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与「我」（2 / 2）

恍然如梦，韩汉晗的心里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他一摸后脑，发丝间有一阵粘稠的感觉，但是好似都干涸了，被简单的包扎着，触碰的重了，还能感到一种剧烈的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

韩汉晗掐了一下自己，还有痛觉，说明这并非是梦。

他试图发出了一些指令，有完没完有什么虚拟网络游戏的弹窗出来。

难道之前的黑暗与神秘图卷，才是一场梦境？

可是……为何如此真实？

亦如古人庄周梦醒之时喃喃自语，我究竟是梦到蝴蝶的庄周，还是梦到庄周的蝴蝶？

究竟那一个才是真实，那一个才是梦境？

他疑惑的环顾四周，他实在是有太多的不解，缭绕在心头。

房间之内没有灯光，其他角落稍显得黑暗，但是一向近视四百度的他，此时竟然能够在适应过后，清楚的看到这里的一切。

昏暗的房间，有些崭新的席梦思床，不过看上去款式很老的样子，这样的差异，组合起来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在童年之后，就在也没有见到过的，可折叠弹簧床，很小的样子，但自己躺在上面居然显得很大。

身后超大，好似壁柜，占了两个墙角的柜子，乳白色的涂漆，还有「滴答滴答」作响的时钟。

深蓝色的玻璃所组成的，放置物品的格子，其中的摆设，也多是瓷杯之类的用具。

更有被珍而重之，放在简易电视柜上的彩虹牌电视。

记忆如同一本陈年的相册，慢慢的翻开。

这里的环境如此熟悉，如此叫人怀念。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的身体。

他赤着脚下来，按照记忆里的位置，拉动了一个绳子。

「嗒～」

一个闸拉动的声音传来，随即，黑暗的房间，立刻被温暖的白炽灯光芒所覆盖。

窗子之外的明亮天色，立刻就不在显眼了。

我穿越了？

不，或者说我重生了？

韩汉晗将双手摊到身前，这是一双稚嫩的，还有些婴儿肥的双手，白皙而水嫩。

「现在是……什么情况？

究竟是梦，还是更加不可思议的穿越？」

他既是忐忑现在的状态，心中又隐隐期望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韩汉晗理了理思绪，努力地回想起一些事情，记忆之中的某些片段，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六岁那年，心智懵懂的他，蹲在自家院墙角的时候，被院墙外嬉笑打闹的几个小伙伴用石头砸到了头的事情。

他在房间里走着，赤着脚，感受着水泥地面传来的阵阵凉意。

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活着的感觉。

「这种触感……不可能是DMMO—RPG带来的感觉，也没有操纵界面，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他一会来到壁柜的镜子前，打量着现在的自己。

一会又是翻看起父亲母亲的衣服，闻着上面熟悉，令人安心的气味。

一会又来到墙边，上面还挂着2002年的挂历，看着上面的日期，带着一丝复杂意味的缅怀，叹息。

看了半响，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一个被裱起来，并且有玻璃面护住的彩色雕刻上。

他坐在弹簧床上，神情怔怔出神。

难道说，我真的回到了七岁那年？

时光，真的倒流了？

一切，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么？

惊喜与忐忑交织，韩汉晗难以形容此时的心情，心中患得患失，一时竟然无所适从。

他担心着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忽然，他心中一动。

这一切，必然与那神秘古卷有着密切关系，只要找到那东西，一定能够找到些线索的。

说做就做，怀着忐忑与求知欲，他有了明确去做一件事情的动力。

只是，找遍了屋子，也没见到那东西。

难道那张神秘古卷，是什么一次性的使用道具，或者干脆没跟自己过来，只是将自己踢回了三十多年前？

正这样想着，韩汉晗心中猛然一震，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油然生出，就犹如婴儿刚出生，在疼痛的促使下会大哭，又如同人类呼吸空气一般，完全是本能一般的反应。

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就探手在虚空一抓。

「嗡～」

眼前的空间渐渐晕染开来。

透明无色的空气，渐渐染上了淡白色，犹如一团将散而未散的氤氲烟雾。

随着光芒的加深，空间之间，白色的云雾组成的涟漪越发扩大，似乎有什么闪烁着宝光的存在，将要被取出一般。

韩汉晗的手，就这么的穿过了空间的屏障，有半截消失不见了。

当他神色再次一动，抽出手臂的时候，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卷棕黄色古老图卷。

古卷上花纹细致，被一个如琥珀色晶莹水晶雕琢而成的，龙头卷轴卷成一卷，无法探知，其中到底有什么内容。

随着古卷被取出，空间上凭空出现的白色烟雾涟漪，也立刻消失不见。

「哗啦！」

古老的宗卷被韩汉晗竖直拉下，展开在眼前。

上面淡淡的金色纹路闪烁，组成一个个，蝌蚪似得文字。文字犹如活物，不断的排列组合着，跳动着，似乎一个个活灵活现，有生命的精灵一般。

他盯着足有三刻钟的时间，每一次所见，都没有任何一次完全相同。

而当他抬起头，视野离开神秘古卷上的时候，他咋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之内，关于神秘古卷的一切所见所闻，都在慢慢被一股神秘能量抹去，任凭他如何仔细回想，也只能看到一个神秘古卷竖直撑开的形象，其上一片白色云雾，没有任何内容。

就好似，这个世界，不允许有人看到古卷上内容一般。

「造成这一切的……应该就是「你」了吧。果然，不枉「他」这般苦苦追寻。」

韩汉晗的幼小嘴角动了动，出神的，呢喃般的道。

在这一刻，他突然开始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们相信轮回，相信前世今生吗？

若是在遭遇这些离奇事件之前，我想，我一定会对这个询问嗤之以鼻，并迅速远离提出这种奇怪问题的家伙。

但是现在……

我信。

那个总会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声音，再结合黑暗中，曾响起的两段不同对话，韩汉晗有了一些猜测。

或许，第一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曾经的自己吧。

那个「他」。

「他」成功了吗？

不。

韩汉晗心中缓缓摇头。

「我」与「他」不同。

真正的「他」，早已在上一世完结之后，彻底消失。

现在存在的，只是「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成功了，成就了现在的「我」。

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讲，「他」又失败了，因为最终能够享受成果的人，早已不是最原本的「他」，而是……

「我。」

韩汉晗的神色从迷茫，逐渐变得坚定，掷地有声的铿锵之语，在小小的屋子内缓缓回荡。

可能正是如此，那最后一闪而逝的「他」，才会露出那般复杂的感情吧。

「当年的「他」，与那个神秘的存在，究竟有着怎样的打赌与较量呢……」

那个一直困扰自己的梦，也正是来自「他」的执念。

「而且……

当年的「他」，似乎也并不那么简单呢……」

一般人可能会接触到那种世界吗？

「力量」一词，似乎也足以昭示某些事情了。

「不过，算了。」

想着，韩汉晗坚定的抬起了头，面容虽然稚嫩，眼中却有着一种奇异的光芒闪烁，炯炯有神。

那是沧桑与坚定，再掺杂着某些无法理解的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不过，这神秘古卷，意外的和游戏系统里的储物模式，一模一样呢。

就在韩汉晗思索，准备将这神秘古卷收起来的时候，异变陡生！

一道漆黑光芒一闪而过。

不容闪躲，瞬间没入他的双眼之中。

下一刻，他感觉脑子一疼，仿佛灵魂被针刺了一下一般，忍不住「啊」的惨叫一声，瘫倒在床上。

才不过瞬间，他就在痛苦呻吟中，渗出许多冷汗，将自己的衣服都浸湿了。

【叮～，「仙谕古卷」载入中，请稍后……3%…5%…9%……31%……67%……】

【叮～，连接混沌古城成功！

截取权限，请稍后……2%…4%…11%……49%……】

【叮～，恭喜驱魔大人获得称号【驱魔】！】

【叮～，恭喜「驱魔」大人获得混沌古城【初之权限】！】

【叮～，恭喜「驱魔」大人获得「仙谕系统」专属权限，【混沌域门】！】

【生成「系统模式」中，请稍候……】

叮～，

【「系统模式」生成成功！祝：旅途愉快。】

随后，那神秘而冰冷的声音，就好似完成了它的使命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过去好久，韩汉晗才缓过来，大口的喘息着，额头之上冷汗涔涔，仿佛被人用了酷刑一般。

但是，他的神色却不见痛苦，此刻满是沉思与狂热，还有一种更为深层次的震惊。

「原来……如此。

这就是「你」的意思么。」

关于仙谕的来历，他一无所知。

关于它的力量，韩汉晗更是无法探究。

但是，从刚才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一些知识和记忆。

一幕幕的画面让他知道，自己手中的这张「神秘古卷」，来头极大，极其不简单。

他之所以能够重生，回到如今的躯体之中，也是来自这张「仙谕古卷」的奇迹。

魔，妖……真的存在？

驱魔……意思是指自己需要与这些妖怪之流对战，驱赶他们？

韩汉晗神色动了动，微微露出释然之色：

「是了，重生这样事情既然都能够发生，这些妖魔之类的存在，也不奇怪了。

而且，当年的「他」……恐怕也是此道中人。

「仙谕古卷」既然有这般魅力，让他舍弃一切也要得到……可见，这张「仙谕古卷」，也定然不简单！」

他的眼中，熠熠闪烁着光芒，露出一丝奇异古怪的光泽。

「驱魔」这个称号，可不是他平白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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