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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情深意重岂能负(2 / 2)

话音未落,孟家人全都泥塑木胎般呆立不动。确实,汝阳侯是谁还真不知道,但汝阳侯是个什么却是知道的。武王是谁大秦子民想要找出个不知道的恐怕都没有,这等擎天之柱般的人物谁人不知?李余生提起筷子笑眯眯的看着目定口呆的孟家小子,挑了块明显跟早上吃的熟牛肉一锅煮熟的牛肉片放嘴里,心中的恶气总算是出了……

回过神来的孟家小子眼珠一转,阴阳怪气的说:“吹牛谁不会啊,只是今日见识了你这牛皮吹的好的……”李余生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看着孟家小子,抬起手指了指拴在门旁的龙鳞马说道:“认识龙鳞马不?”孟家小子再嘴硬这也否认不了,强装着脸皮嗯了一声。李余生挑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龙骑有句俗话——吹牛死得快!你几时听说过我龙骑的兵吹牛!”

说到这里李余生伸手阻止了孟老爹即将呵斥儿子的话,平心静气的继续说道:“我从进门就一直针对你,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干看你不顺眼今儿专门来欺负你。从我买礼物就听说了你这么个贪慕虚荣嫌贫爱富的货后,我就想要替我的老伍长好好教训下你。你看不起的谢长青那条腿是为了让咱大秦百姓能每一天都这样太太平平的过日子瘸的,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我的老伍长虽然瘸了条腿,但有职事有俸禄,养家没问题,人品长相更没得说,又跟你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你凭什么从中作梗?”

一番话问得孟家小子呐呐不敢言,李余生这才起身拿起玉佩塞进已经泪流满面的孟家姐姐手里,说道:“送这玉佩给你不是为了堵你弟弟的嘴,我身上贵重又有用的东西只有这玉佩了,姐姐安心收下。”说完坐回去,沉吟片刻认真的对孟家姐姐继续说道:“我要出趟远门,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次是特意绕过来看望谢伍长的……有些话对着伍长说不出口,跟姐姐见面就觉得投缘,说话也随意些,若今后过日子有过不去的坎,姐姐就带着全家拿这玉佩去京城找汝阳侯府帮忙,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你到了侯府递上玉佩,肯定会万事无忧!”

孟家女子抬起头,抹去眼泪,郑重的对李余生点了点头,将玉佩紧紧握在手里,心事尽去后浑身轻快,微笑着招呼李余生多吃点。李余生也不做假,拿出平日里的吃相,看得孟老爹吃惊不已……一顿饭吃完,李余生告辞出门,在门口对着送出门口的孟家三人行礼后看了眼孟家小子,对孟家姐姐最后说道:“我这就去乐邑守备营,我北府退伍兵卒的婚姻大事是受军律国法护佑的,不是谁想干涉就干涉的,姐姐把心放肚子里,等着谢伍长娶你过门吧……”说完牵着黑货转身就走,脚步轻快!

……

……

去完了乐邑守备营,李余生就来到县衙大门旁那间酒家坐着等待。等到了签退的谢长青,两人一起去了县城最大的酒楼,要了间雅间坐下……李余生一点都没客气,痛宰了一顿自己的伍长,看着毫不掩饰心痛地直抽抽的老伍长,心里乐开了花……

吃饱喝足回家,两位同袍继续坐在葡萄架下喝着昨日剩下的那坛酒,聊着闲话。东拉西扯了一番后,李余生给伍长碗里满上,轻描淡写地说:“今儿午饭我在孟姐姐家吃的。”谢长青听了嗯了一声,李余生接着说道:“去了没给你丢人,男方家里人上门礼我都送了。”谢长青听了陡然瞪大眼睛看着李余生生气的说:“谁让你代表我送上门礼了?”

李余生平平淡淡的回答道:“伍长你老父亲也过世了,就一个大哥还远在雍州,我不代表谁代表?你还跟我客气?”谢长青眉毛都竖立起来火气十足的反问道:“你他娘的算是那颗葱?我的事需要你来操心?几年没见,咋变得多事了?”李余生伸手把谢长青面前的酒碗往伍长跟前推了推,好似完全没听出这话里的刺,依旧淡淡的说道:“我那颗葱都不是,还是那个伍长带出来的兵,操心你这榆木疙瘩的婚事该当应当,有什么问题?”

谢长青装出的怒容瞬间垮了,臊眉耷眼的地头喝了口酒低声问道:“晓晴那弟弟没给你脸色看?”李余生没忍住笑出声来,见伍长有些羞恼赶紧收回笑意正经的回答道:“就那没见识的货色,几句话就让我怼得话都说不出来,还能给我脸色看?!”谢长青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余生,摇摇头啥也不说,只是低头喝酒……

李余生见状,放下酒碗认真的问道:“伍长你这事其实挺简单,出门买礼物随便一打听满县城没人不知道的,孟姐姐那里没问题,那你这里是个什么问题?就因为那个相当乐邑守备家亲戚的未来小舅子?”谢长青抬起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李余生,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说,嘴皮子哆嗦了半天憋出一句:“那混帐小子虽然私心重,但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我这么个残废,娶了晓晴还真是耽误了人家……”

李余生听了这话霍然起身,怒气冲冲的冲着谢长青吼道:“啥叫耽误?你现在这样才叫耽误!晓晴姐都过了二十了,我一打听你的事街坊都说孟家老闺女,你听了忍心?要是晓晴姐跟他那弟弟一个德性,你这么想就没错,可问题是晓晴姐压根就不是那嫌贫爱富的人,就因为那小子一句话?孟姐姐如此情深意重,你岂能负她?”谢长青抬起头看着怒气勃发的李余生,心里思量着李余生的话,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沉默着一言不发。

李余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又坐下来,灌了自己一口酒,问道:“为什么?”谢长青抬起头来,长出一口气,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和左腿说:“半边脸都花了,左耳朵都只剩一半,还瘸了一条腿,你让我怎么有脸去娶这乐邑县城有名的好女子?!我不想让晓晴今后出门让人指指点点说嫁了个残废,晓晴这样的好女子该有个更好的男人……”

“放屁!”李余生再也压不住火气骂道:“你是怕自己被指指点点心里不好受!别扯上晓晴姐!”李余生一拳砸在石卓子上,石桌轰然坍塌,犹自不解气,指着谢长青骂道:“怎么样的好男人不是你说了算,那得是晓晴姐认为好才是真的好,你少给自己找借口。伍长,你只是残了条腿,毁了半张脸,难道心也残了毁了?”

谢长青看着被李余生一拳砸毁的石桌,低着头像是木头般呆坐了许久……李余生骂完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在葡萄架下静静的对坐无言沉默着。终于谢长青回过神来,用手拂去身上溅落的下酒菜,抬起头问道:“骂完了?”李余生一挥手犹有怒气的说道:“没完!伍长,咱片山堡就咱俩两个活人了,那天你踹了我两脚赶我顺着绳子下去的时候告诉我,只要能活着,替咱堡子里的兄弟们好好活……我记在心里,这几年也是这样好好活的……可你呢?要是百十口子同袍还活着,站在这里,你有脸给自己找这些借口吗?”

李余生说完,看着依然一脸冷峻木然的谢长青,气得不想再说,一摆手说道:“街坊们一提你就说是榆木疙瘩,我还听了心里不舒服,如今一看还真没说错你,懒得跟你废话,睡觉去!”说完转身进了西屋,咣当一声摔上门,也不点灯,脱了靴子跳上床,眼望房梁生着闷气……

谢长青看着生气的李余生进了房门,没了动静,眼睛眨也不眨的就这么看着西屋的房门,好似那里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吸引的自己无法自拔……月光如水,映照得满地如白霜覆地。不知过了多久,谢长青收回看向西屋房门的目光,站起身来抖抖身上的碎石菜叶,走到葡萄架外仰望明月,好一会伸了个懒腰,冷峻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笑意,这笑意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最后咧开嘴无声的冲着皎洁的月亮笑得停不下来……

……

……

八月十五大清早,天光大亮时,难得假期睡了个懒觉谢长青推门出来,看着明晃晃的院子,充满期待。洒扫厅堂收拾院子里昨夜的残局之后,谢长青换了身新衣站在西屋的门口笑骂道:“多余的,这骂也骂了,气也撒了,怎么滴?都不想见我啦?”话音未落,西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李余生看着谢长青悠悠的说:“还不是没个卵用……”说完不理自己的伍长,自顾自去洗漱去了……

正洗漱当中间,大门被拍得山响。谢长青纳闷地开门,见一个相熟却没有打过交道的杂货铺掌柜带着个伙计推着辆推车,车上放满了包得很讲究的礼物站在门口。掌柜的对着谢长青行礼口称“谢捕头”,就笑盈盈的一个字也不说。李余生闻声擦着脸出门瞅了瞅车上的礼物,点点头对着掌柜说:“有劳了掌柜的。”掌柜的笑的更欢实,对着李余生行了一礼说道:“您采买的东西送到了,就不打扰了,预祝您跟谢捕头今日万事大吉!”说完放下推车带着伙计就走了。

谢长青走近推车仔细翻看了一番,抬头冲着李余生说道:“看这意思是打算让我去孟家下聘?”李余生一扬眉回答道:“正是!你打一辈子光棍我都懒得理你了,可不能让晓晴姐受苦!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我写个手令调乐邑守备营的兵绑你去!你看着办……”谢长青一脸冷峻的听完了李余生的话,说道:“龙骑就这么霸道?”李余生毫不退让的说:“可不!要不配叫龙骑么?”

谢长青一脸针锋相对的看着李余生,李余生寸步不让的也看着谢长青,就这样僵持着。忽然谢长青那刮花了的半张脸上每一道伤痕都开始透出喜悦和兴奋,继而扩大到整张脸,最后变成畅快淋漓的大笑……笑得舒畅的谢长青看着一脸迷茫的李余生笑问道:“多余的,不明白?”李余生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随即回过神来,又点了点头。

“从被左骑军救了回来开始,我就觉得心里窄得慌,遇事总往偏处想,性子也变得爱钻牛角尖……”谢长青一脸轻松的说道:“退役回家老父亲身体不好,也没个人说我,这毛病就越来越重……昨夜里你砸了我的石卓子,骂了我,堵得我心里窄的东西也被你给砸了,你这一骂也把我心里骂松快了,你进屋后我就觉得心里敞亮得舒坦!”谢长青说完走近李余生,记忆中从来都是严厉狠辣的眼神不知何时变得清澈淡然,搂着李余生和气的说:“余生啊,谢谢你!”

李余生哪受过这待遇,诚惶诚恐的回答道:“伍长你想开了就好,昨夜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也是一时气急眼了……”话音未落,李余生只觉得脖子一紧,紧接着腿弯里挨了一脚狠的,随之而来柔软的小腹上挨了一拳……李余生连告饶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谢伍长夹着脖子拖进了家……

……

……

阳光晃眼的大门口,李余生看着推起推车就要踏上幸福征程的伍长谢长青问道:“真不需要我陪着一起去?”谢长青转头哈哈一笑道:“牙长的一点路,没当兵前不知去了多少回,不需要。你安心帮我看家,顶多半个时辰准回来,一起过节!”说完冲李余生挥挥手,推起车虽然一瘸一拐却走得无比坦然轻快……

李余生关门进屋站在院中,看着葡萄架下被自己砸毁的石桌已经被清理干净,空余四个石头墩子显得空落落的看着别扭。站着发了会楞,忽然展颜一笑,走进堂屋,找到纸笔写了封书信,压在油灯下放好。出门进了西屋,将昨夜睡不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背着放在黑货背上扎好,略一思索,从怀里掏出黄统领给自己的那叠银票,也不细数,翻出一半拿在手里,另一半装回去。就走进堂屋,抽出油灯压着的书信,提笔又补了几乎话,然后和银票一起压在油灯下就走出屋子,牵着龙鳞马离开谢伍长家,也不回顾,飘然离去。

出了乐邑县城西门,李余生翻身上马,不需要催促,黑货跑得风驰电掣……迎着有些寒冷的北风李余生心中却热乎乎的开心不已。随即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的说道:“刚进片山堡因为名字得了个”多余的”的混号,但咱坚决不当那个多余的,今日的月亮肯定够亮了,咱就不凑热闹啦……”胯下黑货应景的欢快嘶鸣一声,撒开四蹄跑得更快了……

一路向西,一人一马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蜿蜒远去的官道上……想必今日夜里谢伍长家葡萄架下的月亮,才会是真正的圆满吧……

(昨日琐事缠身没更,虽然看书的人不多,但总是得道个歉,这是态度问题。计划中的第一卷快结束了,估计审核的编辑不喜欢这些琐碎的内容……不过我是真喜欢。另外,既然是修仙,肯定会有必要的东西,只是我觉得打怪升级不是最重要的东西,重要的是打怪升级得有意思,如果能有意义那就更好了……反正是免费章节,多啰嗦了点。今日九千字补上昨日的,祝愉快!)

(估计错别字比较多,海涵。得空了我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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