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大人所言甚是,是我浅薄了。”士丰摇了摇头说道,“以后还望祖父大人不吝赐教。”
“好了,闲话休提,你且去把事情安排妥当。”
士鞅想了想说道:“十日后,四公子也要回去,记得安排好人护卫,免得到时候再出什么差错了。”
“是!”士丰应道。
次日,范城西门口。
怀揣着马服清赠与自己的香囊,马难带着高平急匆匆地赶了过去,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不短的时间的,相比较起马服来说,范城反而让马难感到亲切一些,再加上自己心爱的人还留在这里,马难自然有些恋恋不舍。
但是想到马服的危局,自然由不得他在这里多耗费一些时日,而且刚才听到下人来报,士丰已经在西门为自己备好送行酒宴,更是让他急忙向城门赶去。
只是在离开家门的时候,空落落地家门让他觉得有些感伤,昨天,在他决定前往马服郡的时候,薛大带着那两个跟班向他辞行了,说是要转投他人,而这一行径也将马服清气得够呛,但是她也没有挽留对方,而是向马难说道:“如果主君不能考虑属下的利益的话,那么就不要怪属下背叛主君了。”
当马难到达城门的时候,就看见士丰双手背着身后立在城门口,此刻,他正抬着头,看着从树上飘落的片片黄叶。
在士丰的身旁,有一个仆从正捧着一个托盘立在一旁,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个酒壶以及两件酒爵,而在仆从的后面,则是数十个身着护具的男子——虽说是护甲,但也只是护在心口和腹部罢了。
“来了啊。”
在身旁仆从的提醒下,士丰转过头来向马难笑了笑,马难连忙赶上前两步,躬下身子向士丰深深地行了一礼。
“来……”
见马难这副模样,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的士丰便苦笑着摇了摇头,于是,他便伸出手来,做了个“召唤”的姿势,那个捧着托盘的仆从便立刻赶了过来,然后跪倒在了士丰和马难的中间。
仆从将托盘举了起来,士丰举起酒壶,将两只酒爵倒满,然后将其中的一只交与马难,说道:“此去危险,你务必要多加小心,如果事不可为,切记要保住性命,以图后事。”
“是。”
马难举起酒爵,一饮而尽,然而他刚刚把酒爵放在盘中的时候,士丰又给他注满,然后拍了拍手,一名仆从便牵着一匹黑色的马匹走了过来,士丰指着马匹说道:“此马名叫‘白狸’,生性温顺,用来练习骑术再好不过了。”
一边说着,士丰的视线越过了马难,看向了高平:“而且,我也听闻高司马的骑术尚可,这一路上,可以让他教习你一些。”
“多谢。”
看着面前的那匹黑马,马难连声应道,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黑马叫住白狸,但是马难从高平的眼中可以看出,这匹马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深受如此大礼,马难便举起酒爵,一饮而尽。
在马难饮完以后,士丰自然而然为他倒上了第三杯,只是这一次,一直没有饮酒的士丰就爵中酒一饮而尽,在咳嗽了几声后向马难说道:“虽然你已被逐出,但在我心里,你仍然是沮县的县代,而且,听闻你的那些家将也弃你而去,因此,我特意选了五十名精卒,供你驱使!”
“什么!”
本来都准备再次一饮而尽的马难顿时吓了一跳,毕竟跟着先锋营征战了那么久,对于一些事情他还是知晓的比较多一些,就像眼前的这五十名精卒,虽然纪律方面有所差池,但是一个个绝非良善之辈,想要驯服他们,只怕是要耗费不小的气力!
不过没关系,自己的身边可还是有一个高平啊!
且无论高平的武艺,单他的名号就可以让这些家伙俯首称臣,不过马难现在并没有去整顿他们的想法,毕竟士丰还在不是么?
“多谢大人!”
马难将酒一饮而尽,将酒爵放在了托盘上,然后便向着士丰一躬到底,而高平则默默地从仆从的手中牵过马匹,将马难扶了上去,同时,用麻绳将马难紧紧地捆在了马上,而这一情景,则让士丰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那么,就此别开了,大人!”
骑在马上的马难用手拉了拉缰绳,向着士丰拱了拱手,高平则赶了几步,牵着白狸向前走去,而那些兵卒则在向士丰行了一礼后,便跟在高平的身后跑了出去。
“关门。”
看着马难远去的身影,士丰叹了口气,他挥了挥手,自有其他人护着他回到了城内,而此时,在城头间探出了半个头,然后向着马难的背影大声喊道:“马难已被逐出士家……”
听着城楼上传来的声响,马难只是苦笑一下,他转过身,看了看已经逐渐合并的城门,马难扭过头,暗暗发誓道:“这范城,我一定会回来的。”
“咣!”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厚厚的城门被紧紧关在了一齐,马难伸出手,在白狸的身上轻轻拍了几下,然后抬起头,手指皮鞭指着远方,心中暗暗地想道:“马服!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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