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动过什么。比如方向盘、手刹之类的东西。”
“我动过方向盘,还动过挂在锁孔上的钥匙。刹车我好像踩了一脚,手刹我没动过。”欧亚一边回忆,一边回答。
“怎么回事,你从头至尾跟我说一遍。”欧文杰就像一个侦查员,细心地注意每一个细节。
这一次,欧亚感觉到事态已相当严重了。他不敢再想当然地说话了。他当着父亲的面,暗中向镜表下达进入指令。驾驶室里他已去过许多次,但每次去,他的任务是寻找救胡奶奶更好的办法。这一次,他不断地在两个时空里转换,就像看着图片,描述着一切。最后他强调了一句:“我没动过手刹,连脚刹也没踩过!”
欧亚在叙述的过程中,感觉到这事似乎与自己有关。难道是发动一下车子,将刹车震松了,这不可能吧?他问:“爸爸,发生了什么事啊?”
欧文杰神色凝重地说:“货车司机到法院告状,说你在溜车前上过车,并将手刹给松开了。”
欧亚气得大叫:“他糊说!他为什么告我?”
“他受到了行车记过,并被罚款五万元。”
“他当时为什么不说?”
“他当时不知道,后来有人告诉他,看到我上过他的车子!”
欧亚急得站起来,一趔趄差一点摔倒。“那也不能证明我松开了他的手刹呀?”
“那你也不能证明自己没有动过刹车呀?”欧文杰扶儿子重新坐好,说:“亚亚,这件事你不用搀和了,读好你的书就行了。”
父亲还从来没有如此宽容过儿子,但欧亚受不了这个冤枉,他大叫着:“不行,我要找他理论去!”
“你怎么说,跟他吵架?你又拿不出证据。再说,你好好的到人家车上去做什么?别人就是污赖你上车偷了东西,你也无法辩护!”欧文杰说着说着有点生气了。
“哪你怎么办,忍了?”
“不忍怎么办?他找我大吵大闹的,影响多不好。我和他私了了,不就是五万元钱嘛。至于他安全记过,被扣分,他也有责任嘛,谁叫他不关好车门,连车钥匙都没拿走。幸好他没有到学校去找你吵,不然,学生们会怎么看你呀?”
欧亚虽然愤愤不平,但在父亲面前又不好多说什么。他觉得奇怪,这次父亲怎么连问都没问过他,就把事情给私了了?
他赌气地挣脱开父亲的搀扶,独自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生了很久的闷气。
欧亚被气糊涂了,等他慢慢平静下来以后,才感到父亲息事宁人的做法还是对的。
他无法为自己辩护。自己确实上过货车,而且他下车以后,货车就溜下坡了。要是有监控录像,他就更是有口难辩了。
他也不用去货车检查刹车系统,司机很可能是刹了车的。松开刹车的大有其人,但决不是我欧亚!
但又有谁会相信呢?
他不能说出小弟来,就是能把小弟说出来,说他是个老顽童,爱开玩笑,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
货车司机的做法没有错,他凭白无故遭到罚款,无论谁也要想办法为自己辩护,挽回损失。讲起来,他只是要回了被罚的款,如果是一个贪心的司机,他要的就不是五万元,而是十万元了!
欧亚心里突然一震,想到自己曾收过小弟的十万元预收款,难道就是这个钱?
一个记不住自己年龄的老精怪,以他的阅历完全能想到他的玩笑能给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不行,非得找这个老精怪说道说道,他制造的麻烦不是几个钱能够打发的,不然完不成任务,就不能怪我!
欧亚给房门上栓,临时又变了卦,万一父亲上楼来叫不应我,而我又不在房内,这就没法解释了。
欧亚掀开床板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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