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经年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一抽!
眼前骤然浮现,前世里,眼前的小女孩儿一巴掌打翻了一个少年的凶狠样子。
他当时就是这么告诉她的: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
站在他身后的许多人都因为他那一句话,去指责这女孩儿。
最终把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凶巴巴地走了。
却在后来,有人告诉他,那个少年在辱骂她的母亲,并扬言要划花她的脸!
他再去找到小女孩儿时,就看到因为少年的恶意告状,她被罚在冷风中跪着,满面乌青,却一句也不肯求饶。
那时的他,做了什么?
念了一句‘佛’,便转身走了!
韩经年的眼神倏地暗沉下来。
夏晚安叫他此刻的神情给吓了一跳,“怎么啦?又生气了么?”
想伸手去拉一拉他的袖子。
却被他反手一握,攥住了手。
微微一惊。
便听韩经年道,“不要听那些胡话。”
夏晚安一愣,抬头看他。
又见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沉顿而缓慢地说道,“说这样话的人,都是混账。殿下,您一句也不要信。”
“……”
夏晚安几乎都要笑了。
这家伙,是在骂自己么?
抿了下唇,拍他的手,“好,我不信。你先松开,我有点疼。”
可韩经年却没松手,反而将她往跟前拉了拉,再次单手环住了她。
夏晚安才安静下来的心跳又狂乱蹿跳起来。
怎么回事儿?这大和尚!
不知道她是公主么!这么放肆!
面上却一片绯红,任由他这样揽着,一动不动。
忽而,听韩经年道,“殿下,臣……当真可以娶您么?”
夏晚安只觉脑子里被炸开了花,眼前一阵阵眩晕。
还没开口。
耳旁再次传来他那独有的清冷寒凉的声音,“那样多的男子,其实殿下尽可挑,臣这般……强迫殿下,是不是太……卑鄙了?”
你还知道啊!
夏晚安心里嘀咕,咳嗽一声,道,“那你还不松开我?”
她本想骄矜一下,不料韩经年居然还真的松手了。
她一时尴尬得面皮都要烧起来了,忙转开脸,不去看眼前的人。
却感觉,两颊被他捧住,强迫地回过头来。
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朝她认真地看着,没说话。
夏晚安却觉得吵得很——那颗心,跟疯了一样。
她瞥向别处。
一直无声凝望着她的韩经年忽而开口,“可就算卑鄙,臣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殿下嫁于旁人。”
“只有臣,才能护住殿下。”
“殿下,臣会给您最好的。”
这些话,像是对她说的,可又仿佛是韩经年的自言自语。
夏晚安疑惑地朝他望去。
两颊却被松开。
一只手,轻轻地按了下她的脑袋顶,“殿下,别怕。臣会护着您的。”
“!”
夏晚安眼瞳微缩。
看向面前之人,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等她回过神来时,韩经年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忽然感觉冷,又连忙跑回被子里。
抱住汤婆子后,又去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片刻后,忽而抿嘴偷笑,轻声念。
“殿下,别怕。臣会护着您的。”
她一头钻进被窝里,后背直拱,“嘿嘿。”
……
冬日一入,京城的寒意就来得特别快。
虽还没飘雪,可这地面上早已结了冷霜。
但凡是能不出门,夏晚安是连门帘都不愿挨近一下的。
却在这一日,得了吕婉的消息。
——今日有集会,吴楠又去卖画了!
当即让王万全拿了前两日在柔妃那里领着的宫牌,准备车驾,出了宫去。
在百花大街见到了身披宝蓝杭绸披风的吕婉。
“殿下,您快点儿!那吴楠进了翠轩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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