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欧亚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用一只脚擦着地。
老者问：“你是想拿回你家补尝给我们家的罚款钱？”
欧亚说：“这不是主要的。我的名声被你家儿子搞坏了，班上讨论要给我一个警告处分。”
“啊，还有这种事。”老者听了有点吃惊，忙邀请欧亚进屋去坐。“来来来，屋里谈，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进到屋里，欧亚才发觉这个家是相当清贫的。堂前，除了一张吃饭的方桌和一条长供桌外，竟啥都没有。空荡荡的，说话还听得到回声。
老者从方桌下抽出一张长凳，请欧亚坐。他自己坐到欧亚的对过。欧亚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跟老伯说了一遍。
欧亚的坦承，使老伯原本紧绷的心弦放松了。他坦言自己的儿子不学好，在外尽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奢赌，把个好好的家几乎败光了。
在言谈中，老伯坦承三月十一日这一天开车的不是他儿子，而是一个叫冯喜根的人。在这之前就已经把车租给冯喜根开了。结果钱没赚到，麻烦事却引来一大堆。
欧亚的印象里，方维才一家一定是奸诈的小人，但想不到老伯竟然是如此老实本份。
方老伯告诉欧亚，他爬上过汽车这件事就是冯喜根告诉他儿子的。要方维才借这个事闹到欧文杰那里要钱，也是他出的主意。
他儿子听信了，还真从欧亚父亲手里拿到了五万元钱。人还没有到家，冯喜根就在家等着了，要分一半钱。最后降到要一万元的信息费。事情本来就是他引起的，罚款他一分钱不出，反而要什么信息费，我儿子自然不给，想不到他恼羞成怒，把他租车子的事说了出去。
“你看看，我儿子都结交些什么人啊！”方老伯激动地拍着桌子，眼睛里闪着泪光。
“现在他人呢？”
“昨天你父亲来过了，问他一些事，他什么都不告诉你父亲。今天一大早，他就出去找冯喜根商量法子，还想把事情瞒下去！”
欧亚有点着急，“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他还瞒得住吗？”
“这就叫钱迷心窍啊！这种人什么钱都敢赚，都敢要。今天经你一说，我才知道事情根本不像冯喜根说的那样。冯喜根用心不善啊！欧亚，这个事情，你不要急。你们家的钱，我一定要维才退还给你们。”
欧亚想不到老伯如此通情达理，反到有点不忍心了。他劝道：“大伯，你也不要急，不要和儿子把关系搞僵了。钱是小事，这件事我也负有责任。”
“话不是这么说的，好歹我还是分得清的。”方老伯说着，回头向屋内叫道：“青云，你去菜场买点菜来，我留这个小兄弟中午吃个便饭！我们多聊聊。”
欧亚一听赶紧站起身，“不不不，饭我不吃了。等维才回来，你传个话就可以。就说，钱我可以不要，但要给我向学校出个证明，我没有故意去溜车。还我一个清白就行了。”
欧亚这样说，方老伯反倒不高兴了。他沉着脸说：“这下反而说不清楚，倒像是你家用钱买通了我们！”
“那怎么办？”
方老伯笑了起来，“你只要好好跟他说，兴许他还听得进去。他的性格有点随我，服软不服硬。当初你要是进门跟我大声嚷嚷我早把你轰出去了。”
“要是你儿子不信我，只信冯喜根的话呢？”
方老伯的脸变得阴沉了，“我估计维才今天还是找不到人的。昨天已找了一天。人家存心躲着你，你上哪去找？就是找到他，他也不会跟你说半句实话。”
欧亚心一热，马上说：“我也替你们找找？”
方老伯不禁疑惑：“你认识冯喜根？”
欧亚一愣，赶紧摇头说：“你跟我讲讲他的特征，不就容易找到了？”
“这倒是。”方老伯点着头说：“这个人尖嘴猴腮的，头上又没长几根毛很好认！”
“爹，宝宝已经睡下了。”青云从后屋里出来，一手拿着个塑料袋，一手还在整理着衣襟。她已经平静下来，微笑着向欧亚打招呼，“小兄弟，你陪老爷子多聊聊，我去去就来。”
“不用不用，我就走。”欧亚赶紧阻拦，一边就向屋外走。
方老伯看欧亚执意要走，也就不再挽留。说：“那你下次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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