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
“你记住,无论她怎么作,你只当视而不见,你若认真,你就输了!”沈以南叮嘱我。
“哦……”我点头答应。
我们一起出了家门,赶去医院。
到医院后,他去了小雨点那边,我去我妈妈那边。
和妈妈唠了一会,她问到沈以南,我含糊其辞地搪塞几句,没有和她说离婚的事。
妈妈睡着了,我走出病房,漫无目的地在走廊来回踱步。
犹豫了一会,我还是进了电梯,按下小雨点所住的楼层。
这边是vip专区,整层楼安静整洁。
我缓缓从走廊走过,停在拐角处,不敢贸然过去看小雨点。
我怕我的到来,又引起她情绪时常。
顾医生又在,我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了。
“以南,不要这么绝情,白鹭太可怜了。”
沈以南没说话,两人沉默了一会,还是顾医生在说:“她在伪装着坚强,谁又能懂她心里的悲伤,陪着小雨点,她也是在强装欢颜,和小雨点承诺着再也不会离开……”
“别说了!”沈以南的声音冷寒如冰,在寂静的医院走廊里,有些令人脊背发凉。
但我总觉得,他越是如此极端,越是心里没走过那道坎。
真正走过去了,就会心平气和吧。
悄然退开,我又进了电梯,直接下楼,在医院的绿化区散步。
凉亭的石凳上坐着一个女人,双手抱头,在低低地呜咽,压抑隐忍,听着心酸。
也许是亲人病重吧,我担心打扰到她,想悄悄走开。
“之雅!”
刚转身,那女人却开口喊我了,原来是白鹭。
我停住脚步,目光投向她,“是你!”
我想到顾医生说的,白鹭的悲伤无人能懂,不禁对她心生怜悯。
白鹭已迅疾擦干泪水,展露微笑,朝我走过来了。
“怎么在这冷风里哭呢?小心着凉。”我说。
白鹭手指轻轻按按脸颊,把泪痕拭去,但泪水又涌入眼眶,她想笑笑,嘴巴动动,却颤抖着唇哭了。
“之雅,真是不好意思,我想着女儿的病情,想着我对她的亏欠,心里太难过。”她哽咽着说。
“我明白。”我点头。
“三年来,天知道孩子有多想我,被病痛折磨着的孩子,有多想妈妈……”白鹭捂脸,泣不成声。
我想起第一次见小雨点的情景,小雨点偷跑出来,要去找妈妈,不觉也动容,无声落泪。
“这两天我陪着她,她可开心了,但是我明显地感觉到,她没安全感,时时刻刻都担心我会消失,做梦都不时惊醒,哭着找妈妈……”白鹭边哭边说,蹲下身子。
我拿出纸巾,递到她手里。
“我告诉她,妈妈不会走,妈妈永远不会走,永远陪着小雨点……但是,想到我所说的都是谎言,我将来终究还是要离开她,我就心如刀绞……”
“你不用离开……”我脱口而出。
她止住哭泣,抬起哭红的眼睛看着我。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擦掉脸上的泪。
“呵呵,之雅,你别有什么想法,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让你离开以南,我就是憋不住伤心,找个人哭诉一番而已。”白鹭站起来,噙着泪笑笑,很抱歉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难过地转身往前走,好像我和沈以南的幸福与快乐,都是建立在她们母女的痛苦之上一样。
“之雅,你真的不要多心!你好好和他在一起,我生了孩子后,会尽快离开他!”白鹭追上来,抓住我的手臂,着急地看着我。
“先好好怀上孩子再说吧,一切以小雨点的病情为重。”我站住,看着她说。
白鹭含泪点头:“好!之雅,我知道你是好人,心肠好,你千万别傻,想着把以南还给我!”
我看她如此悲伤,心很不安矛盾,要我从沈以南的生活里走出去,把以南还给她,我想想都受不了。
但是,反过来想,以南又不是件物品,他有他的思想和主见,主要还是得看他如何选择吧。
“你就算把他还给我又如何?他厌恶我,他根本不会要我。”白鹭苦笑,幽幽地说。
我盯着她,忍不住开口问:“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不能和他解释清楚吗?”
白鹭的脸色顿变,灯光之下苍白得可怕,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放开我的胳膊,双手掐成拳头,我听得到她牙齿颤抖得互相撞击。
“我就是被那个禽兽……可是以南根本不相信我……他根本不相信我……”她断断续续,颤声说。
“你为什么要去公公的书房?家里当时没人,你不觉得需要避嫌吗?”我问。我在沈家也有一年,知道公公的书房位置比较偏僻。
白鹭眸光一闪,带着不可置信般的痛楚之色凝聚在我脸上,颤声问:“之雅,你也怀疑我吗?你和沈以南一样怀疑我吗?”
我尴尬了,这事似乎不合适我去怀疑。
白鹭脸色又变了,凄然一笑说:“对不起,我失态了,我那天就是因为开了个新鲜的西瓜,想着天热,送一块去给公公解暑,谁知道人世如此险恶……呵呵,现在连你都不会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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