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也想了一阵,她道:“想来是这个样子,要不然华山之上,谁又会去杀一个五岁孩子。”
岳不群点点头,出去了。
宁中则也安慰了秦暮楚一阵,见他已平复过来,便也离开了。
夜,极静。
如银月光洒在地上,像极了白霜。
秦暮楚呆呆地坐在床头上,从惊骇中回复过来,便慢慢分析起整件事。
心析下来,他心头苦涩不已:“那黑衣人一定是岳不群!他见我行为大异常人,又是来路不明,疑心我是别派卧底,才有了今晚这事,想来是来试探我有没有武功。差点又死一次。”
“他现在该放心下来了吧。”秦暮楚叹了口气。
他想通之后,又睡下了。
第二天晚上,秦暮楚又是微闭着眼睡下,却再也没遇到什么黑衣人。
但他的心中极不安,一连三日,他整日跑到玉女峰后山呆呆出神。
这一天,又是他独自一人坐在崖顶时,看着青山含翠,群山连绵起伏,如此美景,但心里却不是滋味,突然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暮楚转过头来,原来是老张,勉强笑道:“啊,老张。”
老张满脸皱纹,皮肤干巴巴,已看不出年纪,他找在了个地方跟秦暮楚并肩坐下。
此时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晖下,仿佛给大地渡上了一层金光,美丽无限,那老张开口道:“小子,如此美景怎么愁眉苦脸的。”
秦暮楚没有说话,半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想正正经经、老老实实做一个好人,怎么如此之难?”
老张一怔,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好人难做!”笑声中有些沧桑。
秦暮楚又沉默了下去,呆呆地看着夕阳。
老张叹了一口,看着他那稚嫩的脸庞,轻声道:“自己只想正正经经、老老实实做人,不去害人,但有些人却会对你施展阴谋诡计来害你。是不是无奈之极?”
秦暮楚心道:“他声音悲凉沧桑,只怕他的故事不简单。”
老张沉默了半晌,道:“但是,人生好比一场战斗,他有阴谋,我却有阳谋。”
秦暮楚呆呆地出神。
老张又见他陷入了沉思,便站起身来,下了峰顶。
“对付伪君子,你只有比他更虚伪!”
当夜色笼罩,四下寂静时,秦暮楚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人生的无奈浮上心头,他感到深深地悲哀。
岳不群书房里的很少的书,已经被秦暮楚看得七七八八了。
这一天,百无聊赖的秦暮楚在书桌上点点圈圈、写写画画,来来去去,反反复复,越来越慢,按照赏心悦目的轨迹涂画起来,最后他惊奇的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中开始了书法的练习。
“好有意思!”秦暮楚开始真真正正练习书法,而不是乱涂胡画。
“五千年国粹书法也是艺术的一部分啊。”他心中感叹。
执笔、运笔、点画、结构、布局,看着一个个赋有美感的字体从自己笔端呈现,秦暮楚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他恶俗的想:“书法练好之后,不知道能不能拿着判官笔对人点点戳戳,点中穴道,把对方点倒呢。”
日出,又日落。
一天天过去了。
渐渐地,由于书法之故,而且有意地情形之下,他身上生出了书生那种儒雅的气质。
他知道。
世人大都有一张面具,很多时候他们都隐藏了本来面目。
有人无可奈何,有人故意为之。
他们发现一戴上面具,吃的亏就少了。
当然,仅有点气质是不够迷惑人的,所以,每天早晨,睡眼惺松的秦暮楚便对着铜镜挤弄起来。
喜、怒、哀、惧、忧、思、悲、恐等表情一一出现镜中。
他又从头又练习了一遍表情。表情也是迷惑人的一种手段。
“我很虚伪。”
他心里常常这样对自己说的,“而且我不是君子。”
“那么,我算不算上是伪君子呢?”他坏坏地想道,脸上浮现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儒雅而温和,人畜无害。
很多人都会扮猪吃老虎,他就要来个扮君子戏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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