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小妹虽有些顽皮,可情义一向深重,就算她最后得知真相,也不会见怪于您的。”唐再兴望着远外,安慰道。
“她不会见责,可你叫爹如何忍心这么对她?”李道成心中始终不是滋味。
唐再兴心中也是极为酸痛,虽然她不知他是她大哥,她也从没有对他有过什么样的特别情感。可他却是相当心疼、喜爱她。没有别的任何的缘由,只因为她是他的妹妹,唯一的妹妹!他多想尽到做大哥的责任,他也喜欢做大哥的感觉。可这些年来,弟妹常在眼底下,却只能形同陌路人般,这又何尝不令他伤悲?只是他时时刻刻都在对自己反复说:在这个世上,自己只有使命,没有其他,什么都没有!
“爹,身为您的儿女,自是要与常人不一般,不是吗?”
“昊儿,其实为父最对不住的人是你呀!因为你是男子汉,是爹的长子,是以为父对你总是要求严格,总是让你达到为父的标准,从未对你亲切、慈爱过。因为,为父觉得那些对你,都是多余的。”李道成满脸疲倦,一下子似乎老了二十岁,他早就认定自己是个为实现宏图霸业而不择手段的人了,对于自己的冷酷无情他反而认定是件好事。
赵政被皇上特准直接在皇宫养伤,他可不习惯呆躺在床上。“卧龙榻会折寿的!”他总是用这句话来作为在宫内四处走动的理由。花红柳绿,芬芳四溢,皇廷如此之美,以往也不知来过多少次,却从没有感觉到。也是了,每一次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并未驻足仔细欣赏品玩过。不知不觉他又来到了御花园这里:高大的树木,遍地的小野花,风一吹,粉香飘散。白纱垫地处,绿叶飘落其上,华黄凤服裹着修长匀称的柔美身段,厚而黑的发丝自然地散披着,长长的睫毛搭着微闭的双眼上,朱圆厚润的嘴唇,白净而透着微红的脸。试问谁见了这样的美人不为之痴迷,不为之动容?今天的程小晴同样在,另外一种姿势,却另有一番美:右手撑额,左手拿书,斜靠在石上。要说她看书看得并不是很认真,醉人的初夏令人醉眼朦胧。和熙的阳光使得她昏昏入睡,眼睛闭了又睁开。真有些睡意了,她却又不让自己睡去,她总感到此时睡着似乎就会失去些什么。王天灵手持利剑立于离程小晴几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的站立着,没有任何表情。
“皇后我见了都爱呢,何况赵大哥?”楚楚这样想着,她没有嫉妒,眼睛茫茫然地看着斜卧的程小晴,她见赵政能够出门走动,心理反而还轻松了几许。
“赵大人。”一声熟悉的轻唤声将正转身离开的赵政叫住了。
“娘娘有何吩咐?”赵政尽量让自己的言语显得冰冷。
“多谢赵大人救命之恩!”程小晴道。
“保护娘娘是作臣子的职责,娘娘不必言谢!”赵政道。
“不管怎么说,赵大人都救过本宫一命,”程小晴的声音更低了,“为报赵大人救命之恩,不知赵大人有什么需要?只要用得着本宫的地方,本宫决不推辞!”
“娘娘有此圣意,那臣就却之不恭了。”赵政笑笑,转身面向她,面带笑意:“娘娘要先赦臣无罪,臣才敢提出呢!”
“赵大人尽管说,本宫赦你无罪!”程小晴道。
“恕臣大胆,娘娘所育孩儿是皇上的吗?”赵政问道。
“……”程小晴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娘娘无须与臣一般见识,臣告退!”赵政道。
“除了皇上,不会是其他人的!”程小晴声音极其低沉,虽然那晚程小晴眼里看到的与自己同睡的是赵政,但她觉得那是阴阳和济散的功效所致,与自己一起同榻的绝对是皇上,不可能是赵政。
“娘娘多保重!”赵政欲走。
“你既然不信,为什么还要问?”程小晴道。
“臣会找出答案的。臣再问娘娘最后一个问题:娘娘在大婚当晚的洞房花烛夜对所发生的一切,是否感觉与平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赵政又问道。
“一切事情的发生似乎都是不由自主,顺理成章。事后,我自己都为所发生的事感到不可思议与茫然不解。”程小晴缓缓道,她当然不会说出,她看到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是赵政。
“就凭这一点,娘娘就不应该那么肯定的说您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赵政道。
“赵大人有些言过其实了,赵大人大病初愈,不宜细思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本宫就不会去琢磨这类事情。”程小晴听赵政此言,多少有些气愤。
“也是,有什么事值得娘娘放在心上?更何况是去想了。”水月道。她早已熟知赵政与程小晴的过去,很为赵政不平。对程小晴所显现出来的美,她也是心悦诚服的,不过在水月心里,程小晴的这种美因她行为的不可饶恕反而变得更为丑陋。
“……”只要程小晴的思绪一停止,她就会陷入回忆里,陷入与赵政在一起的时光,那段记忆是如此地刻骨铭心,让她无法忘怀。每每想起,都让她心酸不已,她的苦、她的愁、她的悲、她的忧,其症结所在,不都是来源于那段往事吗?她每刻都在回想着那段失去的,令她遗憾终身的往事,她想得还少吗?
“水月,娘娘肯定有她的苦衷。”楚楚见程小晴脸现痛苦之色,不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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