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难一行人正待在一间厢房中,虽然他们的来意不明,但是在没确定他们是带着恶意的时候,士义还是对他们以客人的礼仪相对待的,只不过在厢房的外面安排了不少人手,用来监视他们罢了。
厢房内,马难正站在一旁抚摸着自己的手臂,虽然经过芙女的医治,他的手臂处的疼痛感已经减弱了许多,但是距离回复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其实说真的,马难对自己手臂的伤势并没有抱着多大希望,毕竟自己可是骨折啊,在他看来,即使能医治,也不过是止血之类罢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芙女居然要给他做手术!
在马难想来,手术这种神秘地事物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但是从芙女的口中他才知道,像这样的手术早就已经有了,而他的师祖医缓正是其中的翘楚人物。
不过这门医术有个大弊端,那就是施救之时,常常有病人因为忍耐不住疼痛而昏死过去,不过幸运的是,医缓对于这个弊端早有对策,他曾经从秦巫那里求来了一个秘方,可以使人暂时地感觉不到疼痛感,但是这个秘方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事后人的疼痛感会提升十倍以上。
在将信将疑中,马难同意了芙女的这个办法,而且在手术的过程中马难的确只觉得有些轻微的疼痛,成功地挺了过去,但是当手术结束后,马难却疼的死去活来,如果不是豫让见势不妙,频频让他昏迷过去,马难相信自己早就活生生地痛死了。
想到这里,马难就目光移到了豫让的身上,只见对方正两眼紧闭,盘腿坐在一旁冥想,在跟对方生活了那么久后马难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这一行为,而且他也知道,在这种状态下,豫让的感觉会变得敏锐,即使是极其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与豫让相反,芙女则端坐在几案旁,翻看着一册木简,那可是她的师傅留给她的遗物,上面记载着很多个病例,其中士鞅的病理也记载在上面,现在即将要给士鞅症治,芙女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毕竟距离自己的师傅给对方医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谁也不知道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木屐声在走廊上响了起来,那响声由远及近,在马难一行人的厢房门外停了下来,接着,士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贵客还安好么?”
“回小姐话,一切安好。”
“你们有做出什么失利的举动么?”
“回小姐话,唯恐不周。”
“嗯,贵客在此,万万不能失了礼数,有损我们士家的颜面!”
“是!”
在听到外面的动静后,豫让缓缓地睁开了眼,然后长出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芙女却沉迷在木简上的案例中,除了偶尔掀开木简外,没有其他一丝多余的动作,而马难则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去,两只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房门。
“梆……梆……”
有人在房门上敲了两下,接着那个刚才同士义交谈的男子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几位贵客,我家小姐请见。”
在听到对方叫门后,豫让走到了门口,伸出手拉开房门,然后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微微一揖后说道:“乡野小民,见过小姐。”
“先前不知几位贵客的身份,小女子失礼了。”
见到有人为自己打开房门,士义先是微微躬身轻施一礼,然后慢慢地走了进去,当她看到芙女正端坐在几案边的时候,便立刻停下来几步,虽然之前她已经有些眉目,但仍轻声说道:“请问哪一位是我家的世交?”
听到士义这么问,豫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便移到了芙女的身上,而士义此时也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在看到对方有提醒芙女的行止时,士义连忙出言道:“不可,小女子在一旁等候就是。”
说完,士义便侧身站在一旁,静静地看起了芙女来,而直到这个时候,马难才偷偷地打量了起对方来,只见对方的头上盘着垂鬟分肖髻,一枚通体碧绿的玉簪从中穿过,然后身着一身大红的绣着凤穿牡丹的衣裳,从腰间的扣带上垂下来一串禁步,她的脚上则踩着一双黄色的木屐。
见马难在打量自己,士义也没有露出什么恼怒地状况,而是笑着轻轻地向着对方躬了躬身,反而将对方臊得扭过脸去,专心致志地看起屋顶来。
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但士义仍是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站在芙女的身旁,这时,豫让有些不忍了,他忙出言呼唤了芙女几声,而直到这时,芙女才从木简中清醒了过来,她用手托着脖子微微偏了偏头,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她不远处地士义,从对方的装束中她已经判断出对方是什么大人物,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刚才看得有些入神了!不知道你是……”
“小女子是中军将的孙女,奉命前来请诸位前往厅堂一叙。”
士义笑着说道,同时,她的身子稍稍向着房门的方向侧了一侧,然后指着屋外说道:“请……”
“哦,哦,我知道了。”
见士义如此客气,芙女显得有些慌乱,虽然她之前也去过一些大户人家替别人症疗,但是像现在这样受到如此尊敬的礼遇还是第一次,因此,她连忙应了一句,便匆忙地向着屋外走去,甚至连豫让和马难都忘记招呼,而当她跑出屋外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工具没有拿,又慌忙跑了回来。
“你啊……”
看着进退失踞的芙女,豫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伸手将放在墙角边的一个背篓给背在背上,那里面存放地正是芙女所用器具,他用充满爱怜地眼光打量着对方,口中轻声地说道:“放心,没事的,一切有我。”
“嗯,我知道了。”
看着豫让,芙女稍微平复了一些心情,她乖巧地向着豫让点了点头,然后扭过头看着士义说道:“抱歉,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请。”
士义笑着说道。
士鞅在厅堂内已经等候了好一会了,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见到那些来人的身影,但是他深知自己的孙女的能力,对于士义来说,如果不是来人同士鞅有所牵扯的话,她才不会多这个事,因此,士鞅也就没有再去多想这件事。
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木屐声从外面响了起来,士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缓步走到上座上坐了下来,接着,士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祖父大人,贵客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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