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治疗，我们只能期待着血块能慢慢的通过物理方式散开，如果选择手术的话，可能……”
他咽了口气，将片子放大，血块的位置清晰可见。
“这一块紧挨着神经，这给手术增加了很大的难度，可能造成的后果你大概也清楚，所以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的心在颤抖，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江翌晨知道，我定了定神，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医生。
“保守治疗能恢复吗？靠外界物理治疗是不是也能把血块散开，效果也一样的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且，谁也不清楚在这漫长的治疗中，情况会不会恶化。”
我陷入了两难的抉择，脑子里嗡嗡作响。
“郑小姐，你不用现在就做出决定，我知道这很难选择，给你一天时间和家人商量一下，在明天下午给我们结果就行，我们也能尽快做准备。”
谢过了医生，我浑浑噩噩的从办公室出来，脸色发青。
夏冉和汪正南来医院探望我们，瞧我那模样，脸上浮出一丝忧心。
“干嘛哭丧着脸啊，你家大佬不是好好的吗？刚才还在里头和我们开玩笑呢，他说你来这了，见你半天没回，所以出来看看你。”
坐在长椅上，我紧了紧拳头，显得很无力。
“夏冉，如果需要动手术，但是手术结果可能造成失忆或者昏迷，你会选择给他做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翌晨要动手术吗？他就是伤了胳膊，和失忆昏迷扯上什么关系，浅浅，你是不是太累了，竟在那胡思乱想了。”
我紧抿着唇摇头。
“今天查出来他脑袋里有血块，没办法自己散掉，需要做保守治疗或者手术。”
这消息让夏冉脸色煞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垂下了眼眸，嘴唇轻轻蠕动着，“那……那就保守治疗。”
我紧紧抓着裙摆，心里头沉重。
“医生说，保守治疗周期很长，而且……”
“难道你忍心看着江翌晨去死吗？你忘记晨晨是怎么死的了？当初你做过一次选择了，难道你忘记了。”
夏冉的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难受，正是当初我做了选择，晨晨就再也没有起来。
晨晨当初出了车祸，脑袋受了重创，我选择了手术，可是术后，引起了严重的并发症……
夏冉是不想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更不想我再一次经历一模一样的痛苦。
她抬眸，紧紧扶住我的肩膀。
“浅浅，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是我告诉你，人生没有后悔药的，选择前者，可能他还能再陪你一年，两年，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但是后者……可能就什么都没了。”
她松开了我，无力的坐下，仰起头不让眼泪下来，“运气好，他没事，运气不好，他会忘记你，或者再也醒不过来，浅浅，你真的能再忍受一次吗？”
我低着头，腿上留下深深的指痕。
我能忍受吗？
能忍受再失去一次吗？
夏天的风伴随着一股热浪，呼吸都变得滚烫。
“你们坐在这里做什么？”
汪正南和江翌晨从里面出来，我看到江翌晨整个人紧绷起来，赶紧起身过去。
“怎么出来了，你还没好，快点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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