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要混,那就要一往无前,刀山火海,不能拖泥带水,不然只会越混越渣,只能一辈子做小混混而出不了头。
我是个狠人,在高帅富揍了之后就更恨了,三刀六洞我自认没那么彪,但站着不还手被捅上几棍,刺个纹身什么的,我还是不会皱下眉头的。
那晚我就进帮会了,以挨上几棍,刺个狼头纹身的代价。
东子的大哥是个胖子,年岁不大,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姓梁,单名一个看字,梁看,就是他的大名。
梁看严格来说不算怎么胖,一米八的个头,东北人,身板很壮很彪悍,留着个光头。脸上也有块疤,说是以前的战绩,不过是在右眼的眼角一点,不长,两厘米的样子,却让他本就吓人的样子更加吓人,是属于能活活把小孩吓哭的货。我也有疤,所以他见到我的时候眼前一亮,故意敲多了我两棍。
敲棍,是他立下的帮规,无论是谁,进帮之前都要挨一顿揍,如果你承受下来了,那就是兄弟,如果被敲晕了,或者吓尿了,那就滚蛋!
这样的帮规,注定了他人数不多,但个个以一顶三。
而且梁看这人十分地好斗,还喜欢掰手腕,他见我有几分力气的样子,立刻要和我掰一掰。我哟呵一下,乐了,没想到梁看居然和曹翔那厮一个尿性,就好这一口。我二话不说,直接干了。妈啦,我敢说,他肯定在工地干过,不是搬砖就是扛水泥的货。力气大的吓人,我撑不到五秒就败了,丫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尼玛,要知道以曹翔那货的身板都没我力气大,虽然他每次都不认输,说他没吃饱不算数,下次再来。但我力气很大是无需质疑的,因为我纵横掰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输得这么惨!
不过我的力气还是让他吃惊,他说能在他手下撑过三秒的,我算第一个。
帮会并不大,三四十人的样子,加上一些外围忽悠进来交保护费的非主流中学生,一共也就七八十人,少得可怜,名副其实小帮派。
小帮派好啊,我要去的就是小帮派,这样才容易混得高,混的快!
狼头帮,就是帮名,而帮主就是梁看,他似乎是个金庸武侠迷,小小的一个社团,居然还设了五大堂,还起了响当当的名字,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腾蛇。我当时就觉得好笑,一个堂主也就统领七八个马仔,这他吗跟光棍司令有什么区别啊。
“阿文,你是好样的,我梁看创帮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过了敲棍还能活蹦乱跳的。来,喝了这碗酒,以后就是兄弟!在九街这一亩三分地,谁惹了你,报我梁看名号,我帮你整死他!”梁看是个爽辣性子,饭大口大口地吃,酒大碗大碗地喝,跟水浒传中的鲁智深一般无二。我知道,跟着他算是跟对人了。只因我也是豪爽性子,就喜欢和这种人一起混。
“好!看哥,以后小弟要是看谁不顺了,直接报你名号,然后揍丫一顿,把他马子都抢过来,爆草一顿,草完就扔,哈哈哈!”我端碗一饮而尽。
“哈哈!你小子,够粗俗,我很喜欢,哈哈!”
我的粗俗十分对梁看的胃口,他满脸酒红,蒲扇大的手大力拍在我挨过棍的肩上,差点没把我拍出翔来了。
东子就在我旁边坐着,给我和看哥敬酒,很不斯文地爆粗:“我草,文哥你怎么比以前更猥琐了啊,人家的马子,你草一遍就算了?草完就扔了?太他娘不讲道义了,起码也要给兄弟们爽一爽再扔嘛!”
“对啊对啊,阿文你太不道义了,娘的,好东西不能扔,要拿出来给兄弟爽过了才好扔撒!”
“不草白不草,草了才知道!兄弟们说是不是?”
一堂轰然大笑,各种怪叫。尼玛我一身冷汗,真他妈太粗鲁了,果然是出来混的人渣啊。我有种掉进了狼窝的感觉。
不过我心底知道,往往有时候表面越粗鲁越猥琐的人,他就是个真汉子,有情有义,把你当兄弟了,就能为你去死!因为我有一个兄弟就是这种人,没错,曹翔,就是这驴ri货。
我望了望身边嗷嗷怪叫的东子,我心里问了一句,东子,你是我能托付生命的兄弟吗?
东子也是个棒槌,根本就看不懂我眼中的东西,见我望他,推了我一把,“哎文哥你看我做啥,我又不是娘们,有啥好看的,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看哥猛然一拍桌子,砰的一声,桌子都被他拍斜了一下,他站起来,举起大碗,大声喝道:“来兄弟们,今天是个好日子,东子的兄弟阿文入帮,阿文是大学生,肚子里的墨水可多着了,也是我们狼头帮的第一位大学生。来啊,让我们敬他一杯,从此大家就是兄弟!干!”
也许是听到了大学生这三个字让他们反感,让本来热情很高的他们一下子消极不少。他们多是初中就辍学出来混,大学生这三个字和他们这些文盲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说他们打心底就对大学生反感,或者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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