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曦芳道：“那当然。你没听说过吗？对于男人来说，女孩子，是用来保护的，是用来疼的。欺负女孩子的，当然不能放过。”
冷殳又语塞了，虽然他能言善辩，但是面对殷曦芳，他却总是跟不上殷曦芳的转变，总是被殷曦芳‘欺负’。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被女孩子欺负，也会很高兴。现在的冷殳，就是这种很微妙的感觉。
殷曦芳道：“你喜欢雪吗？”
瑞士，就是一座雪城，是一个滑雪胜地。现在虽然还不到深秋，但是也可以看到斑斑点点的雪迹了。不过，雪已经停了。
殷曦芳的问题，问得很突然。她不是那样会突然问一个奇怪的问题的人，所以她这样问的时候，一定带有心事。
冷殳没有过多的考虑：“喜欢，很喜欢。”
冷殳的确是很喜欢雪。小时候，他一直以为人们说的雪花是人体内的血，那时候，他就不喜欢，因为他怕鲜血。
后来，冷殳才知道，那个漫天飞舞的雪，并不是那带着腥味的鲜血。也是从那时开始，冷殳喜欢上了下雪，也喜欢上了血。
冷殳喜欢血，喜欢敌人的血，因为他是一个特工，是一个杀手。同样，冷殳也喜欢雪，那透彻骨髓的冰冻，能把他体内的热血冰封。
“到了伦敦，如果下雪，陪我看一次雪，好吗？”
殷曦芳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带着恳求的语气。面对任何人，她都没有这么降低过自己的格调，这一次，是一个例外。
冷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这么简单的事情，冷殳都不敢直面去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不是他不肯，也不是他害怕。而是他知道，这个如果，对他来说，太遥远了。
这个答案，殷曦芳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冷殳能给到的最好的答案了。看一场雪，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他们而言，却变得那么奢侈。
冷殳和雪打过交道，训练的时候，他在雪地里摸爬滚打个无数个日日夜夜。但是，他却从没有好好的看过一次下雪。
物以稀为贵，人们之所以珍惜下雪的美景，而不去关注下雨的时刻，是因为下雪总是很少很少，下雨则变得太平常了。
殷曦芳调皮的转过身来：“你说话算数？”
冷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殷曦芳对这个问题，会那么看重，他只能点点头：“最起码，我从来没骗过你。”
殷曦芳再问：“你，和别人拉过勾吗？”
好奇怪，殷曦芳这些日子，也变得调皮起来了。
冷殳脱口而出：“没有。”
殷曦芳伸出小指：“那好，我们拉钩。”
看着殷曦芳的手指，冷殳这才想起来，他刚才说了一句假话，他拉过勾，而那个人，就是顾水欣。不过这个小孩子的行为，却引起了冷殳的回忆。
那个晚上，是冷殳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当那个天真的顾水欣，带着满心的期待，伸出那小指和冷殳拉钩的时候，她绝对没有想到，那些海誓山盟，那么的信誓旦旦，会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一个拉钩，真的能让人去做到答应的事吗？不能，绝对不能。无论是谁，都做不到。因为没有人会把这种小孩子的承诺放在心上。
冷殳已经做不到对顾水欣的承诺了，对殷曦芳的，他又可以做到吗？
不知道，但是否定的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但是，明知道做不到，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喜欢这个拉钩？这只不过是给自己的一个安慰罢了。冷殳在心里给出了回答。
殷曦芳的手指，比顾水欣的要更细更长，也更加的白嫩。那纤细的手指，比初生婴儿的都要水嫩，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受伤一般。
冷殳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他伸出手指，和殷曦芳的勾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冷殳的心，又一次被震了一下。眼前的殷曦芳，似乎变成了顾水欣。她们不但喜欢这种下孩子的承诺方式，甚至连说话都一模一样。
“答应了人家的事，就得做到啊！”
殷曦芳的话，让发愣的冷殳立刻回过神来，他木讷的点点头：“当然。”
两人就这么步行了半小时，总算到达他们的目的地了：瑞士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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