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竹中泣,杜鹃花飘血,为何白发缚情结!
因风尘沙起,玷污行人靴,更吹动,满头雪!
《满头雪》,似将情绝。伊人白头,那雪白色上一抹红,是凄婉的杜鹃花簪。
千丝尽缚一缕,眼角万余沧桑。肌白似明玉,冷若冰霜里。红艳的衣袍中白色的落雪,一只杜鹃憩在青色的篁竹上啼野。
马前牵马的童子,一手牵马,一手提着一根竹竿。竿上,有“逐风”二字。背上竹编的竹篓,不知装些什么。
二人自漫漫风尘中,慢慢而来!
天之下,一望无尽的路。似只有一处,供人休憩。便是这官道旁的简易草庐,却有一个不协调的名字,“穹庐”。庐外,偌大旗杆上的旗帜上,飘荡着“鬼饮三斗醉,人喝七两休。”
酒香随旗在喧扬,欲留住过往的风尘客。
周艺三人亦是此中客,此时正在酣饮水酒。
脚步与马蹄跟香而来,在庐外停下。那人翩然下马,踏步轻无痕。
举步间,周艺三人之杯莫名碎裂。正当云白逍怒起之时,人已至跟前。
随即信手一搭,落在云白逍肩上的纤手有山沉之力,压的云百逍再坐了下来。
“我之眼,不容劣酒!”那人道。
云白逍被压制,但也不肯退让,怒道“你行你的路,我饮我的酒!”
“可是我现在要在此休息,便不许劣酒当前。”那人道。
李空候也忍不住道“你这般无礼,是欲寻事?”
“非也,我不仅不想寻事,而且不想扫人酒兴!我请你们喝酒!”那人道。
“谁知道你的酒就是对味,何况居心何在亦不知。不饮不明之酒!”云白逍道。
周艺见她压制云白逍,便明了眼前不凡。虽无礼之谈,却也未及兵戈。便道“同走一路何幸,同饮一回何妨?”
那人收手负背,甚为满意,轻呼“清夜,倒酒!”
马童听到,只诺一声,便卸下竹篓。自篓中拿出一节竹筒酒放在桌上。又拿出四个碗口大的竹杯摆好。随后拔出竹盖,依次倒入,正好一筒均分。酒沾染着竹之清香扑鼻而入,沁人心扉。
云白逍感叹道“香,应是好酒!”
那人端起酒杯,推前而敬道好酒,那请一饮而尽!说完,那人自顾将杯酒入腹,空杯落桌。
三人见此,亦举而饮。云白逍豪饮欲尽,未入喉,便已尽喷。李空候轻尝,硬是强咽而下。唯有周艺,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云白逍破口而骂“这般不能入口,如何称酒?”
“酒有百般味,因人而自知!若心比酒苦,则苦酒亦甜。若心比酒烈,则烈酒亦和。你的心不曾苦,那这酒不宜你饮。”那人说于人听,却自听不已。
李空候似不赞同,道“酒本是解忧之物,将苦入酒,只会越来越苦!”
周艺道“有时候,人之苦,无需解。有些人,苦之时,宁深重!记忆痛苦,方可明白痛苦。加深痛苦,方能压制痛苦。”
那人笑道“只有极端之人,才会这样说!不过,我也是这样的人!这样的酒,只适合你我这样的人。这份相似,让吾静心矣!”
又问“竹空心,空心之酒能醉否?”
“心若空,无酒成醉,不能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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