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惊道:“你们做甚?要坏事么?”
蔡福冷冷一笑:“爷爷蔡福才是奉钦差之命来保护犯人的,擒拿你等。”
老七和几名心腹立即明白过来,只得放下裘见仁,拾起刀力斗蔡家兄弟……
老七这些人是胡有为当知州时精选出的武林高手,充当自己护卫,在衙兵中身手都是上乘。
而蔡福是牢中节级,又是刽子手,专司砍人头,剜人心。素往与同僚弟兄和光同尘,并未显露过超人的本事。实则不然,蔡家兄弟自幼酷好习武,功夫不逊。
尤其是蔡福,又习练了刽子手的杀人伎俩,从中寻思出门道来,结合自己的功夫独创了一门飞速剥皮剔骨的绝技,有些像《新龙门客栈》里那个剔人骨头的鞑子。方才被老七的人杀了的狱卒便是蔡福的手下,此时新仇旧恨夹杂一起,蔡福方显出本事来。
一场惨烈紧张的搏杀正在发生……
老七使出浑圆的刀法,左劈右砍搏杀蔡福,蔡福左右闪身支应,眼见老七横刀劈来,蔡福举刀挡隔,“咣!”一声脆响,两刃相碰,老七用力推搡,蔡福隔刀退步,直至后背撞在牢墙上。
老七使出死力抵住蔡福,狰狞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是说好的我们是一伙吗!怎么反水?”
蔡福隔挡住老七的刀,说道:“要活命就扔刀。实话告你,钦差指令杀……胡有为……”
“那就你死我活。”老七咬紧牙呲出一句,飞起半身来了个“大鹏展翅”的姿态,空中一记旋风刀掠向蔡福脖颈。
蔡福瞳仁放大,那黑黑的眼眸中一线光芒闪烁,由远而近,那光芒正是一柄闪亮的刀锋……
蔡福猛一低头,老七一刀劈到墙壁上。蔡福接连怪叫,“砍砍砍砍……斫斫斫斫斫……”飞快的挥舞手中的钢刀,那刀在蔡福手里就像是外科大夫使得手术刀,飞速的旋转着,左一剜、右一剥,上下翻飞,如蜻蜓抖翅。
蔡福边挥刀边往前冲,老七边防守边往后退。“叮铃咣啷”“刺刺剌剌”一通响……
“止!”蔡福一喝,两人同时停步。老七低头看看自己下体,觉得浑身麻麻的,说不上的一种辣麻森凉,再抬头看看蔡福,颤颤道:“谁教你的刀法!”说罢撇腿倒地,两眼无光。
再看老七两腿,早被剔下肉皮来,光秃秃血淋淋的只剩两杆枯骨。小腹上开了一道口,也不知流出甚么东西来。
这边蔡庆力斗其他衙役。
蔡庆一刀直戳一人前胸,那人狰狞着脸惨烈嚎叫,双手握紧插入胸膛的钢刀,手握在刀刃上鲜血直流,蔡庆飞踹一脚连人带刀蹬出。只听身后风声,蔡庆察觉身后来人挥刀偷袭,猛一仰头,飞身跃起,双手盘住房顶的大梁,使得那人正好扑空在蔡庆脚下,蔡庆两脚夹住那衙役的头,手扒在房梁上腰带着腿一旋,硬生生将那人的头来了个折断。那头180度一旋,堪堪倒地,惨不忍睹。
胡有为的其他护卫和心腹狱吏一看蔡家兄弟武功高超,哪里还敢上前,扔刀反身便跑。
一阵厮杀过后,牢里再也无法安静,连同之前假睡的囚犯,诸多狱吏乱哄哄地叫嚷着。
狱兵们都涌向大门,企图逃出去喊人。当众人一齐跑到牢门口时,只见牢门敞着,门外是青墨色的苍穹,映衬着拱形的大门像黑幕布上的一圆藏蓝,那藏蓝之中端立着一个人影,由远而近看,煞是威武,此人正是裴宣。
裴宣站在监牢大门处,看众人向这边跑来,亮剑,一声闷吼:“要活命的,站住!”
蔡福蔡庆忙进牢房中,看裘见仁呆呆地跪在地上,眼前突然的一幕大戏令他面如土鸡,恍若隔世。
……蔡福蔡庆抬进来两具尸体,那死去的衙役手里还握着钢刀。蔡福瞟一眼裘见仁,轻轻道:“我说的没假吧!老七他们是胡有为的心腹,不是我兄弟救你,你已经见阎王了。怎么,吓傻了?”
良久,裘见仁从怔忡中觉醒过来,方才的惨烈厮杀历历在目,心有余悸地道:“我……能杀得了胡有为么?”
“没办法了!”蔡福抽出刀,道,“早说过,你若不敢,我只能一刀结果你,然后谎称你武功高超一直深藏不露,今夜夺了狱役的刀杀人越狱……,后面不消我说你也清楚。你要知道,你死后胡狗官还会发达下去,你的一堆白骨换不来胡狗官丝毫的怜悯,还有,钦差大人说了,你若办的漂亮,你的家眷必得恩惠。家人会来探监,到时一问便知。”
渐渐地,裘见仁脸上露出了恶狼般的狰狞,咬牙切齿道,“无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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