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惊叫一声,用力甩他的手却甩不脱。其实,她虽然法力全无,眼力却还是有的,完全可以躲开他的手。但是,她早就发现来人相貌与郭烈相似,肯定就是那个福王的小儿子。正愁没机会引他入瓮呢,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赐良机啊。于是,当他伸手去抓的时候,白悦不动声色地把手腕向前一送,故意让他抓住。
“啊!你找死!”
郭烈可真急了,用尽全力把他向后一拉,匕首轻轻向前一捅,准备给他点苦头吃。
白悦看准时机,趁那人身子向后一仰的时机,顺势向他身上一扑。这下,那人完全失去平衡,重重仰倒在郭烈身上。郭烈的匕首何其锋锐,无声无息地刺入了他的后心。
那人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双眼猛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郭烈突然明白自己闯祸了,双手一撒,目瞪口呆。
白悦赶紧关上房门,以免被人听到动静。好在青楼之中常有吃醋打架的事情,刚才只短短喊叫了几下,应该不会惊动旁人。
从小到大,郭烈没少打架,但却都是小孩子间的胡闹,只是捶两拳踢两脚的事,从没真正伤过人,更别提杀人了。这次虽然事出有因,却毕竟掠夺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对郭烈的内心冲击极大。他看着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背后渐渐渗出鲜血来,心中着实恐怖。
白悦走到郭烈身边,摸着他颤抖的手臂柔声说道:“这不怪你,是他找茬在先的。何况,若不是他轻薄我,你也不会动刀子。”
郭烈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我没事。只要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白悦心中滚过一道暖流,带着满足的微笑,把头靠在郭烈肩头,轻声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话,你要永远记住哦。”
“嗯,我永远都记在心里,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白悦满足地微笑着,回味着。过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郭烈的肩头,指着地上的死尸说:“把他用地毯卷起来,拴上块石头扔到茅厕里算了。”
“恐怕不妥吧,活生生一个人不见了,他家人肯定要告官的。捕快到这来一查,不难找到尸首。”郭烈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评书挺多了,也懂得些捕快办案的手段。
“要是他的家人不去告官呢?”白悦笑着说。
“怎么可能不去告官?谁家走失了一口人,都会去告官的。”他看着白悦别有用意的笑容,再看看死者那张和自己颇为相像的脸,突然醒悟,“你是说,让我去他家代替他的身份?”
“孺子可教也。”白悦笑嘻嘻地点点头。
“不行不行不行。”郭烈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和他也就是乍一看挺像,仔细一看就露馅了,不可能瞒得过他的家人。再说了,他要真是那个什么福王的公子,家里生活肯定相当好,又有很多礼数,我一天那样日子都没过过,根本装不来。”
“第一,天罡子恐怕很快就会追来,咱们如果住在普通客栈,很容易就会被他发现,如何抵挡?第二,咱们只有赛小凤这几两银子,几天就花光了,如何生活?第三,这个小王爷死在了青楼,福王肯定封锁全城来个大搜捕,如何躲藏?第四,咱们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朝不保夕,如何寻找你娘?”
白悦伸出四个手指在郭烈眼前晃动,一脸调皮相。
郭烈无奈地笑道:“你这四个如何,我一个都解决不了。”
“冒充他的身份,进福王府做小公子,就全解决喽。”见郭烈仍存疑虑,白悦又掰着手指一条一条解释,“第一,天罡子再厉害,也不可能随意出入福王府,王府里也有高人的,咱们住在王福里自然既安全又温暖;第二,那老太太对你百依百顺,你随便一张口,银子花花地有,咱们自然就不缺钱花了;第三,你去做小王爷,那小王爷就根本没死,自然没有全城大搜捕喽;第四,咱们在王府安定下来,自然可以每天去各处打听你娘的消息,而且,还可以倚仗身份直接去问那个驿令,说不定你娘和你爹的消息他全都知道呢。”
郭烈挠挠头:“刚才是四个如何,现在又来了四个自然。你简直比说书的章先生还厉害。”
“别打岔,你究竟去不去福王府做小公子?”
“你都自然而然了,我能不去嘛。嘿,就怕装得不像,反倒捅了马蜂窝。”
“这你放心,我给你易容一下,包他们全家上下都看不出来!”
“你还会易容术?”郭烈听章先生说书时讲过易容术的神奇,一直非常佩服,没想到今天能看到白悦亲手为自己易容。能用绝世妙手把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容貌,让所有最熟悉他的人都看不破,简直乐趣无穷,想想都激动。
白悦点点头:“你和他的脸形五官都很像,就是你的眉眼更有棱角一些,嘴角的线条也比较直,透着些许霸气。而他的眉眼嘴角都有点弧度,一副轻浮面相。所以,只需要把你的眉眼和嘴角稍作易容即可,并不难。”
“那好啊,快准备准备吧。”郭烈简直有点迫不及待了。
白悦撸撸袖子说:“不需要准备,我空手就能易容。”
郭烈神色一正,心说白悦不愧是修为精深的六尾灵狐,虽然失了法力,仍然可以空手易容,这等神通,着实令人钦佩。
“我要开始了哦。”白悦嘴角闪过一抹坏笑,攥紧了白白嫩嫩的小拳头,冲着郭烈眼角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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