由得眯缝了起来,他的身体向后靠去,“这可不像老弟你一贯的作风呀!老弟你一不缺财二不缺美人,还有什么东西会让老弟你动这种下三滥的主意啊?”
钟向辉微微一笑:“人总是会变的嘛!”
“说吧,要我怎么帮你?”朱君普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
钟向辉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最后,他双眼紧紧地盯着一脸严肃的朱君普:“君普兄,你在共产党那边待了这么久,相信你亲眼所见的应该比我更多,我希望你这次能够帮我弄到这份名单,怎么样?”
朱君普沉思了良久,随即用力地点点头:“好吧,我帮你,一切听你安排!就当我还了一笔良心债吧!省得将来见了阎王爷没话说,哈哈!”
管生回来了,灰头土脸,像极了一只丧家之犬。他从车上下来后,就跌跌撞撞地一路冲进了保密局上海站的大楼,在楼道里全然不顾身边诧异的目光,径直来到了丁恩泽的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说道:“站长,囚车被劫了!我手下的弟兄死了好几个啊!站长,你要替我做主!”
丁恩泽心一凉,他赶紧站起身,转过办公桌,来到管生身边,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怒吼道:“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管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面对丁恩泽,把自己今天路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
“李汉年呢?他怎么样了?被*救走了吗?”丁恩泽不耐烦地打断了管生的哭诉,神情紧张地问道。
“他……他被我打死了,我看*人数太多,我……我没有办法,就一不做二不休,开枪打死了他!”
“你确定他死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管生不敢再说实话了:“我当然看见了,我打他了好几枪呢!”
“那就好,一了百了!反正我也不想他到南京那边给我揭老底儿!他活着就是个祸害!”丁恩泽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就这么死了,还真便宜他了!”
“站长,只是我的那些弟兄们!”管生沮丧地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我心不甘呐!”
“不甘个屁!鼠目寸光!死了几个人又有什么,以后有的是人!对了,共产党究竟是怎么知道你的车号的?一共八辆车,怎么运气就那么好呢?”
管生皱了皱眉,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就好像一开始共产党就知道这条讯息一样,当初我们在这边牢里把他看得死死的,怎么一押送就出问题了呢?难不成这个押送本身就是个幌子?”
丁恩泽的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妈的,咱们站里还有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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