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歧闻言跪了下来。
唐冠华宣布道:““经过和副审官的商议,初步判定陆歧犯有私自聚众斗殴和蓄意伤害同学两条罪名。按照唐门例法和神机营校规,当庭杖责陆歧八十大板后即日开除其神机营学籍,被判入狱两年且终生不得被唐门录用!各位,可有意见?”
“我有意见!晋勤可是宗家弟子,这判决未免太轻了吧?”唐冠清当即站起来表示反对,“我建议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八叔,晋勤只是受伤,你却要陆歧赔命,这未免说不过去!”唐晋航站起来反驳唐冠清。
“晋航,你这么着急地替陆歧说情,是不是因为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看,陆歧的事,你还是少插手的好,免得自己也受牵连!”唐冠清等的就是唐晋航出头,此刻语气中满含威胁。
“冠清,你这是什么意思?”唐昭武替孙子抱不平,反问道。
“二叔,您既然这样问了,我也就明说吧。我听说晋航不但私下传授《尚武心经》,还和陆歧两人公开表示过对《心经》内功心法的不满。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此事?”唐冠清索性撕破了脸皮。
“这件事原来冠华查过,宗主也下了定论,你又提及到底是何用心?”唐昭武心中不满,也展开了反击。
“那如果是最近他们仍在散播关于《尚武心经》内功心法的谣言呢?”唐冠清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有什么证据?”唐晋航忍不住反驳。
“来人,带唐晋诚和王子文。”唐冠清拿出了秘密武器。
待两人被带到公堂行礼后,唐晋诚说道:“禀报主审官,这是乙四班的王子文。他亲口告诉我,唐晋航和陆歧两人曾在他面前大肆攻击《尚武心经》内功心法,说后两部完全是犯武学禁忌,不是玄门正宗反倒是邪道魔功。唐晋航甚至曾在他书上做了批示!”
唐冠华和唐昭烈对视一眼,一拍惊堂木质问道:“王子文,可有此事?那做了批示的书在何处?”
《尚武心经》新修一事是唐门宗主唐昭文亲手操办并严禁参与者泄露的。此刻听闻唐晋航四处传播谣言和反对意见,怎能不引起唐冠华等人的重视?
王子文双腿发软,战战兢兢地答道:“禀主审官和众位领导,确有此事!”
唐晋诚等人闻言喜上眉梢,自觉胜券在握,借陆歧的案子打击唐昭武的势力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唐昭武痛心惋惜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心里埋怨着孙儿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同时也在不断地思考着应对办法。
唐晋航心里则在想:“前段时间他来请教我原来是这个目的。只是我什么时候给他在书上做了批示?”
正当堂上众人心思各异、表情万端的时候,王子文又说道:“但是这一切都是唐晋诚逼我做的!”
此言一出不亚于平地惊雷,唐晋诚又气又急,大骂道:“王子文,你疯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王子文吓得后退一步,颤声说道:“本来就是你逼我的,我现在连《尚武心经》第三层都没掌握,怎么会去问唐晋航第四层、第五层的问题?”
“可我手里还有书呢,有唐晋航在上面做了批示的书呢!”唐晋诚把书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是我仿照晋航的笔迹写的,不信你可以看看,第四十页第五行的道字,中间我特意写了三横。怎么样,我模仿的还不错吧?”一直沉默的陆歧突然说话了。
王子文听到陆歧的声音后,头埋得更低了,全身瑟瑟发抖。
“陆歧,你怎么发现这件事的?”唐晋诚刚问出这个问题,突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捂住嘴巴,心虚地四下打望众人的表情。
“你还不把书呈给主审官?”唐昭武一看情势反转,立马严声命令王子文。
“子文,请你把唐晋诚写给你的字条还给他,让他一并交给主审官。”陆歧冷静地吩咐王子文。
王子文从袖中拿出纸条,刚想递给唐晋诚,却被唐晋诚反手一掌打翻在地。
唐晋诚哈哈狂笑道:“陆歧,你好手段,我认栽了!不过,你当日施展的流萤漫天又作何解释?唐晋航私自传授你《非攻七式》一事绝对走不了假!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唐晋诚说完正准备把书和纸条全部撕毁,只见人影一闪,电光火石之间唐昭武从唐晋诚手里夺走了证物。
不等唐昭武返回座位,唐昭才起身拦住了对方。两位老者对视,互不相让,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四弟,你想阻拦办案吗?给我让开!”唐昭武眉毛一扬,大声喝道。
“二哥,你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唐昭才不肯退让半步。
“哈哈,不管小辈老辈,凡是想欺负和谋害我唐昭武的,我一并都给收拾了!”唐昭武狂笑一声,意态豪迈。
“哈哈,二哥好大的气派!难怪有传言,宗主人称‘亚武侯’、‘亚卧龙’,二哥却自称为‘隐龙’,那是连宗主也不放在眼里,何况我区区一个唐昭才?”唐昭才似退实进,暗藏机锋。
“我对宗主之心苍天可鉴,岂是你三言两语能挑拨离间的?现在是审案,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妄图拖延!”唐昭武厉声说道。
“二位叔叔都请坐下,一人退一步,此案我们慢慢再审!”唐冠华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得先打个马虎眼。
唐昭武答道:“有人想害我,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我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陆歧必须无罪释放!”
唐昭才反对道:“不行,陆歧伤了晋勤,必须得罚!”
眼看又要陷入僵局,唐昭烈站了起来,说道:“大事化小,小事不能化了。陆歧犯了校规和例法,不处置难以服众!”
唐昭烈走到陆歧身边,拔出即墨剑,随手一划。只见寒光一闪,陆歧身上的镣铐枷锁全被斩落。
接着,唐昭烈右掌拍向陆歧,陆歧下意识地用手去格挡,唐昭烈趁机与陆歧对了一掌。对方掌力雄浑,陆歧全身一震,只觉得四肢酸软,完全使不上劲。
唐昭烈趁势右手手掌按住陆歧丹田要穴,一吐劲,内力分做五部分流向陆歧全身经脉。片刻之后,唐昭烈惊奇地“咦”了一声,然后按八卦五行之术,快速地在陆歧肚脐丹田之处结了一个封印。
陆歧只感到全身如坠冰窖,寒不可言,与此同时右手劲力也在迅速流失,不多时便空空如也。陆歧痛苦呻吟,异常难受。
唐昭烈冷冰冰地警告道:“陆歧,从今日起,你被逐出神机营,终生不得在唐门任职,对外不得擅自使用唐门武功,更不得宣称是唐门弟子,否则唐门必会清理门户!”
陆歧尚未答话,唐昭武求情道:“昭烈,你给陆歧施了你独门的五行冰封印术,并下重手挫伤了他右手的经脉,他现在已是废人一个却仍被逐出唐门,这个处罚未免太残忍了吧?”
陆歧闻言大惊,作势反抗却站不起身来,心中又急又气。
唐昭烈道:“陆歧修行《非攻七式》已有不错成绩,我也没办法完全废除他身上的唐门内功。冰封结印只是加以限制,增加他运用唐门内功的难度和痛苦而已。至于损伤他右手经脉,我是给他个教训,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唐昭才很满意这个处理结果,对唐昭烈作揖道:“愚兄在此多谢五弟替晋勤报仇伸冤!”说完还故意朝唐昭武看了一眼。
唐昭武冷哼一声,对唐昭才说道:“陆歧已经被处以重罚。四弟,现在也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吧?”
“二叔,宗家内部的事情,还请留待下次宗主出关再做讨论。校长,你待会写一纸公告,宣布陆歧的罪状和处理方式,责令他三天之内必须离开神机营!其余涉案人员全部记大过处理,但暂不追究其他责任。”唐冠华盖棺定论,发言阻止了事态的继续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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