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羽总算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下前辈应该相信我了吧,我确实因为急于救人有所冒失,被那汉子误会了。”
那青衫老者之前见他身上湿淋淋的,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下笑道:“小兄弟莫紧张,我这个师弟平时就是粗人一个,寻不到他妻子更是急火攻心,这才方寸大乱。若是有得罪之处,我待他给小兄弟陪个不是。”说罢欺身作揖。
见他为人和善,风度翩翩,洛明羽也有几分好感,便道:“前辈言重了,却不知道他妻子好端端的,为何要寻短见?”
“勃谿琐事,不提也罢。”青衫老者露出一丝尴尬地神色,换了个话题:“方才见小兄弟与我师弟过招,觉得小兄弟年纪虽轻,但剑法却十分深妙,老朽有些好奇,不知小兄弟是哪门哪派,你这剑法我觉得有些眼熟,却又说不出个门道。”
洛明羽道:“惭愧,我是从西南鹤拓过来的,无门无派,至于这套剑法,是我一个结拜大哥教给我的。”
那青衫老者本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摸样,待洛明羽说到‘鹤拓’之时便是微微一惊,等他说道‘结拜大哥’之时更是惊得两眼放光,赶忙问道:“小兄弟莫不是鹤拓回岚的洛明羽,洛少侠?”
这回轮到洛明羽吃惊了,愕然道:“我初来九州,无名小卒一个,前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青衫老者却没当下回答,而是大喜地摆了一下衣袖,乐道:“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完恭恭敬敬又作了揖,自荐道:“老朽宜风派第九代掌门,许苍松是也。”
虽然没听过‘宜风派’是什么来头,得知青衫老者乃是一派掌门,洛明羽只感到晕头转向,不知其中端倪。
许苍松见他一脸茫然,哈哈笑道:“洛兄弟不要见怪,你我二人确实是初次谋面,但是我和殷大侠可是相识已久啊!”
其他的客套话洛明羽还没放在心上,但‘殷大侠’三字出口让他顿时大喜,惊问道:“前辈认识我大哥?他现在如何?身在何处?”
这半年以来,他无时无刻不记挂着殷剑鸣的事情,眼下突然知道了线索,难免喜不自胜,连客套也顾不上了。
许苍松却不在意,扶须笑道:“看来洛兄弟和殷大侠交情果然非同一般,怪不得殷大侠上次找我之时就让我格外留意你,一旦知道你的踪迹便将事情告诉你。”
“那么说来,大哥前些时候跟前辈见过面?”
“是啊,上个月初殷大侠来过派中一叙,其他事情倒是没说,就让老朽帮他留意一个从西南而来的姓洛少年,哪知才短短一个月就我找到了你,也算是你们二人有缘,老天开眼。”
“看来大哥果然也惦记着我。”洛明羽心下大喜,又问许苍松道:“那么前辈可知道他现在在哪?”
许苍松微微摇头:“殷大侠一向独来独往,我也难以掌握他的踪迹,不过老朽和殷大侠交情不浅,每隔三五个月殷大侠便会到派中一叙,我估摸着,再过两个月他就要来了,小兄弟大可不必着急。”
得知还要再等两个月才能见到殷剑明,洛明羽有些归心似箭,说道:“原来前辈还是殷大哥旧友,那可真是太好了,若不是遇上前辈,我还真不知道在茫茫天下如何去找我大哥的踪迹呢。”
许苍松蔼然道:“殷大侠年轻有为,修为颇高,正道中想要和他结交的人多如繁星,可是他性子孤僻,所以挚友不多,老朽不知道前世修了什么福,居然能和殷大侠这种人物结识,不过与小兄弟和他之间的生死结拜相比,要差得远了!”
听了他的称赞,洛明羽颇为高兴,这才想起刚才的虬髯汉子,愧然道:“适才那位好汉是前辈的师弟吧,我不知道他的底细,所以有所得罪,前辈不会怪我吧。”
许苍松道:“洛兄弟哪的话?若不是不嫌弃,洛兄弟可愿意到派上一坐?”
“这个……这个就不用了吧。”洛明羽想起那虬髯汉子的凶神恶煞,心有余悸。
许苍松知道他心底的顾虑,舒眉笑道:“我这个师弟虽然粗人一个,但心眼绝对不坏,要是他知道洛兄弟是殷大侠的生死结交,想巴结你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记得刚才的误会?”
在许苍松盛情邀请下,洛明羽还是答应到宜风派一坐,于是两人离开街市,向着北面行去。
宜风派开山已有百年,到如今有十代弟子,一共两百多人,名望势力虽然远远比不上五大门派,但在荆州一带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一路上洛明羽从许苍松那知晓很多,得知他是派中第九代掌门人,而那虬髯汉子名叫祖苍海,是他的三师弟,因为入派较早,所以两人辈分相同,年纪却相差二十岁。
从滕冲城到宜风派只有五里路程,却恍隔天界,此处是一座小山,灵秀幽静,和滕冲城的喧嚣繁华截然不同,山道狭窄,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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