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挥手,不在乎地说:“没事没事,这几天都见强了。倒是你啊,我这心尖尖,怎么叫人打成这样啊?告诉祖母,祖母给你出气,灭他全家。”
“祖母别担心,这只是个小小误会,孙儿已经自己出完气了。”
“真的?你可别屈着自己个儿,要真实受了委屈,甭管他是哪家的人物,祖母都会抄了他的家给你出气。”
郭烈心说,福王府可真是权势熏天,深居宅院深处的老太太都张口抄家闭口灭门的!
“没事,真没事。祖母您放心,孙儿也不是那吃亏的人呐。就甭操心了,啊。”
“好好好,你们这帮淘气孩子的事啊,我也懒得管了,只要你别吃亏就行。”说着噗哧一笑,“我琢磨着,打你那小子啊,肯定被你打得更惨。没事儿,放手打,打死了人祖母给你撑腰。”
郭烈这个汗呐,这老太太总怂恿孙子把人往死里打,能教出好孩子来都怪了。虽然他的言谈举止和声音都与那正牌的夏康辉有少许区别,好在他鼻青脸肿的,的确起到了很好的掩饰效果,再加上老太太眼神儿也不太行,根本就没起疑心。郭烈陪着老太太吃了晚饭,然后硬着头皮接着跟老太太闲聊,没几句话就说一次希望祖母身子骨硬朗,再过一会儿又说要去找个好郎中给祖母好好瞧瞧,把自己恶心得够呛,老太太倒是高兴,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后来,郭烈实在扛不住了,就说祖母身子不爽利,还是早点歇息的好。老太太也有点乏累,点点头应了。临走时,还特意赏给他十个金元宝,让他补补身子。
回到风月院,郭烈让四凤儿到厢房去,随后把十个金元宝掏出来,在桌上摆成两行。
“一打赏就是百两黄金,老太太还真是出手阔绰呢。”
从小到大,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一笔钱,不禁有些感怀。
白悦说:“可不是嘛,福王府统辖西北诸郡,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这百两黄金对咱们来说算是巨款了,但对福王府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看看这里的奢华,就知道外面的百姓为何穷苦了。”
说到这,郭烈可是感同身受,说道:“在峡口镇,一户人家一年的总花销也不过三四十两银子,这十个金元宝,足够一户人家生活三十年的了。在这儿,却只不过是随口一赏。”叹了口气,对白悦说,“第三关也过了,看来你的易容术还真不错呢。”
“那是,下次有需要的话,我再给你易容。”白悦笑嘻嘻地伸出了雪白的小拳头。
“那还是算了吧,你的易容术领教一次就怕了。”
郭烈把金元宝给了白悦五个,自己收起来五个,随后把四凤儿叫进来,告诉他们以后没什么事都在厢房等候,不叫她们,不许到正房来。
秋凤儿上前一步,福了福,说:“悦儿姐姐新来,我们姐妹都想和她亲近近亲,还是让她到厢房里同我们一起住的好。”
冬凤儿也说:“是啊是啊,我们都想和悦儿姐姐亲近呢。而且,悦儿姐姐恐怕不熟悉府里的很多规矩,我们住在一起,朝夕相处,她也熟悉得快些。”
春凤儿夏凤儿也趁机帮腔,姐姐长姐姐短的,亲热劲儿就甭提了。
郭烈本已做好了准备,如果四凤儿胡搅蛮缠,就怒骂她们一顿,再不听话,就干脆把她们逐出风月院,交与福泉处置。没想到她们突然改变了态度,不但不反对郭烈的“新政”,还十分诚挚地邀请白悦到厢房与她们同住。四凤儿如此通情达理,处处透着亲热劲儿,郭烈若是断然拒绝,倒显得他气量太窄了。
白悦走到四凤儿中间,笑盈盈地说:“刚才我还跟公子说,担心姐妹们容不下我呢。没想到你们这么热情,待我像亲姊妹一样亲切,真是太好了。”转头对郭烈说,“我就先和四凤儿姐妹们一起住厢房吧,正好向她们请教请教府里的规矩。”
“也好,也好。”郭烈虽然口中答应,但眼神里却透着关切。
“多谢公子成全。”白悦冲郭烈挤了挤眼睛,意思是,别看我法力全失,对付这几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就放心吧。
郭烈微微一笑,让她们下去休息了。
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了,郭烈静了静心,到卧房里盘腿坐在榻上,掏出虢先生送给他的练功秘籍紫云诀细细研读。
紫云诀是一门相当精深的内功心法,从最低的筑基级到最高的仙门境,共分十层境界。其特点是深入浅出,先易后难,所以郭烈看第一篇筑基感觉十分简单,依照图画上的经络穴位方向的指引,很快就感觉一股“气流”随着意念缓缓而动,盘旋了三个周天之后,在丹田处缓缓凝聚。
“唰――”
郭烈精神一振,知道自己已然突破了入门的筑基级,跃升到了壮力级。其实,并非郭烈天资过人一学就会,而是他出生百日之时,虢先生已经用独门秘法为他洗筋换骨,打造了极为坚实的修炼根基。只是虢先生因为种种考虑,一直没有正式传授郭烈修习功法的口诀、方法,所以郭烈也就一直朦朦胧胧地停留在了筑基级内。此时,一旦领会了修炼的要诀,向上突破也就水到渠成了。
郭烈精深为之一振,继续操控“气流”顺着各大经脉转动,但很快就感到心浮气躁、头晕脑胀。他猛然警醒,紫云诀中有云,修炼内功心法不可贪功冒进,否则极易陷入走火入魔的危险境地。
最后,郭烈双臂缓缓展开,在身前画了一个大圆圈,最后双手分上下凝于心口,双掌微凹,好似手捧一个无形圆球一般。收功之后,心浮气躁的感觉自然消失。
“啊――”
厢房里传出一声讶异的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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