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坐起来叹了口气,有些好奇地自语道:“看她的一双腿,不像是残废的样子,为什么要整天躺在一张椅子上呢?真搞不懂。”
“或许是因为她只有在对付敌人的时候才愿意站起来吧!”
声音是从背后传出的,陈方吃惊地回头,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正大口大口地撕扯着嘴边的烧鸡,,这老人看上去邋里邋遢的,好像几百年不曾洗过澡一样,腕上及足踝上,都锁着粗重的锁链。他看到陈方正看着他,嘿嘿一笑,从鸡上撕下了一只鸡腿了过去。
陈方感兴趣的当然不会是这个鸡腿,而是他醒来的时候眼前乃至这个牢里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有纪芳瞳一人,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是怎样出现在他背后的,陈方居然都没有察觉。
仿佛就是在一眨眼之间,这个人就凭空出现的。
是轻功,还是妖法?
陈方又看了看紧锁的牢门,失声问道:“你……是怎么……”
老人又对着陈方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笑道:“哈哈哈哈哈……这个牢房建的不够严实,我一钻就钻过来了。”
陈方回头看看牢门的铁栅,一根根粗如拳头的铁杆都没有一点损伤的痕迹,难道说这个老者当真是从铁杆与铁杆的缝隙中钻进来的?可是这缝隙不过只有三寸长短,这要是也能钻进来……
“小伙子,不用想了,我用的是缩骨功!”
这老人看透了陈方的心思,是以一语便戳到了要处。
陈方笑了笑:“老人家眼睛真是厉害,一下就看到了我在想什么。”
除了瞎子以外,有看不明白你在想什么的吗?
老人苦笑道:“真是个好孩子,说话倒是毫无保留啊!”
陈方笑道:“我老实嘛!”然后又问道:“老人家姓什么?”其实陈方原本是想问前辈高姓的,只是话到嘴边又把学来的一句给忘了,这才问了这么一句。
那老人家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冷冷说了一句:“我手累了,年轻人不应该让老人这么辛苦的。”
陈方不解,带着疑问地说了一个字:“手?”一低头方才发现,这老头子的手中还向陈方递着那只鸡腿。
陈方微微一笑:“对不起老伯,我不饿。”老人家像孩子似的盘起了腿:“不饿,你是不敢吃吧,怕我下毒对不对?”陈方只能苦笑,连连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老人盯着陈方:“那你不吃,我就不告诉你我是谁!哼!”
陈方只能接过鸡腿,擦擦上面的污垢,咬了一口,无奈地说:“您现在可以说了吧。”
那老人拍着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你吃下去了,那我就可以告诉你喽,其实我没有姓。”
陈方眼中刀芒刷的一闪,右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冷冷问道:“老伯你,这是在耍我吗?”
老人顿时感到了杀气,急忙停了下来,陪着笑脸道:“年轻人不要冲动嘛,我说的没有姓是因为我是个出家人,出家人四大皆空,当然没有俗家的姓了。”
陈方这才松开了手,道:“那么老伯,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老人家仿佛瞬间变成了一座庄严的佛像,念道:“阿弥陀佛,贫僧念梦上人。”
陈方沉吟道:“念梦上人……这名字怎么有些奇怪呢?”他忽然想起什么的抬起了头,“等等,这么说你是和尚,和尚不是没头发的吗,怎么你头发这么长,还有还有,和尚不都是不吃肉的吗,你怎么好像还吃得挺香的样子……”
陈方像是个乡巴佬似的问东问西,可是他提的那些问题,念梦上人连一个字都没有回答他。
反而等陈方安静下来时,他却带着关怀语气地问道:“你……认识柳梦飞是吗?”陈方道:“认识啊,那个天天爱吃醋的女孩,一天不吃醋就过不去一天……您和她认识?”
念梦上人愣了一愣:“不……不认识啊,只是随便问问……她……现在好吗?”陈方笑道:“好,不知道有多好,天天吃饭买衣服都不用给钱,还有一个很帅气地美男天天在她后年尾随着,除此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醋,不管我跟别的漂亮女人有多清清白白,在她面前总是解释不清楚……”
念梦上人苦涩地笑了笑:“有你这样的人陪着,她会过得很好吧!”陈方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倒希望她喜欢的不是我,因为我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何况我的长相和家世,也都配不上她。”
念梦上人大笑道:“嘿呦,这会儿倒谦虚起来了,刚才某些人不还说自己是帅气美男的吗?”陈方黯然道:“我说的是死王子,也许只有他这样的出身,和大小姐才算门当户对吧!至于我,能天天跟在她身边,看着她笑,就已经足够了。”对于陈方来说,爱一个人是藏在心里的,而柳梦飞却恰好相反,总是做些表面文章,所以才会不顾陈方的感受强迫他改一个本来完全没必要的称呼。
念梦上人道:“其实你完全不用这么消极,因为……”
陈方捂着耳朵,逃避他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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