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队长,这两人是跑车的,接到了一个单子,给这个厂子送一批零件。剩下的人是这儿的工人,这个人是这间厂子的职工,级别比工人高。”
“怎么回事啊警官?我们做什么了?”胖子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
“蹲好!”刑警队长转头呵斥一声。
胖子似乎提起了一点底气,不满道:“抓错了我要投诉你们的啊!”
刑警队长无视胖子的话,再次向指挥部请求指令。
“情报有误,请行动组安抚在场人员后撤退,做好解释工作。”
干巴巴的指令下来,刑警队长只觉得一股气冲到脑门上。兄弟们前线拼死拼活,错误的行动就只是一句行动结束就可以打发的?解释,怎么解释?老子是来抓人的!不是来低声下气道歉的!
“收队。”刑警队长无奈地说了一句“零六零七,你俩解释一下。”
编号为零六和零七的警员心里咯噔一声,他们不怕冲锋陷阵,不怕艰苦待命,唯独只是这种善后的工作让他们感到头疼。
“队长,这个胖子有问题。”郑义看了看,走上前去,小声对刑警队长说道。
“嗯?”刑警队长一脸疑惑,这位借调过来的警员据说是经验丰富身手灵活,虽然他也只是听说过,不太相信这位老警察还保持着那么好的状态。
“看着吧。”郑义说了一句,便走到胖子身前,蹲了下去,直直地看着这个胖子。
“警官,你有什么事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我这要赶时间卸货呢,你也知道,这块要拆迁了,我们厂还有……诶,郑警官!?”胖子本来是自顾自地说着,不过当他认清眼前警察的相貌之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你,跟我们回局子。”郑义淡然道,陈述的语气让胖子感觉到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这…不太好吧,我又没犯什么事。”胖子为难道。
“哦?你还想犯点什么事再进去吗?”郑义睥睨着胖子“还是说,我给你就出几件事情来,再请你进去?”
“别别!”胖子连忙道“走吧走吧。赶紧完事我还得回来卸货呢。”
“小伙子不错。”郑义笑了。
喻博文崇拜地看着郑义,不止郑义,甚至连刑警队长都是一脸疑惑地望着郑义,不明白郑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下没问题了,队长,可以收队了。”郑义对刑警队长说道“这胖子,让我来审就行了。”
“好……”
一辆警车停在了车间外,从车上下来两个民警,是老工业区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应该是得到了总台的指示,前来协助行动队善后。
郑义的心情稍微好了点,看来上面也不是那么没有良心,将后续工作交接给前来协助的民警之后,便带着手下押着胖子回警局了。
办事民警处理这方面的事情,的确比这些一线刑警要老道得多。三言两语便把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和严重性夸大了一些告诉这些工人,吓得这些工人和厢货司机一愣一愣的,然后指出了这些人在安全等方面的不合格的地方。
反正也带走了那个胖子,不是无功而返,解释起来要方便的多。
当警察走后,工人们还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做,那个门卫就招呼起来,让他们先继续卸货,然后自己走到办公室,拿起了电话。
“喂,老板,警察来了,胖子被带走了,噢,知道了,是是是……”
电话的那头,市区的金色地中海会所的某个房间里,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惊出一身冷汗,他的头发也像这间会所的名字一样,是地中海的造型。汗沾湿了他剩下的几根留的很长的头发,头发贴在脑门上,显得滑稽。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房间中的另外一个中年男子笑问道,他没看对方一样,只是低头喝着茶。
“罗经理真是消息灵通啊!多亏了你!”地中海连汗都没有擦,挤出一副笑容,恭维道“日后必有重谢!”
“不敢当!”男子放下茶杯,略显犀利的目光看向地中海,徐徐道“这都是蒋总的吩咐,希望咱们日后,能有更多的合作!”
地中海心中一凛,当即在心里盘算起来。不过脸上微笑不改,继续笑道:“一定一定……”
罗经理点点头,给地中海添上了一杯茶水。
这些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但某些人,才刚刚做完了手中的事情,让一天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陶莹开着一辆白色的奥迪Q5,在这只有蚊虫萦绕的路灯下的寂静马路上行驶着,平时拥挤的道路上,也只有少数出租车和网约车在游荡着,等待生意的降临。
小区门口24小时都有保安值班,这无聊的夏夜里,值班保安坐在开着空调的小屋子里玩着手机。虽然提倡环保节约,但是保安室里的空调一般都开的是16度,有些人总以为,把空调开到16度就能多占一点公家的便宜了。
陶莹熟练地将车甩到车位上,人们所调侃的“女司机”特性并没有出现在陶莹的身上,拿起一旁装着各种资料的名牌包,陶莹上了电梯。
开门的声音尽量维持在最低分贝,有鞋跟的鞋在她进门前就已经脱下,生怕发出一点响声,将东西放在沙发上,陶莹便赤着脚走向自己房间的浴室,洗刷起身上的疲惫。
早上还堆得满满的脏衣篓现在已经空了,阳台上晾着自己的衣物。让陶莹的心里涌出一阵欣慰。
维持饥饿感已经很久的陶莹打开了冰箱,除了一些自己的护肤品堆在里面外,平时放蔬菜食物的地方已经空掉,只剩下保鲜袋包裹的半个洋葱,连鸡蛋也没有。
一脸失望的陶莹关上冰箱门,却意外发现茶几上居然有一桶泡面。
瞬间心花怒放。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挂在墙上的时钟指针滴答滴答地走着。
然后出现了饮水机里水流动的咕咚声,继续滴答滴答。
在等待泡面泡好的时候,陶莹依然赤着脚,蹑手蹑脚地打开了何为房间的门。
她走到床前,看着自己的儿子。
何为睡觉的姿势始终都是侧身蜷缩在一起的,偌大的一张床,他只睡了三分之一不到的地方。薄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让陶莹连其他家长经常做出的“帮孩子盖被子”这种行为都无处下手。
只是看了两眼,陶莹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然后,客厅里响起了面条与嘴唇碰撞所发出的,吸溜吸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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