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大司马烦心,寡人无恙,好得很!”
宋君脸色红润,鬓角青筋暴涨,完全不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寡人昏迷数日,大司马为国操劳,应该如何赏赐才好!”
宋君目光凌厉,死死盯住唐鞅,看的一旁的申不益等人暗自擦了把汗。
“君上过奖,这是臣的本分。”
齐孟听了这话,冷冷笑道,“本分?抢劫商旅,杀害黔首,也是大司马的本分?听说大司马这几日收获颇丰,把各国商旅抢的连条底裤都不剩,”
赵定国站在一旁紧握住腰间利刃,密切注视唐鞅一举一动,汗水打湿了剑柄。
“君上不要听外人谗言,臣不过是在搜查齐国刺客,杀了几个嫌犯而已,”
齐孟暗暗吃惊戴偃脸皮之厚。
“君上可知,前几日君上昏倒,就是齐国刺客所为!”
“是吗?齐王已经派刺客来刺杀寡人了?”
唐鞅神色越发冷静,继续道:”不仅如此,据臣所知,齐王已经派左司马黔夫,率兵三万,准备南下进攻宋国了。“
话说到这里,齐孟当然知道唐鞅想表达什么。
大敌当前,宋国离不开大司马,离不开唐鞅。
这分明是在向齐孟挑衅。齐孟缓缓从坐席上站起,径直朝大司马走去,身上铠甲铮然有声。
眼前的戴偃似乎有些陌生。
旁边有大臣站出来说话。
“君上,大司马为国操劳,君上说要赏赐群臣,以臣看来,应先重赏大司马!”
说话的是大司马的心腹,公大夫萧一民,此人在宋国算得上是三朝元老,根基深厚。
“那寡人还真该好好谢谢大司马了。”
齐孟冷冷笑道。
另一位大臣接过话头道:“大司马缉拿刺客,尽心尽力,君上若不重赏,恐冷了宋国将士的心啊,”
大殿之上,群臣为大司马请功。这已是赤·裸·裸的威胁。
唐鞅脸色微喜。
就在这时,蓦然望见赵定国右衿下竟露出一支剑柄!
沙丘宫内严禁佩剑!莫非赵定国不知么?
唐鞅与赵定国素来不和,见赵定国违背礼制,唐鞅破口大骂:
“赵定国!你竟敢佩剑上朝!”
赵定国目光逼视唐鞅,从腰中抽出宝剑。
“佩剑是为了杀贼!”
唐鞅冷笑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快把剑收回去,否则老夫让你五马分尸!“
群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就在这时,宋君戴偃也拔出了剑。
“唐鞅洗劫国都,意欲谋反,罪不可赦!还不与寡人杀贼!”
唐鞅脸色顿变,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一边反驳说。
“臣缉拿刺客,何罪之有!”
“洗劫掠夺,谋求私利,也算缉拿刺客?!“
“君上,休要与他多言!“
赵定国双眼血红,恨不得将唐鞅食肉寝皮。
齐孟霍然而起,甲胄铮然。
“寡人今日就为国除害!”
“君上勿要听信小人谗言!诛杀功臣!”
唐鞅见宋君提剑朝这边走来,伸手摸向腰间宝剑,脸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
大臣急忙上前阻挡,萧一民急忙道。
“君上,大司马为国为民,不可妄杀啊。
“君上!眼下大敌当前,杀掉大司马,不是自废武功吗?”
齐孟冷冷道。
“谁敢阻挠寡人,与叛国同罪!”
唐鞅知道自己已经是退无可退,索性拔出长剑,剑指戴偃。
“戴偃,你卸磨杀驴,老夫有门客三千,饶不了你。”
齐孟手起剑落,唐鞅举剑格挡,白光闪过,铮然有声,大司马被连剑带人劈成两半。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齐孟望着唐鞅死不瞑目的大眼,望着地上涓涓流淌的鲜血,冷冷道。
“将逆贼枭首城门!不得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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