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很幸运,很快就有其他航线的邮轮发现了我,把我救了上去。
房门关上,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窗外的小鸟继续在栏杆上跳来跳去,一会儿叽叽喳喳地吵闹着,一会儿低头梳理梳理自己的羽毛。
其他的邮轮……救了你?阮小沫难以置信地复述了遍。
墨修泽点点头,黑曜石般的眼眸,盛着无限温柔地望着她。
我听救我起来的那些人说,他们来之前的那艘邮轮,听说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离开了,而我顺着海水刚好又是朝他们那个方向飘的,所以其实这中间也算是老天爷帮忙。
阮小沫沉默了。
她知道那时邮轮为什么很快离开。
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疯了。
目睹了墨修泽中枪坠海,她满腔满心的恨意,终于摧毁了她最后一丝理智,让她变成了一个疯子。
靳烈风才会立刻让邮轮掉头回去的。
我知道,我知道半年前。墨修泽忽然抬眼,视线直直落在她脸上,因为我的死,你精神崩溃了。
阮小沫浑身僵硬地望着他。
墨修泽怎么会知道的?
就连她自己,也是在恢复记忆后,才想起自己发疯和治疗的事。
在帝宫里,那个女医生开始对她催眠治疗的时候,靳烈风就已经开始为她的新身份做准备了。
对外,阮小沫已死。
而实际上,他给她完整定制了一个全新的名字和身份,以及一个全是虚构出来的记忆。
然后,她以新的身份毫无顾忌地对靳烈风动了心,甚至差点嫁给他……
你……怎么知道的?她动了动嘴唇,艰难地将自己从回忆里抽离。
墨修泽认认真真地望着她:小沫,你不知道我为了找你,花了多少的精力,冒了多少的风险。
他恢复过来,回到s市。
他是家里的孽子,自然不会回去再让父母伤心。
他辗转打听,才知道阮小沫死了。
别人都对靳烈风透出的口风信以为真,以为阮小沫母女两都死了。
她的父亲,阮鸿风,和柳萋萋大吵了一架,甚至直接搬出了阮家。
她父亲执意为她们买了墓地,办了葬礼,放了些衣物下去,立了个衣冠冢。
阮小沫听呆了,她一直以来,以为父亲眼中是没有母亲和她的。
没想到,在传出她和母亲的死讯之后,父亲竟然会因为办理她和母亲后事的事情,和柳萋萋吵起来,还搬离了阮家。
也许,其实父亲并不是像她以为的那样,对母亲彻底无情的。
他们以前,也许是爱过的,所以那件事,才会让父亲负气地恨到现在。
小沫,我不信,我不信你就这么死了。墨修泽语气坚定,我花了许多功夫去打通关系,帝宫确实很难买通里面的人,但毕竟他们也要采购东西的。
他买通了帝宫采购的所有交易方,找了前前后后的数据对比,才发现,她很可能还被人藏在帝宫里。
从那刻开始,我就开始筹划,带你离开。
墨修泽的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
小沫,在邮轮上,是我太天真,是我太蠢,我死也没能护住你,我让你再度落入那个恶魔的手里,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保护不了你!
阮小沫摇摇头,鼻尖发酸:墨修泽,我不要你的保护,我不要。
她只要他能活着。
好好活着。
他的手,温热,他的呼吸,稳定且绵长。
阮小沫怔怔地盯着自己面前男人,心头涌上一阵前所未有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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