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等待着城墙的正门被打开?”墨天泽梳理着老车夫的话语,猜测道。
“嗯!”老车夫看着墨天泽,很欣喜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安庆城的北城墙,一共有三座城门,一座正门和两座侧门。
城外的将士们在准备撤退的过程中,自动分成三股,而这其中,聚集在正门外的人数最多!
但是,在达到预定的时间后,正门却没有如期打开!”
“难道是守城将士忘记了?”年轻车夫猜测道。
“这倒不是!”老车夫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根据我后来的考证,城内守军接到的命令是,只打开两座侧门。
比起这两座侧门,正门的规模最大,相应的是,正门的开启与关闭格外费劲与费时间!为了以防万一,一开始,正门并没有被打开。”
“这么说是沟通上存在着问题?”墨天泽简明扼要的问道。
“应该是这样吧!”老车夫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毕竟,这次营救计划的风险很大,要不然,也不会搞出如此隐晦的暗语!估计,城内的守军以为城外的我们知道,只会打开两座侧门!”
“然而在这种紧要关头,却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实在不应该啊!”年轻车夫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此言差矣!”老车夫眯了眯眼睛,微微笑道:“在很多情况下,历史的发展方向往往被小人物左右或者因为小失误从而发生改变!”
“林叔,我发现你在讲故事的时候,总是喜欢穿插着各种各样的道理!”中年人看着老车夫的侧脸,不甘寂寞的开玩笑道。
“难道不可以吗?”老车夫看了中年人一眼,连忙反问道。
“那为什么正门还是被打开了?”墨天泽沉思片刻后,打断这两人的对话。
“我们总共有好几万人,两座侧门的流量根本不够用!如果我们进城的时间一再拖长,一旦叛军察觉到这点,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可就大了!
实际上,我们大部分人都是以这三座城门为中心而聚集在一起的,而且这三座城门彼此间的距离有点远!
如果让聚集在正门附近的人,再转到那两座侧门下,这段距离不仅有点远,而且还特别容易暴露,况且还有不少人背着重伤员。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还得考虑当时众人的情绪!
如果一旦有人开始闹情绪,那么整个计划就完蛋了,而且还可能招来叛军!
总而言之,打开正门,这是一种必然的结果!”老车夫说到这里时,捋了捋胡须,感慨万千。
“……”老爷子,你的回答简直无懈可击啊,我竟然无言以对!
墨天泽在撇撇嘴以后,弱弱的吐槽道:“老爷子,我只想弱弱的问一声,当年是你同意打开正门的吧?”
“哈哈……”在场的三个人在短暂的沉默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车夫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这些只是我闲来无事之时,揣测出来的原因!当然,正门最终还是打开了!”
“当正门打开以后,隐藏的叛军立刻冲杀出来了?”年轻车夫忍住笑意以后,询问道。
“这倒没有!”老车夫很直接的否定道。
“啥?”年轻车夫忽然有点迷茫,怎么总是猜不到答案。
“正门打开以后,叛军没有任何的动静,依旧在悄悄地等待着。
等到大部分将士入城以后,刹那间,叛军营地方向灯火通明。
我们正在按部就班的进城,忽然,从背后传来很刺眼的光亮,而后叛军的喊杀声紧接而来。
随后,隐藏很久的叛军轻骑前锋,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而他们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冲来。
回头看到这一幕后,滞留在城外的大部分人彻底慌了,原本有序的队伍顿时混乱起来。
总之,大家都一股脑的朝着城门方向涌去。”
“这怎么有种半渡而击的即视感呢?”墨天泽听着老车夫冗长的描述,沉吟道。
“半渡而击!”年轻车夫闻言后,猛地双手一拍,赞叹道:“这个词汇实在太恰当了!”
“林叔,你看你说了这么多话,而这位小兄弟只是用了四个字就把这一切概括了!”中年人打量着墨天泽片刻后,拍了拍老车夫的肩膀,打趣的说道。
“你能把复杂的事情,用最简单的话表达出来,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老车夫欣慰的墨天泽一眼,笑着肯定道。
“……”貌似吐槽都能达到这种效果吧!
墨天泽耸了耸肩,表示这一切理所当然。
“后来,我仔细思考过整个事情的始末。
如果在正门刚打开的时候,叛军们便冲杀过来的话,那时滞留在城外的将士还有很多,而叛军只是轻骑前锋率先冲过来,所以那时正门还是有机会关上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叛军的算计将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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