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汗味,她披散着凌乱的头发,穿着凉拖鞋走进洗手间关上房门。真是一个奇怪的梦!那梦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心力,现在她感到非常疲惫,真是活见鬼了。
温水像浸泡过的棉花软塌塌的从她的皮肤上滑下来,一股一股流进下水道里去了。她闭上眼睛用毛巾擦洗着自己光滑如玉的身体,擦到胸部的时候手就僵住了。胸是除了生殖器之外女人的象征性的标志,可也是让男人堕落的诱饵。喂养婴儿的时候它是圣洁的,被男人舔食的时候它又是肮脏的,它就是一个矛盾的产物。
她垂下头望着自己小而圆的***第一次被莫言爱抚的时候,它是欢乐的。后来被和爱无关的男人抚摸时,它是痛苦的。现在它已像两个不再新鲜的馒头,无论怎么洗都感觉脏脏的。虽然莫言从不嫌弃,可她自己觉得恶心,她甚至想把它割掉,连同那不再干净的生孩子的器官一起割掉。
洗澡的时候,那个怪梦始终阴魂不散的捣扰着她疲惫的神经,他们几个人同时出现在梦里,这究竟预示着什么呢?她越想越觉得不安,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就在她脑袋放空的十多分钟时间里,洗手间的积水已从门缝流到了客厅,她慌忙关掉水龙头,顾不上穿衣服就去清理客厅的积水。
客厅的水被拖干净之后,一股刺鼻的腥味却弥漫开来,这味道简直让她无法忍受,她打开门窗通了通风,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香水哧哧的满屋子喷着。
香水是吴雅茹从高档化妆品店里买的明牌货,价钱很昂贵,但味道非常奇怪,呛得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不锈钢水槽里的碗筷和盘子上粘着厚厚一层橘红色的油污,莫言不去洗,李子明和吴雅茹永远都不会去洗,至于李乐就不要指望她了,她连莫言煮的饭都不吃,谁有理由让她洗碗。
她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虽然寄人篱下,可还是看不惯屋里乱七八糟。吴雅茹早就发现了这个优点,因此吃完饭扔下碗筷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当她从外面回来时,房间已被她打扫的干干净净,那时她就非常开心。
她不爱在大小事情上计较利益得失,比如洗碗,她觉得洗个碗筷又不会损失什么,可李子明和吴雅茹似乎并不这么想。其实并不是他们不愿意洗,而是要把这些琐事留给有求于他们的人来做,这样才能突显他们的地位。她和莫言就是那个有求于他们,并被他们利用的人。
在主人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放低姿态,勤快伶俐,多拍马屁无疑是下层人的生存之道。莫言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这个道理对他来说很实用,他要蓝蓝也明白这个道理,并在平常生活中得以实践。
他不洗碗,蓝蓝就得洗碗,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没必要分你我,分彼此。她和那俩夫妇把关系搞好,讨他们欢心就是在为他们的成功做铺垫。例如,给他们洗衣服,或者帮他们端茶倒水,这都是为了和他们搞好关系,为争取更多做生意的机会做铺垫。
想到这些,蓝蓝就把油腻腻的抹布揉成一团狠狠的扔进了水槽,结果飘着一层油污的脏水溅得她满脸都是。烦躁的她狠狠在水槽下的煤气罐上踢了一脚,结果脚趾头被踢疼了,就蹲在地上捂着脚指,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
自古红颜多薄命,她的命也真够苦的!等一会洗完碗出去找个算命先生算一算,看看自己究竟是水命,还是土命,看看究竟是谁在克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嗡嗡的回响着,紧接着门吱扭一声开了。莫言提着一兜篓蔬菜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然后撅了五屁股把门关上。
蓝蓝趁他不注意用衣袖抹了抹眼睛跑到洗手间去了。她不搭理莫言,莫言也不搭理她,今天他心情不好,话都懒得说。
这时电话在裤兜里呜呜响着,他的腿都被震麻了,于是扔下蔬菜跑到窗口掏出手机,看到是王华打来的,他就有些激动。心想,这段时间他跑到哪里发财去了?现在才来联系我。
蓝蓝用冷水洗了洗脸走出洗手间坐在床上瞪着他,发现他冷漠的样子比在她面前耍贱更加让她喜欢,表里如一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莫言拿起电话故意说:“你好!请问你是谁啊?”
王华捏住鼻子呵呵一笑:“你猜我是谁呀?”捏住鼻子说话时,听上去像个女人。
不正经的莫言冷哼了一声说:“我猜你是王八蛋。”说着捂着嘴偷偷的笑了。
蓝蓝板着脸在收拾屋子,时不时会瞅他一眼,等她把屋子收拾干净出去倒垃圾的时候,他还在和王华通电话,虽然没有听清楚全部通话内容,可还是听说,像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就在去年他们去航南不久。
并说他现在在老家,什么事也没做。他爸买了一辆面包车让他拉客,他也不好好拉。
后来莫言提到生意上的事情:“唉!饿是饿不死了,就是没挣到什么钱。”说完看见她板着脸就说,“好了,我还忙着。以后常联系,别弄得跟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王华说:“好的,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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