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子不禁一惊,谭震幼子谭鸣的惊人天赋,他是有所耳闻的,但没想到恐怖到这种地步。再想想自己合欢门虽也门人众多,但好苗寥寥,心神不禁一黯。
莫真言不再多言,一时场面静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谭震咳嗽一声,说道:“不论怎样,我们祖上合力封印的东西逃脱了,大家说说吧。”
心机子眼珠子一转,对着苦悲说:“我们六大门派秉承祖训,守这幅画也不知多少年多少代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到底封印的是啥?我想这也是大家的心愿。”
“实不相瞒,别看是在我寺,是真的不知道。我想我师,师祖们也不知道。”
大家不置可否。
莫真言:“那现在怎么办?”
苦悲环视大家,众人都默不作声。
谭震坚定的说道:“不论怎样,既然是祖上协力,那逃走的绝对是一方孽畜,我们无论怎样都要将其抓回。”
“对,我完全同意谭门主的意思。”
莫真言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稍稍沉寂了一下,苦悲双手合十,诵声佛号,说道:“麻烦大家告知一下剑宗和混元宗,就说守护任务解除了。”说完,苦悲缓缓扫视了一下殿内,朝门外走去。
谭震在后嚷道:“剑宗早已沦落到三流宗派了,没必要吧?至于混元宗嘛,早已消失多年了,绝种了也不一定。”
“苦悲大师,你这是?”
莫真言欲言又止,他来这儿可不是叙旧的。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它既然破封而出,就是天意。我师父曾经说过,居留顺自然,不必强求。现在它能离开,我也终能解脱了,这岂非吾等之福,岂非伏龙寺之幸?”带着禅韵的声音响在门外,渐不可闻。
谭震与心机子相视轻笑,眼中有着耐人寻味的的东西在流转。
他俩正自惊疑盘算间,忽地齐齐变色,原来站在心机子身后的莫真言,不知什么时候也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
最后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废墟,苦悲信步往山下走去。他的心里很矛盾,既有解脱,又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就是没有师父所说的淡然。
自己从小是个孤儿,被人遗弃在中都市的一个角落里。茫茫人海,却从没有人关注过自己,自己能够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一天,一位老和尚,来到正在垃圾堆里找食物的他面前,从一个紫金钵里拿出化来的吃食,问:“愿意跟我走吗?”
“有吃的吗?”这是五岁的他最关心的问题。
“有,还可以变得很强大。”
“中,那我跟你走。”
“不过,”老和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说,“一切有个前提,你愿意用你的一生去守护一个东西吗?”
“什么是一生?”
“就是永久。”
那也就是说永远都不用再挨饿了?当时肚子是根本,看着钵里的面饼,他点了点头。
“罪过啊!”他听到师父一声叹息。
他是师父唯一的弟子,也是当今伏龙寺的主持。师父经常笑呵呵的,法号如是。自己不知出身,却天生一脸苦相,又从不会悲啼,师父起号:苦悲。
虽是主持,却没有自己的寺庙。
或者说有,却破,破却有名。
只是破却不能丢,原来,那要自己守护一生的东西就在那里。
破还不能修,所以,自己就跟随师父,云游四方,打坐练功,化缘览山,参禅悟道。
幸好,伏龙寺一年只需回来一次即可。这个不能让师徒栖身的破庙,就好像一个羁绊,年年的某个时候,牵引着自己回到这里。自己就像应节的候鸟,慢慢地,这里竟像是一个牵挂。那段和师父一起,既自由,又有所‘归宿’的年月,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如今终于不用再如此奔波了,可是却不如曾经想象的那么美好。捏着一小串佛珠的手不禁紧了紧,师父呀?十年了,你到底在哪里?
“苦悲主持,请留步。”
扭头一看,是莫真言,莫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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