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向第一次见面人透露了自己的底牌。他拥有着堪比宝具的必杀,宝具通常只有特定的英灵的才能够使用,但必杀却能让大多数人学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必杀可能没有宝具的威力,但其实用性甚至还在宝具之上。
“燕返吗!”雪千夜轻轻的说出了一个词。
“Master也听说过吗?”剑士对此好像非常的感兴趣。
“佐佐木小次郎的成名绝技,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雪千夜知道眼前这位Servant的真名,其名为佐佐木小次郎,所以当他提到自己的秘技之时,雪千夜就能够推测出那个秘技的名字。
“也是,不过,Master你有一点说错了,我并非历史中的佐佐木小次郎本人,只不过因为能够挥出燕返而被冠以了佐佐木小次郎这个名字,实际上我是一位无名的剑士。”剑士完全不在意说出自己不是佐佐木小次郎的后果,他就这样对雪千夜坦白了。
一般人也许会在此时产生一种自己被欺骗的感觉,从而厌恶身为赝品的自己。但是剑士知道,自己的Master不是一般人。这也是他为什么如此坦然的原因。
果然,雪千夜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厌恶,甚至没有反感。他就像是听到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然后平静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架空的英灵吗!”雪千夜这样的说着。
虽说是架空的英灵,但是能够以无名之身得到佐佐木小次郎这个名字,从而参加圣杯战争,这本身就说明这位剑士的不凡。即使没有真正佐佐木小次郎的宝具,但也应该在剑术上与其相差无几。
“没错!”
相比于无聊的身份,雪千夜对剑士口中的秘技更加的感兴趣,那种能够造成空间叠加的次元之剑。
“那么,让我看看吧!你的燕返。”
“你确定!”虽然明白对方的决定不是突发的冲动,剑士仍想再次确认一次。
“你也说过吧!我是一位剑士,身为一位剑士,如果知道了如此的绝技就在眼前而不看看,这才是不合格,不是吗?”
“看来Master是认真的了,先说好,我一定会用尽全力的,那样才是对你的尊重。”没错,一旦挥剑,他就不会手下留情,即使眼前是他的Master。
一直没有介入他们对话的魔女终于不能继续沉默了,她对自己的Master有些相当的自信,但过度的关心也让她不想Master受到那么一丝的伤害。
“Master,请不要这样任性,好吗?好不容易有了一位如此的Master,我可不想再去找其他的魔术师。”此时的她仿佛拥有着女性特有的温柔,关心着自己的Master。
“放心吧!我怎么会让Caster担心呢!这样就行了。”雪千夜笑了笑。
当他的话说完,庭院的角落中出现了另一位‘雪千夜’。单单从外表上看,他与雪千夜没有任何差别。但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够发现,他的身上没有雪千夜所特有的,爱尔特璐琪的血之气息。
“这个是!”美狄娅还在思考另一个雪千夜是什么样的魔术,雪千夜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人偶,虽然是人偶,但与我的神经相连,这样就等于用自己的身体亲身感受你的剑了。”这个人偶是雪千夜利用自己的【确定】向橙子学习过来的魔术,受制于材料,他的这个人偶连普通魔术师的水准都达不到,与雪千夜自身的魔术回路相比,人偶体内的魔术回路也只有4条。可以说,它是能算是一个有趣的玩具。
“这样啊!这样也许是最好的选择。那么我也可以不用顾虑了。”剑士明白了人偶的用法之后,放下了自己心中最后的顾虑。
“来吧!”人偶雪千夜已经代替雪千夜来到了剑士面前。
剑士摆出了一个特定的姿势,侧身对着人偶,身体微蹲,手中的长剑稍稍倾斜,剑柄与头顶相近、齐平。这是秘剑的起手式。
“秘剑,燕返!”随着词语的传出,剑士飞速的移动到了人偶的身边,然后,挥剑。
刹那间,雪千夜通过人偶的眼中看到了那仿佛奇迹的一幕,眼前的空间仿佛产生了叠加,次元也似乎被斩裂。明明是一剑的动作,却挥出了三道轨迹,那只存在于传说中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秘技,在这一刻再次经由英灵的手,重新现身于现实,这是小次郎为了斩落燕子而创造的剑技,所以被称为燕返。
人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被这样的剑技斩成了几段,人偶内部的肉体和零件伴随着血液散落了一地。这也让人不禁想到,如果是雪千夜本人的话,是不是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虽然时间只有如同流星一般刹那的芳华,但通过身体和起源双重观测的雪千夜仍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种剑技虽然神乎其技,但其代表的神秘却并不高,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剑技不论如何精妙,但它也是由人类学习的东西,由人类的手再现后,它也就不存在过多的神秘感了。
“这个是!还有力量再来一次吗?”另一个人偶再次出现了剑士的面前,他问出了一个可以说有些过人的问题。
很多时候秘技之所以被称为秘技,是因为它的使用次数很少,同时也伴随着相当的副作用,这也是秘技使用的代价。在作用一次之后,马上要求对方使用第二次,这已经不是用强人所难能够形容的了。
可是,面对如此过份的要求,剑士反而笑了,并不是那种讽刺的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联想到之前他们比试剑术的对练,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哦!也就是说,Master想要学会秘剑吗?”这就是剑士笑容的原因。
有时候,一个人默默的练剑太过于寂寞,但如果这段路上有一位能够追上自己,甚至超越自己的同行者,那便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即使自己的秘技被学会,他不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异常的高兴。
“不,实际上,我想破解试试。”人偶说出了近乎于大言不惭的话语,事实上,他也确实有了一些头绪,只不过想要验证。
不过,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说出了想要破解这种近乎人类极限的秘技,也许用大言不惭太过于轻了,可能在其他人的眼中,痴心妄想更加的合适。
“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听到自己的剑技有可能被才见过它一次的破解,他没有气愤,也没有恐惧,更没有不悦,他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喜悦。那是一种只有他们这样的剑士才能够理解的感情,无论如何都想要看看这条路前方的风景。
“来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人偶摆出了一个和剑士相似的姿势。
“秘剑,燕返!”
“秘剑,燕返!”
两个相同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两个相近的身影以相同的步伐靠近彼此。空间中闪现出了六道裂空的剑影,它们双双交错在了一起,虽然没有产生空间震动那样的结果,但却发出了清晰的响声。剑影瞬间消失,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一样。
“这个是!”剑士已经说不出话语。自己的秘剑已经完全被破解了,被自己相同的秘剑。
“没错,秘剑燕返的破解之法正是秘剑本身。你的剑同时挥出三剑几乎不可能避开,那么从另一个方面来想,避不开的话,只要用同样的三剑挡下就行了。”这就是雪千夜想到的方法,不论什么样的攻击,如果不能够避开,那么最好选择就是挡下。
“这的确是一个破解的方法,不过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
“但也不是没有人能够做到。”
“哈哈!哈哈!能来这次圣杯战争,真是个正确的选择。而且,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走到那个境界吧!”剑士笑得非常的开怀。
“那个境界?”疑惑。
“我年少时曾居于深山,在那里见到过一位年迈的老人,林中的树叶飞落,他随手挥动手中竹剑就能达到燕返的境界,并从侧面切开树叶。当时,我就是深深被那种神技所吸引,才走上了剑士之路。”剑士缅怀着自己的过去。
自己到底为什么走上了这条剑士的道路呢!曾经的他对所谓的剑术一无所知,偶然一瞥,他见到了那种不可能存在于世间的奇迹,并深深的为之吸引。然后,他做出了那个让他一身都为之追求的决定。
“他是你的老师吗?”雪千夜有些好奇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当时就想拜他为师,可是他并不想收第子。不论我如何恳求,他都没有答应。最后,他只教给了我一些对生活的态度,还有给了我这把剑。”剑士潇洒的否认了,时至今日,也许他还会为此而可惜,但却不会感到遗憾。在他的心中,他早已经把那位老人当作了自己的老师吧!即使那位根本没有教他剑术。
“是吗!”雪千夜不能理解剑士的这种感情,但他却明白这种感情是世界的宝物。
“没错!之后我走出山林,开始了自己的流浪。可惜,究极一生,我最后也只能达到燕返之境,最前也无力更进一步。最后,真想再看一次,那种神乎奇迹的剑。说什么呢!现在的我更不可能看到了吧!”剑士已经死了,虽然现在能够以英灵之身存在于世,但他已经死了。圣杯战争终究会走向落幕,那个时候,即使不愿意,他也必需回到英灵殿。也就是说,已经死去的他早已没有了前进的可能。
雪千夜的本人走到了剑士的一旁,他缓缓拨出了腰间的剑。
“没有见过那种剑道的我,也许无法向你展示它们,但你的燕返还有前进的余地。想要看看吗,前方的路?”对于剑士的教导,雪千夜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回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口中的道路是不是剑士所期望的前方。
他的【确定】不只可以确定眼前的剑技,还能够通过眼前的剑技看到一丝未曾显露的剑技,就像是一条路,剑士只能走到中间,而见过剑士之路的雪千夜可以使用近乎作弊方式走到剑士的前方。
“哦!你能够...难道说!”这一次剑士的面容已经不是惊讶可以形容的了。他几乎无法相信那个可能,但同时,他又想要去相信那个可能,他剑道之路的未来的可能。
“我的眼中可以看到你心中之剑的未来。”雪千夜说着这句话时,他眼中的圆形已经开始了急速的转动,手中的剑也仿佛产生了幻影一样,在空中缓缓的划动着。
“让我看看吧,我未来的剑!”他激动的说道。
即使不是那位剑圣的剑,但只要能看到路前的风光,也足以让他激动如此。
“现在的我,大概还能挥动一次,看好了。秘剑·六花!”说完,雪千夜挥动了手中的剑,目标是从一旁的大树上飘落的树叶。
一瞬间,雪千夜周围的空间仿佛被禁止了一样,世界开始进入了短暂的黑白,如同古老的胶卷中冲洗出来的像片。六道剑光如同花瓣一样一闪而逝,鲜花盛开,然后,转瞬之间便已经凋零。黑白的玻璃破碎成无尽的碎片,花瓣落尽,被封锁的空间再次恢复了平常的宁静。
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中,剑士却看到了仿佛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的时光,当剑结束之后。剑士停止的时间终于开始了流动,生前一直渴求,直到死之前的那一刻都未能见到的东西,在他死后却得到了回应。这对他本人就是一种特殊的幸运。
“这个就是,我前方的路吗!”剑士已经无暇回应其他的话语,独自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之中。这样的状态可能要持续一天,也可能是一年,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雪千夜和魔女没有过多的打扰他,默默的离开了这个被称为据点的山寺。此时的天空已经泛起了明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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