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泪眼模糊的骊子默张开手、抱着秦桓放声大哭,眼泪决堤,悲伤成河,骊子默的哭声,哭得人心酸涩不已。
而被骊子默突然抱住的秦桓,身体一僵,一向平静而无太多表情的脸上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
紧跟而来的老将军看到秦桓居然被一女子抱着,还不闪不避,于是快步走上前,本想打趣一番,但,当他看到那一地白骨后,纵使驰骋战场、见惯生死的老将军,也不由得面露震惊,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没想到,太平盛世下,文明有法有序的当今社会,竟然深藏着如此泯灭人性的凶残之徒。”
对哭得正伤心的骊子默束手无策的秦桓只得僵硬地背着手,让她哭个痛快,听得老将军的话,秦桓平视远方,面色沉静,轻声开口道,“你看得见的,是盛世,是光明,你看不见的,是地狱,是黑暗。人心,难懂,亦难测!”
——
因为有本体魂魄在,所以还算顺利的在一堆白骨中找全了胡莹馨的尸骨。然后,顾不得休整,骊子默肿着双熊猫眼就去了火化场,随即又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到澧市,亲手将胡莹馨的骨灰盒送到了她父母的手上,在那里,看着哭断肝肠的胡父胡母,看着明明就在父母亲身边,着急心疼却又无计可施的胡莹馨,骊子默又哭红了眼。
回澧市的路上,骊子默曾一再追问胡莹馨那个当初带走她的男人是谁,说要替她报仇,让他不死也要脱层皮,可胡莹馨却摇头不语,她说,“算了,身死不念,爱恨成烟。我人都死了,还计较那些干什么?我只希望我下辈子不要这么眼瞎。”
骊子默:“莹莹......”
——
一辆红色小车行驶在夜色浓烈的高速公路上,车厢里,一片寂静。
秦桓坐在驾驶座,但双手却没有握着方向盘,而是抱在胸前,靠着座椅闭眼假寐,后座,是蜷缩着睡得正沉的骊子默,尽管车厢里开着空调,但她身上还是盖着一件黑呢大衣,而驾驶座上的秦桓,此时穿着单薄,只在衬衫外套了件素色羊毛衫。
车子刚驶出澧市的地界,此行的目的是乐城蜀山。
在秣阳县出发前往澧市时,秦桓并没有打算要跟着来,只是因为他打发夏梦衍去追查一些事,而夏梦衍却不放心骊子默在那种状态下一个人开车出行,所以便央求秦桓跟着照看。
而算算,事情应该查的差不多了。
还是正月,天冷气寒,深夜驱车赶路的人少之又少,往往要前行很久才能碰到一辆迎面而来的汽车或大卡车,车前白灯一晃而过。
当车子刚驶进隧道口时,夏梦衍凭空出现在了副驾驶上。
“哎呀,冷死了!”刚落座的夏梦衍抱怨着,清隽的声音在静谧的寒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唔...”后座,沉睡的骊子默嘴里不明意识的嘟囔了一声。
醒悟过来的夏梦衍缩了缩脖子,闭嘴不语。
“怎么样?”秦桓仍旧闭着眼,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嗯,是有问题,”夏梦衍压低声音回道,“这次去没见着阎王,是陆判官在管此事,他说不只是秣阳县,还有其他好几个县市的黄泉路都被封了,同时,虚冥路以及升天路也都被堵了。所以,秣阳县才鬼影重重。现在地府、虚冥、天阁三界都在设法解决以及探查这事。”说到这里,夏梦衍看向秦桓,“秦叔,你说,这事会不会跟式巫有关?”
“嗯,或许吧。”
“可为什么就是没人能找到他的下落呢?再有,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纯粹是好玩?那也玩得太大了吧。”
“伏来呢?”秦桓并不太关心式巫有什么目的,他要的,已经到手了。
“放心,”夏梦衍摊开手掌,现出乾坤袋,然后提起来,晃了晃,“随身带着呢!秦叔,我歇歇,你再留会呗。”
“嗯。”秦桓闭眼应道,这么久远的岁月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车厢,再一次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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