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叫所有人迎战。”短暂的愣神,苏渊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开战的鼓声!
拓鹿部第一高手钹罗,青元中期存在,性情残忍嗜杀,一想到后果,苏渊的身子不由抖了抖。
天边那点儿夕阳还有些眷恋,赖着不走不知是否被下面这幕戏给吸引了。
大街小巷站满了人,簇拥在一起表情各异。
“所有青壮年给我拿起武器来迎战!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孩子!…”召岩拨开人群,大声喊着,身后总是一片嘈杂,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失败的结果。
死亡的压迫下,反而会被激发所有的斗志!
只是,曾经身为盟友自来自拓斧部的庇护已经失败了吗?
战争究竟是什么?那些还未及事实,没有经历过血腥的孩童,他们的眼中纯洁和单纯总是多于求生的**。
苏渊疾步向家里赶,一路上不管男女老少,一看到他,不管再忙,都微微躬下身,右手握拳抵胸,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大祭司。”
“爹,外面发生了什么?”
苏渊推开门,苏哲放下比他脑袋还大一些的石碗,白皙的脸上还粘着鳞毛蕨的渣滓,他一脸无辜的望着苏渊,完全不明所以的样子。
苏渊悬着的心有些放下了,他脸上的表情很淡定,蹲下身子,摸了摸苏哲的小脑袋,温和道:“没什么…你召叔叔准备号召全族的人演习,假设…拓鹿部入侵….一会,你就躲在后屋的地窖下,千万不能出声,被发现游戏就结束了哦。”像仅仅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哦…”苏哲认真的点点头,犹豫片刻,好似要说什么一般。
“嗯?你要说什么?”
“那个…可不可以把饭吃完,听哥哥说,族里的鳞毛蕨已经吃完了,咱们家也就剩这么一点了….”
“不可以,赶紧去。”
“可是….可是….”苏哲依恋的看了碗中还剩下的一些鳞毛蕨,撅起了嘴,乌溜溜的大眼睛泛着委屈的光,好像下一刻,豆大的眼泪就要滴落一般。
苏渊态度强硬,拉着苏哲就要往外走。
“可是以后就吃不到了…爹…”
苏哲一路哀求,苏渊到了门口又停住,瞪了苏哲一眼,心软道:“真是那你没办法。”他又折回拿起石碗塞到了苏哲胖嘟嘟的小手中。
苏哲顿时眉开眼笑,任由苏渊拉着他往前走,目光却全都集中在了碗里的鳞毛蕨。
愿味道甜美的鳞毛蕨苏哲能够时时享用。苏渊心中默默祈福,只是难以遮掩他心中强烈的不祥预感,
苏晨,你在哪里?
蛮吉部外围,一圈高大的削尖木桩,直刺天空。
远远望去,虽没多么巍峨壮观,但依然显得坚不可摧。
夕阳投下巨大的倒影,即将华丽的谢幕显得有些厚重。
一大片的阴影倾斜的倒在蛮吉部的木桩前。
十数只银皮地龙就在不远处,它粗壮的尾巴不安份的甩来甩去,地上的雪被弄的一团糟,“哼哧,哼哧“喘着气,鼻孔往外喷着白色的蒸汽。
它可不像普通的地龙那般,一个是食物一个是武器,这是本质的差别。
银皮地龙宽阔的背脊包裹着一层地龙皮,两边各捆绑着泛黄的巨鼓,每只银皮地龙上都有个壮硕的男子半裸着肩膀,手拿沉重的巨兽的肋骨,卡着让人热血沸腾的节奏,挥汗如雨地狠狠敲击鼓面,虎虎生风,每次敲击都伴随着破风声。
“咚咚咚….”
拓鹿部的第一强者钹罗站在最前面,虬须如剑,下巴胡须整齐的编成辫子,垂至胸口,他眼中闪着狠厉的光,像是饿狼凝视羔羊一般望着蛮吉部。
没有一只银皮地龙敢靠近钹罗,若不是自己人,他凶煞的回眸让拓鹿部人觉得要吃了自己一般,惊吓过后,钹罗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身后密密麻麻的拓鹿部人,也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吼….哈…”
伴随着战鼓声,这成千上万的声音汇成一道,如江流奔腾,如惊天之雷,震破云霄一般滚滚而去。
苏晨急的红了眼,全力奔跑下汗水淋个通透,被冷风一吹更是凉凉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磨破了,鲜血已冻成血痂,身后的背篓也早已被苏晨丢了。
太阳慢慢不见了,黑夜立刻填补了空白。
远方轰隆隆的声响震得山林簌簌发抖,通往部落的小路蜿蜒幽静,形成鲜明对比。
苏晨跑着跑着,突然痛叫一声,跌倒在地,好一会才头晕目眩的爬起来,发现一根尖锐的木刺穿过了脚掌。
鞋子不知何时跑丢了一只,倒霉总是不期而遇。
苏晨拖着身子,挣扎踉跄几步,又痛苦的倒地,那根木刺似乎卡到了骨头,苏晨拔了几次都无法将拔出来,反而痛的快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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