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演的一场好戏，我都差点信了！”苏子纵见他神情木然，只是低着头帮自己处理伤口，知道他对杀人之事依然耿耿于怀，有心开导他，便出言调侃。
唐朔凡道：“我的表情和语气都还不太到位，有一些做作的嫌疑，反而是你要更自然一些！”
苏子纵笑道：“但在动作方面你就更为真实。”
唐朔凡也笑道：“那是当然，我可是从小看戏长大的！”
原来刚才一场戏是苏子纵设下的局，他传音给唐朔凡讲了设想，而唐朔凡不会传音，只能用手指在他背上写几个简单的字来相互交流，二人沟通不易，时间又很紧迫，所幸都是极为聪明之人，倒也演得滴水不漏，总算行险伤了公孙南。其实若非唐朔凡强烈要求，苏子纵那一刀砍下的就不只是他的右臂，而是他的脑袋。
回想起刚才一幕，二人均觉好笑，过了一会儿，唐朔凡突然说道：“你放心吧，我不是迂腐之人，贾良、王康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只不过死在我的手里，我一时有些不自然罢了！”
苏子纵有些惊讶，他自认并没有什么特别表现，却竟被看穿心思，不由得笑道：“第一次杀人都是这样的，我…”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还从未杀过人，竟有些意外。
唐朔凡问道：“你也没杀过人吧？”
苏子纵点头道：“还真是！但我见过的杀戮实在太多，而我竟然没有杀过人，想想都觉得有些荒唐。”
唐朔凡有些不解，问道：“你想杀人？”他目光囧囧地盯着苏子纵，似乎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苏子纵立刻答道：“不想！但我并不畏惧！”他说得很肯定，也很自然。
唐朔凡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环境决定性格，这是你们这一界的修士无法避免的命运！”
苏子纵愕然道：“你们这一界？难道你是别的世界的人？”
唐朔凡哈哈笑道：“你们修仙界太没意思，本少爷不跟你们玩了，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正式退出修仙界！我从家里的书上看到说仙界之下有三千世界，这里只是其中一个，莫非你认为仙界都是跟你一样两只眼睛两只手的仙人吗？”
苏子纵大感意外，问道：“还有三只手的仙人？”
唐朔凡道：“三只手的仙人倒是没有，因为只有两只手的才能叫做人！但是其他仙族就多了，人界不也有猪羊狗鸭等其他物种吗？”他见苏子纵一脸痴呆的样子，又补充道：“但是仙人和其他仙族是平等的，实力也差不多，不像人界，人族独尊，便瞧不上其他物种，甚至将其当作口中美食。”
苏子纵想了一会儿，仍然觉得匪夷所思，又问道：“你的意思是猪羊狗鸭也能成仙？也能飞升仙界？”
唐朔凡摇头道：“我只是举例而已，每一界都有一个或者几个强大的种族居于各界的顶端，成仙的往往是他们。这些种族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其他物种，总之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苏子纵思来想去，总觉得按照唐朔凡的说法，仙界完全就是一个龙蛇混杂、毫无美感的混乱世界，莫非是自己想象力太过匮乏，才想象不出仙界的异彩纷呈？
唐朔凡见他脸色怪异，便打断他的思维，说道：“你觉得很荒唐吗？其实你不是不能想象，而是不愿想象！这一界大多数的人都是狭隘的，总认为人类就是唯一的最高等级的物种，就连仙界也是仙人主宰。其实完全不是这样，仙界可谓包罗万象、无所不有，人族只是小小一部分而已！”
似乎是在幻想着仙界的繁华，他停了好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他们以为仙界就只是为了这个世界而存在，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这个世界的变化，其实仙人们才懒得理他们呢！”
苏子纵一方面觉得难以置信，另一方面又觉得别开生面，细细想来，似乎理应如此，单单这一界，便有魔族、妖族的实力不逊色于人族，其他世界有别的种族也并不奇怪。他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唐朔凡嬉笑道：“我在家里的书上看到的。”
苏子纵见他神态，大感怀疑，问道：“什么书？不会是什么荒诞不经的志怪典籍吧？”
唐朔凡有些尴尬地说道：“当然不是！”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都是先辈们留下来的书，但我觉得很有道理啊！”
苏子纵释然一笑，心中大感轻松，说道：“我也觉得有道理，若是能够修炼成仙，真相自然大白！”他突然想起唐朔凡说要退出修仙界，本想劝他多加考虑，又想起他资质极差，就算再怎么努力修炼也不过多活数十年，终究没有机会成就真仙，也便没有机会验证今日之言，不禁有些黯然。
却听唐朔凡说道：“你若想要飞升成仙，可不能老走别人的走过的路，需得创造出前所未有的东西才有机会！”
苏子纵好奇道：“这也是你在书上看到的？”
唐朔凡点头道：“不错，你想想，假如一个厨子成了仙，后世的厨子们照着他的菜谱也都成了仙，那仙界哪里用得着那么多厨子，而且还每个人做的菜都是一个口味？”
苏子纵闻言大笑，却又觉得果然是这个道理，他想起心中的一个疑问，便试探性地问道：“你说这世上有另一种灵气吗？或者另一种法力？”
唐朔凡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有啊！修仙功法是什么？其本质无非就是一种利用天地之力的方法！但天地之力奥妙无穷，灵气只不过是其中九牛一毛而已，所以自然还有其他无数种的所谓“灵气”和利用天地之力的方法！”
苏子纵连连点头，这个说法当年疯老也曾经提过，但远没有这般清晰明白，他想了想又问道：“一个人能够拥有数种法力，或者掌握数种方法吗？”
唐朔凡道：“当然可以，若有人能够完全利用天地之力，那他便是天地，便是造物者，便是至高无上的神！不过拥有数种法力却有点困难，因为那意味着这个人要同时拥有修炼不同体系修仙功法的天资！老祖宗发明的修仙功法虽然奇妙，但对身体天赋的要求太过奇特，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可以修炼，实在可惜！”
苏子纵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按捺住心中冲动，笑道：“这些也都是你从书上看来的吧？虽说有些离奇，却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若是以后有机会到你家拜访，能否让我拜读一番？”
唐朔凡为难地答道：“这个，可能不行，我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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