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做呢?”说到这里,DR.时尚的眼镜背后开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手中的帝具也细微的动了起来。
“当然是一起回去,然后报告给艾斯德斯将军。”这就是雪千夜的回答。
“能不能等一下呢,雪千夜?”时尚的话音还未落下,几个人偶就从他的身边冲向了尚未转过身的雪千夜,武器也同时就位,让雪千夜不敢行动,也不能行动。
“那个,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DR.时尚?”雪千夜非常配合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反抗。然后他用着平静的语气问着DR.时尚,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自己被威胁了的样子,说着,他的身体也开始稍稍的转动。
“不要动哦!你的帝具很麻烦,当然,前提是你能使用出它来。所以不要想转身,你的帝具只有在你看到别人时才能起作用,痛苦可以解除你的幻视。而且连续使用的时间过长,就会出现明显的头痛反应。据我的观察,这个时间应该是2个小时,我们从出来到现在已经过了3个小时了。而你现在也表现得很正常,也就是说你没有一开始就对我使用帝具。为了防止我的时间感也因为你的帝具出现问题,我一直走在你的后面,而且我让我的人偶每过一个小时就给我一种无副作用的疼痛药。所以我是安全的,这就是我的结论。”站在雪千夜身后的DR.时尚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是一种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笑容,语气中也尽是已经知晓所有事的肯定。
对着想要使用小动作来转身的雪千夜,已经对他有所了解的DR.时尚显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才只是转过一个小角度的雪千夜马上被警告了,只能无奈的回到他原来的状态。而这时无数的人偶也从DR.时尚的身后冲出,飞快的奔向了那个可能是夜袭据点的地方,这也是DR.时尚自己手中几乎全部的人偶兵器,为了一击必杀。
“那为什么不拿掉我的帝具呢?”
“我不能确定帝具离开了你,就不起作用。而且这也没有必要。”
“还真是对我不放心啊!那么DR.时尚,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理由呢?”静静的看着这些人偶的远去,雪千夜的内心没有丝毫的触动,一如平常向DR.时尚问试验上的问题时,他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事到如今还这么平静,果然,你不是一般的人。距离得到战果也还有一段时间,那我也可以说一下,就算是课外的辅导好了。”面对如今依旧如此平静的雪千夜,DR.时尚显得很满意,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说道。
“是怀疑哦!一开始你来到我这里时候就存在的怀疑。最初的时候,我以为你会是革命军派过来策反我的。不过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你虽然在生物和药品方面有着杰出的天赋,我也是因为这个才留下你的;你也是刻意的来到了我这里,但你对我的兴趣好像并不大。在你发现我对你的怀疑后,你也并没有表现得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依然正常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不过,这一切在那之后就开始明朗了,你刻意的接近着黑瞳和赛硫这两位帝具使,而且利用自己的手段让自己在他们心中有了重要的地位。对吧,喜欢人心的恶魔!在我这里行动不成之后,你就转向了其他的帝具使。我说的没错吧,革命军的雪千夜。”
听着DR.时尚的长篇大论,雪千夜深入的短暂的沉默,不久,他开口了。
“还真是不错的推论,如果不是我自己就身处其中的话,我恐怕就信以为真了。事实上,这只是你的推测吧!没有任何根据的推测。所以,你过去才没动手,不是吗?而且,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是我带你来到这里的。”雪千夜的眼睛笔直的注视着远方,好像那里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一样,同时他也点明了一个事实--是雪千夜带他来到这个可能是夜袭的总部之处。
“对于你而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我跟你出来了,而以你一直以来的表现,如果不去或者没有找到相应的有趣‘东西’,而且即便是找到了,如果无法解释,那么就一定会让我产生的怀疑扩大,所以你只能这样去做。先不说你没有把握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杀死我;即使我被你杀死了,你也无法善后。所以你改变了计划。”对于雪千夜的反驳,DR.时尚给出了自以为正确的解释。这个解释也很合理,让人无法忽视。
“你说改变计划?”听到DR.时尚的解释之后,雪千夜的语气显得非常的诧异,问出了时尚口中那个所谓的计划。
你说的的确不错,这全都是我所顾虑的东西,判断也非常的正确,切中要害。可惜的是,你的方向出现了一点小问题。这还真是令人遗憾哪!而且,这种情况下,你会问出这些东西。是想要试探我吗?看我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计划从一开始去和夜袭碰头改成了把我引来这里,杀死我,以绝后患。你刚刚让我在这里守着,应该是想去通报夜袭吧!通过夜袭的全员来袭杀我,这样一来,善后的问题也解决了。”雪千夜问出了自己的疑问,DR.时尚也没有吝啬,说出了他想知道的东西。与此同时,他还在通过他手下的人偶--眼观察着雪千夜的反应。
“有趣的推论。那么可以说说你推论的源头吗?”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雪千夜脸上依旧如常,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这些是说的别人。
“最开始是因为感到有趣,所以才把你留了下来,并让你去接触那些你不能去接触的东西,不关键的东西。不过,之后的情况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尤其是在你驯服了赛硫那只狂犬和得到自己的帝具之后。那个时候的我失去了去杀你的机会,而且我一度以为你的确是来这里认真工作的。”看到雪千夜一如既往的反应后,DR.时尚在雪千夜所看不到的背后露出了稍稍遗憾的表情,不过这个表情马上又被其他的表情所取代。
“现在不那样想吗。”明明是疑问的句式,雪千夜却使用肯定的语气说出。
“之后发生的事,让我猜测你可能与夜袭有联系。”看着这方面没有收获,DR.时尚也转移了话题的方向。
“比如说?”
“比如说以你的能力,居然在拥有帝具的情况下,还没有杀死或者抓到一位夜袭的成员。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人只要行动就会留下痕迹,而且他们的行动不只一次。’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哦!”DR.时尚用之前雪千夜说出的一句话揭开了一个被一般人所忽略的地方。是的,从雪千夜加入帝国这方面以来,虽然只是作为一个研究人员,但他在各个方面都做的很出色,尤其是设伏和搜查,如果不是他在生物和药剂方面同样优秀,DR.时尚甚至认为他可能进错了地方。只用一天就设计杀死了帝都的杀人魔赞克,然后得到了赞克的帝具。可是,就是这样一位优秀的人在拥有帝具和一位强力的帝具使之后,居然完全扑捉不到一丝在帝都疯狂做案的夜袭,这不得不让人产生疑问。
“的确!夜袭属于革命军,而我可能也是革命军的一员。所以才对夜袭手下留情,你是想说这些吧。”即使听到如此对他不利的信息,雪千夜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也让从说出话之后就一直盯着雪千夜的DR.时尚有些惊讶。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推测出现了错误。但是,如果没有出错,那么雪千夜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此时的时尚心中这样的想着。而在他不知道的雪千夜心中,也是十分的震惊。
嗯!我居然没有想到这点,这真是个失误。明明欧卡是被夜袭所杀,而以我和赛硫的关系,却找不到或者说没有去找夜袭的痕迹,这的确说不过去。之前表现的太过优秀也成为了问题吗?所以当突然出现与之能力不相符合的举动时,就会显得有异常,异常就说明了有问题。那一天晚上没有让赛硫去攻击夜袭反而成为了我的败笔吗?不过,至少现在还没太大关系,没有证据的你所有的只是猜测,而猜测的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存在,你能克服自己吗,DR.时尚?
“刚刚,我可没说夜袭是属于革命军了。你为什么会知道呢?”仿佛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DR.时尚又指出了雪千夜话中的一个可以说得上是漏洞的地方。
“这种无聊的试探可以停下了吗,DR.时尚?说什么自己没说夜袭属于革命军,但你应该已经确定了吧!不论是自己的推测,还是别人的情报。虽然我没有相应的情报,可是通过对于现有信息的整理和分析之后,如果一直表现得如此优秀的我连这些都推测不出来,那才说明了我想要隐藏什么吧?”听出了DR.时尚语言中的陷阱,雪千夜没有上当。
果然,你所拥有的只是猜测吧!这么多的试探中,我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即使现在,你也没有可以将猜测化为现实的东西。所以,摇摆在杀与不杀之间的心才会出现犹豫,现在的你应该很矛盾吧!一方面因为我的才能和现在的身份让你不好也不想去下手,另一方面,因为之前我的表现而产生怀疑的你,也的确想杀掉我吧!可惜的是,太过理智的你在没有相应的证据时,你无法说服自己在杀死我的那端多放下一个砝码。这也会成为你死亡的原因。
对于此时的DR.时尚而言,如果雪千夜否认了夜袭和革命军之间的关系,那么基本就意味着证明了他猜测的正确性。现实往往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美好,雪千夜也没有在相同‘优秀’的地方跌倒两次。
“你说的没错。虽然说这里的测试你过关了,但是我还是有所以怀疑了。”对话进行到这里,面对无懈可击的雪千夜,DR.时尚也没有想要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思了。他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也不再去关注雪千夜了。
“那么,为什么你还不动手?在这里杀掉我,不是可以把一切都推给夜袭吗?”看似已经认命了一般,雪千夜使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有些自暴自弃的话。虽然从他的表现上来看,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放弃。
你下不了决心吗?那么让我来帮一下你吧?如果是一般人,大概会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吧!不过,你不会这样选择。尤其是在你有一个更好的方法的情况下。现在的你,与其说是在追求问题的答案,不如说是在追寻解决这个问题的本身。比起直接去看答案,你更想要自己去找到那个答案吧!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
“不,不,不,杀掉你虽然简单,但你如果真的不是革命军方面的人的话,那就未免太可惜了。”DR.时尚马上否定了雪千夜那个看上去不错建议。
“......”
“不过幸好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很好的验证方法。”此时的DR.时尚已经完全把注意力移向了前方,而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夜袭的据点就在这里,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求证于当事人。只要我是他们那一方的人,看到被如此对待的我,他们一定会表现出急切的救援或者关心。反之,我则不是他们的人,你是这样想的对吧?”没有去问DR.时尚他所谓的方法是什么。雪千夜说出了自己的方法,他也坚信这就是时尚马上会使用的方法,最为简单,也是最为合理和有效的方法。
“没错,所以,等一下我会去让我的人偶们留下一两个活口的,到时候你就配合一下,不要说话。一但你开口的话,那就可能会有些不好的后果。”事实就像是雪千夜所想的那样,DR.时尚想要通过面对面的方法来证明自己的推测。而且,最后的后果虽然他没有说,但显然雪千夜已经猜到了。
“你就会直接杀了我,对吗?”这就是DR.时尚口中所谓的后果。
“......”DR.时尚没有否认。
“默认了吗!不过,DR.时尚,这么点人偶就想歼灭全部夜袭,是不是太过自大了。”看见DR.时尚已经结束之前步步逼近的提问,雪千夜也开始说了点别的。
“这点你不用担心,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可能也有点心虚,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说到这个方面,DR.时尚显得非常的自信。
虽然DR.时尚没有说出自己改变的原因,但雪千夜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因为那是他所带来的改变。
“不一样?原来如此,在我的帮助下你的人偶更加的强大了吗?”
“这么快就想到我说的原因吗?没错,现在你有没有后悔的感觉。”
“都说了,这样的试探可以停下了。”
“抱歉,不自觉的就进入状态了,那么结果如何,就让我们慢慢等待吧!”
。。。。。。
此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气氛,对立的两人好像已经忘记了刚刚才说过的话,暂时的放下了自己的成见,开始像他们在狩人里那样闲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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