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们抢人家,人家就朝他们下手了。
这一天,奇拔之父奇索诸带领着两个小队,看护着一堪达罕车的猪油,从南二十四屯往回赶。走到二十四屯和二十三屯两夹褃(中间地带)的时候,遇到一条小河,他们趟水过河,刚刚来到对岸,就听到一声响亮,被几倍于他们的悍匪围住了。
悍匪的头目说,“停止抵抗,交出武器和堪达罕车,就饶了你们的性命。”
奇索诸看抵抗没有胜算的可能,就命令兵士放弃抵抗,放下武器。
悍匪说话还真算数,没有伤及他们人,全数放他们回来了。
季步璐看他们光秃秃地回来了,就问是怎么回事,奇索诸就向季步璐说了他们遇到的情况。
季步璐当下就领着一个中队,骑着马,奔赴抢劫现场。
他们赶到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季步璐就在太阳的余晖中,进行了现场勘查。
他们看到,现场零落地丢下五六条子野猪油,有两条子还在河水中。
季步璐命令人沿河搜寻下去,看河里还有没有野猪油。
一行三人,一路搜寻下去,过了半个时辰回来了,说沿河没有看到野猪油。
季步璐问,“这一路上,有没有‘坝台’?”
“坝台”就是人们在小而浅的河里,用河卵石筑起的台子,挡住河水,用于通行、堵鱼等用途的石坝。这里的小河经常有这种“坝台”。
去的人说,“有。我们赶到第二个坝台,没有见到野猪油,就回来了。”
季步璐的眉头紧锁。
——劫匪把两条子野猪油扔进河里,无外是向来勘察现场的人证实,他们要野猪油没用,扔进了河里。野猪油轻,到河水里,很容易被河水冲走了。但是,他们忘记了有“坝台”这样的一个细节——多轻的野猪油,也能被“坝台”挡住,要是被河水冲下去,那到了“坝台”,也会被挡住,怎么可能一条子也没挡住呢?尤其还是经过两个“坝台”。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一车野猪油被劫匪拉走了。
普通的劫匪,要野猪油干什么?而且,还想造成要野猪油没用的假象——扔了嘛,还扔到河里,不见了,是被河水冲走了。
说明,这不是一般的劫匪,是一伙乔装的劫匪!
季步璐问奇索诸,“他们是什么口音?”
奇索诸回道,“咱这两夹褃的人,说话都是肃慎的带点夫余的,夫余的带点儿肃慎的。”
季步璐上前问道,“那么,是肃慎带点儿夫余的,还是夫余带点儿肃慎的?”
奇索诸想一想,说,“我听着是……肃慎带点儿夫余的。”
“噢?”季步璐眉头紧锁,他最怕是窝里反,自己人要和自己人斗起来,那可就坏了。而且,不是没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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