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军下马徒步而行,王伏宝及一干兵卒很快便消失在丛林之中。
“大人?”王将军根本不在乎王伏宝的眼神和话语,前者眼里只有如骇浪般的汹涌恨意,只要能杀苏定方,别说阴谋诡计了,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他也干!
“呵,那王伏宝想与苏定方一决高下,殊不知是蝼蚁与皓月争光,再来两个王伏宝也非那苏定方之敌,他想找死,我们何必跟着陪葬?既有上上之计,何不用之?”上官崇冷笑,与那王伏宝也是面和心不合。
凝望那山中密林,上官崇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寒光,暗道:“此人太过刚直,与我性格相反,道不同不相为谋,当伺机除去此人。”
上官崇已然预料到,自己日后定会与那王伏宝站在同一阵营的小对立面!
“此计既是你出,当由你亲往之。”上官崇对王将军道,后者闻言非但没有害怕和犹豫,反而一脸兴奋地抱拳应下此事,足见其心里当真对苏定方恨到了极点。
这王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领军追击苏定方之人,他被邓渃雨伏击于山谷,火海不曾要了其命,却毁了其容,令之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活下来的信念只剩下了杀苏定方!
此事因苏定方而起,他自将仇恨的源头算在前者身上。
隋军继续而行,绕过邓家庄南面,朝其东面临近。
邓家庄。
邓世宝及邓渃雨先后踏入庄主府,仅仅片刻时间,便闻厅内传出吵闹之声,正是邓渃雨与那邓季争吵起来。
“晨起大风,刮断庄旗,使之落地,此乃大凶之兆,实属不详,莫不是你执意留下苏定方那厮,岂能如此?”
“荒谬,断了旗帜,再挂上便是,大哥岂能尽信此乃凶兆?”
“哼,信都隋军一旦领兵来犯,届时看你如何狡辩,若这般执意下去,必毁了我邓家庄啊!”
“大哥休要胡乱猜疑,若真有敌来犯,渃雨必身先士卒,隋军若要进庄,必从渃雨身上踏过!”
“以一人贱命,换全庄上下周全,不值吗?”
“我意已决!”
别看邓渃雨在庄内排行老三,可归在她麾下的人却不在少数,否则邓季也不会这般苦口婆心的劝说了,恐怕早动手擒人了。
最重要的是邓季心里明白,一旁还有个邓世宝,若真的动手,后者肯定会偏向邓渃雨一方,邓季到了那时必定独木难支。
“小妹,就算大哥求你,行吗?”邓季是真的拉下了面皮,不再如往常那般威严十足,也不知他是不是被那断裂的旗帜吓到了,“若大哥只是一人,必不会这般怕死,可庄内上上下下几千户人家,全在你我兄妹三人一念之间,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庄内的人可不能跟着你一个念头就去送死,何况还是为了苏定方那厮。
“对,苏定方对你有恩,但这恩也早已还完了,就算你钟意这厮,也不能拿那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做赌注吧?
“若你死了,你可以豪言壮语地说自己是为了高尚的爱情,但他们一旦死了,又是为了什么?就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就因为你的一己之利,就因为你那可笑的……爱情!
“你钟意他,可他知道吗?或许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醒醒吧,小妹,别再执迷不悟了,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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