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天的手微微颤着，看见他端过来的水，原本就有些红的眼，更是红了，张了张口，声音微颤：“顾先生，我……”
我被hiv病毒携带者强了，可能……已经得了艾滋病。
“不要找借口，把药吃了。”
顾沉深将药倒出来，“张口。”
莫晴天到了嘴边的话，再次吞了下去，接过那水，看着那些药微微发怔。
“想要我喂你？”
顾沉深挑眉，有些危险地逼近，“用嘴喂？”
不行，绝对不可以！
莫晴天立马将药放进嘴里，和着水咽了下去。
“睡觉。”
顾沉深爬上-床，将她按着躺了下去。
床有些小，两个人躺下去显得有些挤。
莫晴天心里藏着事，睡不着。
“因为我是你未来的丈夫啊，傻姑娘。”
嗓音淡淡，在安静的病房之中显得尤为动听。
莫晴天低头，伸手搂住他的腰，低低哭了起来，哭泣道：“顾先生，我是说真的。”
顾沉深将她揽在怀里，大手让她的脑袋靠近自己。
“我很认真，莫小姐。”
“那我就跟你一起去
死。”
可顾沉深的手却是握紧，几乎要将她镶入骨子里面一样，低声道：“我不信，你不会的。”
病房的灯已经被顾沉深关掉，门上的玻璃透过来微弱的灯光，尽数纳入了那一双冷沉深邃的眸，点缀得越发浩瀚星夜，深邃绚丽而望不见底。
顾沉深没有说话，伸手，抬起她的脸。
心蓦地一抖，莫晴天搂着他的手越发紧了。
“如果……有一天我得了绝症，你还会要我吗？”
“我很快就要死了呢。”
顾沉深的声音虽轻，却是极为坚定。
莫晴天说出这话，心像是被千万蜜蜂蜇过，痛得面目全非。
“如果我死了，你会再嫁吗？”
嗓音低沉，仿佛是穿越了千万年的远古之音，一圈圈回荡在了她的脑海里，久久不散。s3;
“那如果我很快就得了呢？”
莫晴天立马将眼泪擦掉，生怕滴落在他身上，哽咽问道：“为什么？”
莫晴天抱着他，泪如雨下，吸了吸鼻子，却故意说道：“当然，你都死了，我为什么还要守着你，守着一具尸体，太恶心了。”
“你不会。”
所以，等她死了，就去再娶一个吧。
顾沉深望着她，深眸浩瀚，“我只有你一个未婚妻，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良久，莫晴天才低低开口：“没有什么东西，会比自己更重要。”
原来，他对她有这样的情感吗？
昨天晚上，他以为她真的被杀死的时候，他的心是空的。
莫晴天的心跳，倏地加速，眼泪，不争气地一下子坠落下来。
“你以为我是在说假的？嗯？”
莫晴天将头越发埋下，无声流泪，闭上眼，但是那心，却是整整一夜都再无法平定半分。
如果他真的走在了她前面，她恐怕会毫不犹豫，跟着他一起去死。
顾沉深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比我自己，更重要。”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
“我会。”
若不是被那些人拉着，顾沉深恐怕早就跳了下去。
“要。”
“顾先生。”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姿势，莫晴天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声带的震动。
仅有的一个念头，就是跟着她，一起……
“嗯？”
而顾沉深因为刚刚已经睡了小半个小时，睡意也是缺缺。
不要跟她一起，不要守着她，不值得……
“有。”
莫晴天不说话了，手揪着他的衣领，黑暗之中盯着面前的那一片胸膛。
还好，她没事。
“要。”
莫晴天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你可以再娶。”
莫晴天一怔，会吗？会吗？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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