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闪,我立刻从地上上站起来,几个箭步到了法坛之后观看。
只见原本静静插着的五面鬼头令旗,此刻有四面不动,而南方红面鬼头令旗却飘舞起来,“扑啦啦”响个不停,像是被大风吹的一样。但诡异的是此刻根本就没有一丝风,另外几面令旗也安安静静的立在它旁边。
“怎么回事?”叶云显然是被面前的景象吓到了,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哼”我冷笑一声,说道:“周老太见阴兵出动,一定知道是我在家做法了,想要派帮手来毁我法坛”
叶云有些焦躁的问道:“那怎么办?”
“没事”
我定了定神,捋起右手长袖,自法坛之上抓出一把黄豆,对着南方就撒了出去,喝令“敕!”
说来也奇怪,黄豆撒出去不过两分钟的功夫,南方鬼头令旗便安静下来,一切又恢复如初。
民间传说,黄豆有杀鬼气的功效。具体典故我已记不清楚,但我却知道有这个效果。
“我靠……,我真是长见识了……”叶云长出了一口气,抹着额角的冷汗叹道。
我们两个又在这等了两个小时,法坛再也没起什么变故,于是我们俩就回去睡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让婶婶给我找了张黄纸,并向我二叔要来了爷爷的生辰八字。
“二叔,今天晚上的时候……”我本来想说,今天晚上的时候你跟我去找魂,但不曾想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男子声音。
“今晚上我跟你去罢!”
“我艹!”说话被人打断,我的火‘腾‘一下就窜上了头顶。
这家伙很明显是来搞事情的,叫魂的人一般跟丢魂的人都得是最亲近的血缘关系,这家伙这是什么意思?
“你TM哪蹦出来……”
我边说话边转身,看清楚来人之后我下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脸上的表情从不耐烦变成震惊,从震惊变的陌生、冰冷、委屈。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本来理着光头,但由于时间长了,长出一层很短的新发。黑黄色的皮肤上隐现着几道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所带来的沧桑。他微微笑着,自有股出尘脱俗,潇洒自然的气质。
看着这个身材修长,衣衫朴素的中年男子,我咬了咬牙,想装出一副怒容,想开口大骂,但眼圈却已先红了。
这个人正是我父亲,陈笑。
我已经七年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跟他说过话了,甚至我之前觉得,脑海中他长什么模样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二叔站在院子里看着呆在原地的我们,没有说话,婶婶出来也没有说话,就连后来跟出来的韩昕琪和陈囡,一个人都没有说话。
谁都看得出来,我跟这个中年男人之间不同寻常。
“怎么?担心我去拖你后腿吗?”他看我不说话,当即爽朗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强忍着眼眶中即将滑落的泪水,哽咽着,用极快的语速叫了一声:“爸”
我怕我喊的慢一些,眼泪就流出来了。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见他的第一句竟然会是这个字,脸上那副潇洒自如的神态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酸与喜悦。
他的眼眶也红了,嘴角不断抽搐,半晌后问道:“你……不怪我?”
我已忍不住哭了,那已在心中积蓄了十数年的心酸与愤恨,似在这一瞬间化作无边的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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