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发怔,就听蚊子道:“我说怎么把我们整到冰箱里头呢,原来是为了这么一出。”我茫然望向蚊子,他笑道:“上面就是个冷冻室,专门用来放这些棺材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刘谄笑道:“队长,你说咱要不要开棺啊?”他说着就作状去推棺材盖,但任他憋出了一脖子青筋,那棺材盖也纹丝不动。
西装男道:“该不该打开,试试就知道了。”他说着就缩手蓄势,然后在我震惊的视线中,一掌推开了其中一口红木棺材的盖子。棺材盖眨眼就飞了出去,砰一声撞到后面一口黑木棺材上,滚落在地。
这个动作太快了,我站他身边也几乎没有看清,等我反应过来时,自己的视线已经滑到了棺材里。
我一眼看到棺材里的女尸,然后一下子就惊呆了。
小刘贼笑道:“诶,支姐,这不是你朋友尸体吗?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个赤橙黄绿来?”
要换了平时,我一定能用嘴皮子把他K个万紫千红。可当时我彻底懵了,死死盯着女尸右臂上那个胎记,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蚊子在我旁边啊了一声,然后跳起来道:“超男超男,快把另外那个红的也打开!”
其实不用等他叫唤,西装男已把另外一口红木棺材一掌拍开了。我迷迷糊糊跟着众人凑过去,待看到里头的东西,一下子被吓醒了。紧接着,无数个念头就在我脑中滚动起来,但那些念头又太乱太快,我什么都抓不住。
隔了半晌,蚊子笑道:“果然,果然是安徒子的尸体。”
我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心里已有成竹,于是问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蚊子将我们轮番看了一眼,笑嘻嘻道:“我好歹长你们几岁,多了那么五六年的经验,这杀猪刀也不是白捱的。哭丧门听过没?抬着棺材上门闹事,不给个令人心服口服的说法就不走,活活把局子门口整成灵堂,给你闹个鸡犬不宁。”
他一说完我就明白了,但是转念又不明白了。
我道:“你的意思,庄宇是要为仲溪和安徒子昭雪?”蚊子点头,我又道:“不对不对,庄宇不是害死仲溪的凶手吗?他这么做不是贼喊捉贼,自己打脸吗?”
小白也道:“小文,可否说的清楚一点?”
蚊子笑而不语,但望着西装男,我们就跟着看了过去,却见西装男眼神竟似有些茫然。西装男似乎没发觉我们的目光都凝在他身上,他喃喃道:“安徒子的尸体,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蚊子道:“我就说了,卢仲溪和安徒子都是庄宇杀的,支姐你还不信。特么的庄宇就是个变态,杀了人还让我们过来写推理文,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他看着还不爽翻了?”
我心下忖了忖,才明白过来,西装男同意蚊子的观点,却认为安徒子不是庄宇杀死的。如果蚊子猜得没错,那庄宇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我们过来破案,而那些乌木棺材不过只是故布疑阵,平添一层考验。
蚊子看了看我,拍着我肩道:“支姐,都说了不用怕了。出了事,有蚊子少爷我保护你。”
我这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可是,蚊子猜错了。那并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因为太激动了。我隐隐觉得,自己那个臆测,很有可能蒙对了。
小白眯眼望着西装男:“既然小文的想法是对的,那我们就应该先把两个案子梳理一下。”
西装男点头,就像打麻将摸牌一样,摸了摸仲溪那张肿烂的脸,又摸了摸安徒子的面庞,然后道:“两具尸身都没有机关,也找不到其他着手点,暂时只能先这样了。”
我看着西装男,心里不断翻滚着那个可能性,手就抖得停不下来。
蚊子颔首笑道:“就按照时间顺序来——支姐,卢仲溪是你朋友,她的案子,就由你来分析呗。”
我看着他眼睛,知他没在说笑,不由更紧张了,毕竟臆测和推理完全是两码事。我深吸了几口气,稍微平复了心情,头一点,就扶着棺材剖析起来。只是,我刚说了半句话,意外又发生了。
我眼前突然花了一下,然后猝不及防地,人就被一个巨力给冲了出去。不只我,所有人都毫无防备地被震得连连倒退,最后贴着身后的棺木停了下来。
蚊子和小白立时端出了枪,视线和枪口都对准了仲溪那口棺材,我这才意识到,方才那股巨力,竟是来自那里。
小刘稳住身形后,立刻哎呀直叫唤:“方组长,您不说没危险吗?这闹的又是哪一出啊?”
蚊子笑骂:“我特么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问你大爷啊?”
见蚊子不好惹,小刘就转向我:“支姐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东西了?刚才可就你一个人摸了棺材……”
他还没说完就把嘴巴紧紧闭上了,惊恐万状地往西装男身后躲。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因为仲溪那口棺材里,突然间站起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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