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科幻灵异>暧昧是寂寞撒的谎> 第九章 爱情只有两种结果,在一起或者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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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爱情只有两种结果,在一起或者分开(1 / 1)

(1)我回家收拾着衣服和行李,走进苏飞扬的卧室里,替他找一些内衣内裤,却无意中在衣服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张男人的照片。那个男人身材高大,容貌英俊,神采飞扬,看上去大约40岁多岁,眼神与苏飞扬有几分相似,清澈中带着些许顽皮。我翻过照片,在背面看到字样:苏志然留存纪念。这个人应该是苏飞扬已经过世的爸爸了,或许因为担心思念父亲,所以将他的照片收藏起来,免得天天瞧见徒增伤心。我将苏爸爸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里。手机嗡嗡地响了,原来是毕宇打来的电话。毕宇问:“忙什么呢?上班时间打扰你是不是不方便?”我笑着说:“我现在没上班,在家里收拾东西呢,我要去海边度假村三天,拍摄一个广告,那天说好了是我请你吃饭,我后来想起来是好像我忘记埋单了,毕宇,等我回来,这次一定要归我请客,回来我就可以领薪水和拿奖金了。有钱了。”“瞧你高兴的,像爆发户一样的,行,这次一定满足你的心愿。你们去的是哪家度假村呢?”我想了想说:“抱歉,我忘记了,只记得有一个蓝字,什么蓝度假村。你不会想去探班吧?算了吧,离市区不是很远,再说我也只是去三天,回来我就和你联系。”他答应了,挂了电话。不多会,电话又响了起来,是骆尉打来的:“如意姐,明天要去拍片了。”“是呀,应该我给你们打电话的,行李都记得收拾一下,跟学校请了假了吗?衣服多带点,虽然只拍三天,怕万一延长时间呢……”“我知道,我问了,那个度假村有点远,也有些偏僻,路上有3个小时的车程。如意姐——”他顿了一顿说,“你记得带晕车药。”我一怔:“咦,我还真忘记买药了。你怎么知道我晕车的?”他说:“女孩子都晕车的,莫墨也晕车的,算了,还是我买药吧,我来准备。”我笑道:“莫墨有你这个男朋友可真舒心,现在像你这么体贴的男孩可到哪里去找哟。”骆尉说:“如意姐,你别误会,我和莫墨只是普通朋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是友情嘛,反正如今这友情和爱情也差不多,没有对象的呢,冷落友情四处找爱情,有了对象的呢说自己是友情。行了,我挂电话了,还得准备行李呢!”我挂了电话,继续收拾衣物,看到苏飞扬的一件男式棉睡衣的袖子脱线了,找来针线包,替他缝补好了。我心想,别看你小子女朋友多,说真的,连个缝补衣服的人都没有,有什么好得意的?下次再讽刺挖苦我没有人要,我就把你这件事情拿出来说。气死你。晚上苏飞扬打电话来说不回家吃饭了,忍不住问他出去干嘛?他提高声线:“你管我啊?你放心,我不会像你这样出去玩就不记得回家的。”“我就是问问,万一你哪个女朋友打电话来了,我可以替你交代一声。你急什么呀,我还懒得操心呢!”“她们都很乖的,会打我的手机的。杨如意,你给我在家老实呆着,如果你又出去疯跑,影响了明天的工作,我可饶不了你。”然后不等我回话,他就把电话粗暴地给挂了。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人,自己出去玩居然要限制我的自由?凭什么呀,我的工资又不是他给开的。我拿起爱情蛋糕的资料又仔细琢磨开了。我打开电脑,把自己已经设想好的几个创意写了下来,可是写来写去,发现都没有跳出苏飞扬设定的那个故事里,青梅竹马清新的初恋,因为蛋糕而开始一段恋爱,每一口都是甜蜜的滋味。要怎么样才可以有点新意呢?我站起来,在沙发上躺着,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想象的画面。念书那会,业余时间给一些杂志写点爱情,写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常常这么躺着在脑海里虚构场景,灵感就会慢慢地来了……不知不觉间,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仿佛又回到了校园里,我躺在草地上,脸上遮了一本书,一个个儿高高的男孩走向我,他的阴影遮住了阳光。他端视着我良久,然后覆下头来,在我耳朵边轻声唤着:“如意……如意……”耳朵痒痒的,身上也暖洋洋的,明明已经醒了,却不愿意翻身,嘀嘀咕咕着:“哥,你怎么才来,等你好久了……”“你还有一个哥哥吗?”半空中忽然闪出这样一句话,我在梦里琢磨着,这句话是哪里来的?猛然间醒了过来,意识到我的身边哪里还会有哥哥出现呢?我睁开眼,灯光虽然柔和可是还是有些刺激眼膜,摸摸身上,感觉暖洋洋的,原来披了条毯子,只见苏飞扬的脸颊就贴在我3厘米远的地方,正不眨眼地注视着我。我急忙翻身而起,有些羞涩又感觉有些狼狈,我气恼地说:“你想干嘛?不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吧?”苏飞扬笑出声来:“难不成你做梦都想男人占你便宜?你想得美,我是看你到底睡着了没有。”他看了看电脑屏幕,说:“这是你写的策划,故事都很老套,和我的差不多,也没有什么突破。不过还是要表扬一句,居然主动加班,虽然没有加班费,但这个精神还是值得领导表扬的。”“去你的,在家里就没有什么领导不领导了。苏飞扬,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我有一个想法了……”他解着领带:“杨如意,你可不可以学着善解人意一点,我刚喝了很多洋酒,没有办法,徐莹莹那小妞太能喝了,不得不奉陪,我现在想洗一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希望能喝上一杯滚烫的铁观音。我现在不想听任何和工作有关的事情。”我横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身上果然酒气冲天,脸色潮红:“谁叫你有美女当前就忘记了自己的身子骨了。”他摇摇头:“美女?你说徐莹莹那小妞?算了吧,二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以为开了一个洋面包坊就是一个老板了,我看她还差得远呢!自以为自己老道,其实什么都不懂。我今天也算是看出来了,我们那个风流的齐总,是想泡她……”一想起齐总那张肥脸,我就想笑:“徐莹莹怎么可能看得上齐总呢?俩人站一起就像野兽和美女的搭配嘛!”“那小丫头在这方面手段高着呢,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徐莹莹是在敷衍着齐总,可齐总就是不管不顾地一头扎了进去。”“你说人家手段高,你自己呢?脚踩七八条船,人家是高手,你都成精了。”“我懒得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你是外行,和你讨论跌了我的份。我洗澡去了,记得,铁观音!”他正欲走进浴室,又转头来问我:“你有一个哥哥吗?我看了你的员工档案,你明明是独生女呀!”“我就爱喊人家做哥哥,关你什么事情?”苏飞扬撇撇嘴巴:“拉倒吧你,都奔三的人了,还看韩剧学人家喊哥呀妹的,恶心不恶心呀你?”我不搭理他,转身替他泡茶去了。洗完澡,苏飞扬穿着我替他缝补好的睡衣走出来,问:“你补好的?”“是呀,看你真可怜,顺手替你补上的。”“这睡衣太旧了,早想扔掉的,看在你勤劳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再穿一个月,看我多给你面子。”“去你的,早知道送给街角那个乞丐,人家还知道真心感激。苏飞扬啊,你这个人真失败,刚还说我在爱情上是外行呢,你自己呢?都30岁的人了,连一个替你缝补衣裳的女人都没有。真觉得你可怜。”苏飞扬咕咚咕咚喝着茶,然后抹了抹嘴巴:“喝了热茶舒服多了。杨如意,我告诉你,不是我找不到,而是你落伍了,现在除开我妈妈那一代的人,哪个女人会做针线活啊?看到没有,出了公寓大楼门,对面有一家干洗店,缝补一次2元钱。我是懒得去,谢谢你替我节约了2元啊!”“你错了,女孩子只会替自己喜欢的男人做针线活,替他缝补衣裳,别人不是不为你缝补,而是因为别人认为你不值得!”苏飞扬不说话,只是瞧着我一个劲地乐。这个人,莫不是喝酒喝出毛病了?我正准备继续打击他,却猛然醒悟,赶紧说:“你别误会啊,还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就是你的保姆也会替你做这些事情。”“那你承认你是我的保姆了?”我懒得搭理他了,这号人,喝醉了酒反应还那么快,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的动植物。(2)第二天,我刚洗漱完毕,苏飞扬冲了过来:“巴士会来楼底下接我,杨如意,你快去新一佳超市门口的车站等我们。记得带上你的行李。”我应了一声,拿起了自己的行李转身就走,他仿佛有些歉意,解释说:“我是不想人家看出来我们住在一个房子里。”“我知道,我理解。”我拿着行李出门,苏飞扬跟着出来替我按了电梯门。“放心吧,苏总,在房间里,我们是平等关系,出了房门你就是我的上司。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我还是知道上下级 的。”苏飞扬的唇角向上弯,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杨如意,和你在一起,就是感觉忒轻松。”电梯门开了,我走进去,电梯门渐渐关上,看不到他的笑脸了。我也放松下来,看着身边的行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似苦非苦,若即若离。其实苏飞扬说得没有错,即使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关系,但若让人家知道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难听的谣言冒出来,既影响我也影响他。可是,看着他刚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感情上仿佛一时片刻有点接受不了。有时候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像已经拉近了一些,至少可以像朋友一样斗嘴,有时候又觉得我们之间根本就是冷漠的陌生人关系。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无关的人,彼此的人生都是独立的,像一条没有桥的河的两岸,各有各的风景,各有各的行人。我一个人拖着行李朝外走去,心情轻松不起来。吃了早饭,再来到新一佳的门口车站那里,没有等多久,就看到一辆旅游巴士开到了我的面前。门打开了,骆尉下了车,替我拿行李。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全组人员,还有摄影灯光导演等,我瞄了一眼苏飞扬,他正坐在清纯如水的莫墨身边,在给她讲解着什么。这人就是这样,见到合眼缘的女孩就走不开了。我想我得找一个机会提醒下莫墨,千万不要被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给蒙蔽了眼睛。左玲对我招招手,我看到她旁边的座位上都摆满了行李,纳闷地问:“你该不是把你的家当全搬来了吧?”她小声说:“都是徐小姐的,我替她拿着呢!”我在她身后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骆尉坐在我身边。我伸头低声问左玲:“徐小姐让你拿行李,她自己呢?怎么没有见到人?”“齐总开车亲自送她去度假村。”原来如此,这徐小姐的架子可真大。骆尉递给我晕车药和一瓶开了口的矿泉水:“快吃药吧!”我接过来说:“多谢,别人都吃了吧?”左玲伸手:“我还没有吃呢!给我一片。”我喝着水,笑着对骆尉说:“原来还有人没有吃,骆尉,你该不是特意只为我一个人准备的吧!”他的脸蓦地红了,没有回答,眼睛瞄着窗外。我心想骆尉和苏飞扬真太不一样了,这男孩和男人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后者的脸皮只怕比城墙还厚。以后可不敢随便和小男生开玩笑了,瞧把人家弄成了大红脸,太不厚道了。骆尉拿出MP4,递给我:“如意姐,我下了一些歌,你听吗?”我接过来,说:“路途这么远,我们一人听一只耳朵吧!”我们戴上耳机,闭上眼,靠在椅子上,车快速地开着。我说:“骆尉,我们以前有没有见过?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有印象没有?”他闭着眼,半天才说:“应该没有见过吧!”“听你的口音不像滨海市人啊,你老家是哪里的呢?”“嗯,是南方一个小县城,如意姐,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我一怔,他的话题怎么转变得那么快?“怎么,想给如意姐做介绍?是不是你的大学老师,嗯,老师可以考虑,职业稳定,可惜不知道人家看得上我不?”“如意姐,你是不是没有男朋友?”我打着哈哈:“如意姐还年轻呢,不想结婚。”“像你这么好的女人,我想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只是有的人错过了你,是他没有福气而已。”“唉,难道我身上已经闪烁母性的光辉了?也只有你这个小屁孩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不过你说得很对,错过我的人是瞎子,没有福气。”“如意姐,我想郑重地向你提一个意见。”我睁开眼,看了看他:“意见?我有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吗?那下车姐姐给你买好吃的赔罪……”“我要提的意见就是这个,希望你不要用对小孩子的口气和我说话。我已经21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也快要毕业了,等我工作挣钱了,我就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我希望你不要当我是小孩子,可以吗?”我苦笑:“只有年轻人才会愤怒别人当他们未成年、是小孩子,像我们这些大龄男女,才巴不得别人当我们是小孩子哄呢!”他也睁开眼,认真地看着我,褐色的眸子闪着光芒:“那我可以当你是小孩子一样哄,行不行?”我一怔,讪讪地避开他的目光,心想为什么越看越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骆尉。嘴里却继续打着哈哈:“行啊,你就哄我吧,反正你一句一个如意姐,让我已经觉得自己老了。唉,我都奔三喽!”“从现在开始,我叫你如意。”“那不行,姐姐就是姐姐,不叫我姐姐我生气,我跟你急。”我嘴里同他说着,却听到一阵笑声,探头一望,是苏飞扬在逗莫墨呢!我推了推骆尉:“喂喂,你的好朋友,你就这么不管了,让别人管了啊?”他闭着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莫墨啊,是应该谈恋爱了。”“你真的舍得她被别的男人追跑吗?我告诉你,那个苏总监,可是一个花花公子。”“她自己有识别能力的,别人都帮不了她。如意——”我拍了他的头一下,他只得改口:“如意姐,你如果爱一个人,是不是会爱很多年?”我又愣住了。这句话,仿佛又在挑逗我的伤口了。耳机里正在播放着梁静茹的《亲亲》:你是一滴滴隐形的眼泪风一吹就干了只能这样了是吗同时甜蜜与心碎是你的幽默还是温柔是瞬间烟火还是不甘寂寞第一次你抱紧我轻轻的亲亲紧紧闭着眼睛是你不是你说不定还不一定梦一样轻的亲亲不敢用力呼吸……我强笑:“怎么会呢?如果他不爱我了,我也只好学会忘记他,不然……”“可是你现在没有恋爱,你还在等一个不会回头的人吗?”我沉默了。回头吗?我知道他不会回头了,在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在他最后分别的那一刻,对于我来说,那像是世界末日来临的前的宣判,对于他则也许是一种奔向幸福彼岸的解脱。我委屈的泪水,我悲伤的诉说,我卑微的挽留,在他眼里,都已经化成负累,他甚至在转头的刹那,已经虚伪地连一句“再见”也不肯说。可是,扪心自问,我难道其实不是一直在渴望他回头吗?即使看到同学录上,他和徐玉的婚纱照,无意中从别人那看到的他的结婚请帖,知道他和徐玉去巴黎度蜜月,当残酷的真相一一展开的时候,我在痛苦的自虐里,依然保存最后一丝丝微弱的期待,等待某个夜晚来临的时候,我们曾有的甜蜜时光浮现在他残忍的心房,然后,他坚硬的心肠能开始逐渐软化,我曾爱过的人,能忽然又回到我的身边。即使我一直在搬家,手机号码换了又换,可是这样的梦我还是继续在做……我一直沉浸在这个悲伤的梦境里不愿意醒来,甚至不愿意多看身边肯为我停留的别的男人一眼。爱情对于我来说,只是一道彩虹,绚丽无比却永远无法扑捉,它只残存在我的记忆里,在无数暗淡无声的夜晚,像流萤一样袭击我,和我的呼吸一样寂寞地存在。又像一朵只盛开在暗夜里的昙花,静静开放,静静散发芬芳,可是倾尽一生换来的瞬间美丽却注定无人欣赏……不知不觉地,一颗泪出现在我的眼眶里,然后顺着眼角悄然滑落。原来我的伤口埋藏得一点也不深,稍微碰触就会发炎……我无奈地闭上眼,不让人发觉我这一刻的狼狈。一张湿纸巾轻轻落在我的脸颊上,我的睫毛眨了眨,却听到骆尉清朗低沉的声音:“别动。”他替我擦着眼角的泪,轻柔地,温存地,像一滴雨水,瞬间淋湿了我的心。我睁开眼,与他对视,我的眼神里写满疑问。他却只握着湿纸巾,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低声说:“对不起。”“为什么对我说对不起呢?”我疑惑地追问他。他扭过脸去:“如意姐,你相信吗,你的痛苦并不是无人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知道?他知道什么?他知道我的过去吗?他究竟是谁?我正欲再次追问,只见莫墨走到我身边,笑着对我说:“如意姐,苏哥哥叫你过去一下。”苏哥哥?叫得这么亲热,我有些恼怒,苏飞扬不会真的对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动了邪念了吧?我坐到苏飞扬的身边,他回头看了看,轻声说:“杨如意,你不会对那个小男生动了心思吧?”什么?我还没有责问他是不是对莫墨动了歪心,他居然先质问起我了?我也压低声音说:“苏……总监,莫墨是一个好女孩,我看她和骆尉很般配的,你就别想打她的主意了。”“你懂什么?我和她聊天了,都21岁的大姑娘了,居然从来没有认真谈过一次恋爱,没有感情的经历,怎么能拍好这个爱情蛋糕的广告片呢?我不过是想启发启发她,当然,我这成熟男人的魅力也不是一般女孩能够抵挡得了的,如果她主动追求我,那我可没有办法拒绝。”“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对别人轻浮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但是莫墨就不可以。”苏飞扬奇怪地看着我:“她是你的亲戚吗?”我摇摇头:“但是她是我的朋友,是我介绍来拍广告片的,我不许任何人欺负她。听到了没有?你这样的情场杀手,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如果你敢伤害她,苏飞扬……”他不屑地扬扬眉毛:“杨如意,别忘了早上你对我说过的话,出了房门我是你的上级。在外面,记得使用总监这个词。你放心吧,我这样的情场高手,像莫墨这样的女孩我还看不上呢,太纯了,甩起来麻烦。泡妞是一项技术活,有的人适合做目标,有的就不适合,莫墨就属于典型的不适合。”我皱眉头,不想就这个话题和他说下去了,在感情问题上,我们是两个极端,他花心,游戏感情,我却过于保守,始终放不开,不敢轻易尝试火花游戏。我知道,他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不讨男人喜欢的“剩女”,可是我也同样看不起他,游戏感情的人最终也会被感情游戏了,迟早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收拾他的。“我有一个好的想法,是关于爱情蛋糕的。你要不要听听呢?”“我觉得你的性格要改一改,也是遇到我了,如果换了遇到别的上司,三番五次纠缠着要上司更改已经决定了的创意,你觉得这个上司会对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呢?我终于知道你这个人,为什么年纪一大把了还在社会上没有站住脚跟,和你的性格有严重关系。职场守则里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轻易否定你上司已经决定好了的主意,永远要微笑着说YES,不要皱着眉头说NO,喏,像你这样的表情就不行。”永远要微笑着说YES,不要皱着眉头说NO?难道我真的是一个固执的不会看人脸色的糊涂蛋吗?我想起以前在其他公司打工的时候,其实工作上我是很勤奋很能吃苦的,领导交给我的任务我常常可以游刃有余地提前完成,可是领导就是不怎么喜欢我,有提拔不会想到我,如果要裁员,第一个被清理出去的往往就是我。我会为了我认为对的事情和对方据理力争,结果常常闹得不欢而散。就算最后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别人也不会将它归结为我的功劳。因为我的直接,我往往得罪了人自己还不知道,结果被人在背后暗算,放冷箭,或者被人卖了还没有察觉……“怎么样?是不是在回味我的至理名言?你白长到了27岁,我看你比许多刚毕业的人都不如。”苏飞扬继续奚落着我,见我依然怔怔地发呆,唇边绽出一个略带顽皮的讥笑:“好了,好了,我不打击你了,其实我个人还是欣赏有点棱角的人,你既然这么坚持,不如今天晚上就把你的创意写下来,形成书面文字,让我看看。但是必须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完成。因为你写的,很可能是没有用的废料。”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冲我挥挥手:“你另外找座位吧,我还得和其他同事交流。”我怏怏地随便找了一个座位,一个人坐着,看着窗外的风景,坐在前排的人传递过来一个MP4,我一看,是骆尉的。骆尉在他的座位上伸出他长长的手臂,对着我挥了挥。这个小朋友,他到底知道我什么秘密呢?(3)我们的拍摄地点在碧蓝度假村。这个度假村是星海岸的一个基地,虽然地理略处偏僻,但是风景优美,人迹也比较稀少。度假村里风景如画,建筑物颇为西式,墙体是红色的,上面爬满了绿萝,屋顶修成了尖塔式,直刺蓝天。分房间的时候,我和莫墨分到了一起,推开窗户,蔚蓝色大海就在眼底。莫墨高兴地嚷嚷:“如意姐,我们等下去沙滩上拣贝壳!”此刻已经接近午时,太阳正烈,热热地炙烤着白色的沙滩,一望无际的沙滩上没有几个行人,只有海水寂寞地拍涌。我笑着说:“你呀就只惦记着玩,等下就要开始工作了,情节你都记住了吗?拍广告没有电视电影那么严肃,可以发挥的余地也大一些自由一些,不过,你的感情也一定要投入哦!”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广告拍摄的经验,这些知识也是平时从苏飞扬还有一些前辈那里学来的。果然,我们刚洗漱完毕,门就被敲响了,工作人员唤着:“开工了。”第一个场景是在度假村西边,一个小院落里,这个小院落颇像北京的四合院,但显得更有民国古典气质。情节其实很简单,就是男女主角擦身而过,相视着微微一笑,在擦身而过的刹那,男孩在女孩手心里放了一张小纸条。化妆给骆尉和莫墨化了妆,两人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很“惊艳”,果然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个广告最要紧的就是清新和纯白,他们两人都天生具备那种纯洁明朗的气质,再加上外表都十分养眼,站在那里就已经非常抢镜。可是拍摄的时候还是有些小麻烦,他们都不是专业模特,也不是戏剧学院学表演的学生,没有任何的表演经验,演绎擦身而过时,不是眼神的碰触不够细腻深情,就是在传递纸条的时候没有那份默契。简单的一个场景NG了很多次,直到齐总和徐莹莹赶来时,还是没有拍好。导演在和骆尉和莫墨讲戏,徐莹莹皱着眉头对苏飞扬说:“你怎么找的业余演员,那个男的,还是我家亲戚!”我心里咯噔一下,亲戚?骆尉是徐莹莹的亲戚……苏飞扬说:“我选人的眼光不会错的,这个创意既然你已经认可,并且已将这个广告全然交给了我,就请你不要干涉我的工作,如果广告效果达不到预期效果,我承担责任。我现在要工作,要思考,可以不要打扰我们吗?”徐莹莹抬头看着艳阳,对跟在身边的左玲说:“也不知道给我弄把伞来遮阳,快去呀,还愣着干嘛?”看到左玲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心想,早知道莹莹现在架子这么大,就不让她做莹莹的助理了,唉,想让朋友赚点奖金,没想到却让她受气了。这个简单的场景我们却拍了整整一个下午,到收工的时候大家都累坏了。我看到徐莹莹走到骆尉面前,两人在说着什么。骆尉的态度显得很不耐烦,最后用很大声音说:“你是客户,你不愿意我继续拍,我就不拍,我还不稀罕呢!”骆尉大步离开,望都不望徐莹莹一眼。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打算追过去,齐总把我叫住了:“今天是开工第一天,晚上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去包一个包厢,大家唱唱歌,开心开心,放松放松。”我应了一声,回头看看骆尉,已经跑得不见影子了。我的心里已经升起了疑问,骆尉和徐莹莹是亲戚,究竟是什么亲戚?为什么他对我的事情仿佛很熟悉一般?难道他是……可是……我回房间找到莫墨,让她去劝劝脾气倔强的骆尉,然后才去订包厢。晚上,我和左玲一起负责招待大家,莫墨陪着骆尉也在,包厢里的气氛本来挺好的,结果齐总、苏总陪着一脸傲慢的徐莹莹走进来的时候,气氛就开始变冷了。我走到徐莹莹身边,说:“莹莹,你唱什么歌,我替你点吧!”她抬头,诧异一个小职员居然敢这么亲热地称呼她的名字。见到是我,她咪着眼睛想了半天,才惊讶地说:“如意姐,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不仅在这里,还算间接给你打工呢!莹莹,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有出息了,真让我汗颜啊!”我的这些肺腑之言听在莹莹的耳朵里倒有些像恭维的话了,她果然变得开心了:“如意姐,我们有几年没有见过了?我还记得我出国留学的时候是你跟我姐姐一起送我上的飞机,我不要爸爸妈妈送,只要姐姐送,因为我恨他们。现在想起来,真的觉得好可笑。噢,对了,你和我姐姐现在恢复关系了没有?姐姐说你们绝交了,因为姐夫……”她停了停,终于知道看下我的脸色了,“如意姐,其实这样的事情多的是,在巴黎,人们之间的关系就没有国内这么复杂,就算爱情不在了,还有友情,再见面的时候同样勾肩搭背像什么恩怨都没有一样。再说了,姐夫和我姐姐关系很好,他们确实很登对。”我按捺着内心的难受,强笑着说:“好了好了,今天可不适合叙旧,看,现在气氛冷场了,你是老板,给我们带动点气氛嘛,唱首什么歌呢?”莹莹唱了一首英文歌,接着齐总也登台演绎了一曲刘德华的《冰雨》,他们俩都唱得很一般,有些跑调,没想到反而重新活跃了气氛。大家欢快地邀请苏飞扬唱歌,听大家那语气,好像苏飞扬还是一个高手。果然,苏飞扬站上去,就直接点了一首周杰伦的《龙卷风》,唱起来竟然像原音一样。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苏飞扬竟然也会喜欢周杰伦这样的曲风。接下来,他连续演唱了两首周杰伦的歌曲《青花瓷》和《菊花台》,掌声一片接着一片,就连一贯高傲的徐莹莹也有些惊讶了,跟着鼓掌。齐总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走了,有些恼火,拿着麦克风说:“飞扬,让给新同事唱唱嘛,来来来,杨如意,你去唱一首,大家鼓掌!”我正在忙着招呼大家吃水果和喝水果酒,没想到齐总会想到我,苏飞扬将无绳麦克风交到我手里,低声说:“实在不会唱,你就来一首《祝你生日快乐歌》得了。”我白了他一眼,笑着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大大方方地点了一首莫文蔚的《阴天》,旋律响起来,灯光也配合地黯淡了下去,我轻唱起来: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当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爱情究竟是精神鸦片还是世纪末的无聊消遣香烟氲成一滩光圈和他的照片就摆在手边傻傻两个人笑的多甜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谁都以为热情它永不会减除了激情褪去后的那一点点倦也许像谁说过的贪得无厌活该应了谁说过的不知检点总之那几年感性赢了理性的那一面……满室寂静无声,仿佛都在安静地倾听着我歌唱。初进大学时,我还是一个羞怯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生,后来,在“他”的引导之下,我的自信才如一束含苞的鲜花般慢慢绽放,对舞台和抛头露面不再恐惧,不论是演讲还是辩论比赛,还是歌唱比赛,哪里都会有我活跃的影子。我将这一切都归结于“他”的功劳,而他只是笑着说,像我这样白羊星座的女孩,骨子里本来就有着激情和莽撞,他不过是替我点燃了一点火苗而已。说这些话时,他温柔的眼神,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仿佛像发生在昨天,而时光荏苒,其实早已将我和他拉开了距离。……回想那一天喧闹的喜宴耳边响起的究竟是序曲或完结篇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最好爱恨扯平两不相欠感情说穿了一人挣脱的一人去捡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辩女人实在无须楚楚可怜总之那几年你们两个没有缘……一曲毕,我放下话筒,掌声四起,我挑战性地看着苏飞扬,他靠在墙上,喝着水果酒,见我瞥着他,冲我抬高了酒瓶,嘴角露出招牌式的讥讽的笑,仿佛在说:看不出来臭丫头还有点功底嘛……我想起苏飞扬要我将我的创意形成书面文字,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决定回房去。大家都玩得这么高兴,气氛也调动起来了,我一个小人物悄悄离开,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我悄悄离开,歌厅和我住的地方隔着一座长长的走道,还要走过一个小花园,我刚走进花园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一个人已经从身后一把拉住了我……我差点尖叫起来,那人说:“是我,如意姐!”声音带着淡定。我站定,抬起头来看,高高瘦瘦,五官分明,十分俊朗的青年,原来是骆尉,他竟然跟着我一起离开包厢了。此刻,月色迷蒙,掩映在厚厚的云层背后,四周那些昏暗的灯光,投射在人的脸上,渲染出一片模糊的光晕。微微的风穿身而过,摇曳着树影,幽暗的夜,宁静而又纯白。他依然拉着我的胳膊,我轻轻挣脱,却没有挣脱开来。他一用力,就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年轻男孩身上独有的、淡淡青草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他的个子是如此之高,我只能将头埋伏在他的肩膀上。我微微抬头想看清楚他的脸,他却只低声说:“别动。让我抱抱你。”我有些狼狈,也有些迷惑,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我只能静静地站着,脑袋里寻思我现在该怎么办?他拥着我,直觉却告诉我他并非是想轻薄,我如果翻脸,反而令我们之间会变得尴尬。我犹豫了半天,才吭声:“骆尉,你,你是不是小石头?”他的身体没有动,只是紧紧地抱紧了我,将头埋在我的发上。这样下去不行,让人家看到了会产生误会,我一狠心,用力将他推开:“别这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小石头?”他褐色的眸子哀伤地瞅着我,黑色的头发被风吹的飘扬,俊秀的脸庞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如意姐,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认出你来了。”我呆了,他没有否认,那他就真的是小石头了。是几年前?嗯,和哥哥分手的前几个月,应该有四五年了,我见过小石头一面,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卷得高高的裤管上沾满了泥巴,个还不是很高,患着轻微的自闭,眼神低垂,永远不敢直视人家的眼睛。我怎么能将那个羞怯的少年,和面前这个英挺的青年联系到一起呢?他的过去,已经完全在现在的他身上找不到痕迹了。我摸着他坚毅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变得语音有些颤抖:“对不起,小石头,我居然——没有认出你来!”他握紧我的手,坚毅地说:“如意姐,小石头已经长大了,以后,不会再让如意姐伤心了。”我讪讪地收回手:“你想多了,没有谁让我伤心……”“你骗不了我的,即使你在人前微笑,显示着你多么能干,多么精明,可是你的眼眸还是出卖了你,这些年,你过得根本就不快乐。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最了解你的人是我,而不是我的哥哥,不是骆戈。”“不要提骆戈。别对我提这个名字。”我咬着牙低声说,马上又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补上一句:“他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再回忆起这个名字。”他又用哀愁的眼神紧紧瞅着我:“如意姐,你知道吗?哥哥结婚的时候,我才知道,新娘已经不是你了。原来全家人都知道,就是瞒着我,可是在婚礼上,我看到了答案,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的恨意并不比你少,愤怒也不比你少。婚礼上人来人往,爸爸妈妈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和满足,就像徐玉本来就应该是骆家的人一样,谁都仿佛不记得你曾经存在过。可是,我记得你,我忘不了你,因为你,我一直排斥徐玉成为我们家的人。如意姐,我请求你原谅我的父母,他们是朴实的农民,他们没有文化不懂什么是爱情,可是我不请求你原谅我的哥哥,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伤害你,那样爱着他的你,那样帮助着他患有轻微自闭症的弟弟的你。”我无力地闭上眼,不让眼泪滑落,我摇着头,软弱地说:“骆尉,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记得了,求你,不要让我再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他是因为不爱我才离开我,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他选择了徐玉,事实证明她也是最适合他的女人,而不是我,他的选择是正确的。爱情只有两种结果,在一起或者分开,没有对和错。我早已忘记他了,不爱了,你就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情了……”他再次紧紧地抱紧我,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在我的面容上:“如果你不恨他,如果你已经忘记了他,为什么你不让我提他的名字?以你的性格,你应该是一笑置之的,而不是有现在这么难过。如意姐,我和你的心是贴在一起的,虽然他是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是兄长,是骆家的长子长孙,可是我一样再也不会尊重他,不会原谅他。我不会再当他是神,他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抛弃最心心相映的初恋女孩,最患难与共的女孩。他教导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他自己,却从来没有做到。”“别说了。”我推开他,看到远处已经隐约有人影朝我们走过来,我说:“他是他,你是你,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可爱的石头弟弟。好了,回房间去吧,我今天还有一份策划需要完成呢!”他握紧我的手,然后放开,一个人朝夜色里走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潮久久起伏不定,多少往事浮现在脑海里。石头和他哥哥长得不太一样,可是我还是能从他们的细微处找到一些相似。这个小我6岁的男孩,如今真的长大了,以前都是我用姐姐的语气引导他,教导他,给予他一些缺失的女性细腻之爱,而现在,却是他在安慰我的苦痛,他能理解我那些细密伤口的背后是不曾痊愈的疤痕。这些年,他不曾忘记我,就像我不曾忘记他一样,只是,我不知道,他如今已经是一个这么优秀的青年。这多少,算是一种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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