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龙迟疑了一会,然后怯弱的点了点头。包宝成只好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递给傻龙:“对不起啊,大兄弟。”
刘贵夺对包宝成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包宝成走了过来,还没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刘贵夺一个耳光就抽了过来。包宝成强挤出一个笑容,问:“刘哥,你这是?”
刘贵夺说:“以后让我再看见你欺负傻龙,就别怪我不讲人情。”
包宝成笑着说:“刘哥,我错了,以后我不这样了。”说完包宝成走了。
刘贵夺叫来傻龙,搂着傻龙的肩膀说:“傻龙,以后不能叫别人欺负你,听没听见?”
傻龙点了点头说:“嗯,听见了。”
刘贵夺说:“你重复一遍。”
傻龙说:“以后不能让别人欺负你。”
刘贵夺无奈的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自己要看得起自己,别人才会看得起你。以后再有谁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帮你摆平。”
傻龙点了点头。
包宝成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端坐在椅子上,屋子里光线不好,他的脸被阳光晃的忽明忽暗。他堵着气,一句话也不说,从他的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
船长在打渔之前曾经开过一次会,主要内容就是宣讲工作纪律的问题,李承权打渔经验丰富,深知其中的玄机。钓鱿鱼,就是每个人守着一台钓鱿机,看似简单,实际上大有学问。
和其他所有行业一样,打渔也是一个通力合作的工作,一旦有人偷懒磨洋工,就会导致其他船员心理的不平衡,从导致工作效率降低。因此,必须建立起完善的工作制度,每个人都要严格遵守。
大部分船员都能按照规章制度进行工作,只有一部分人,经常触犯工作纪律。这一部分人,指的就是包德他们。工作期间擅自脱岗,工作不专心,抽烟等等等等。为此,船长和包德没少发生口角。
经过三个月的打渔,船上大连帮和内蒙帮的矛盾日益尖锐。
此时,船上已经装载了价值上几百万元的鱿鱼。
这天,天空乌云密布,不过这样的天气反而是钓鱿的好天气,大家都在辛苦的劳作着。这几天工作强度很大,搞得刘贵夺也是腰酸背痛。船长巡视着,情况令他很满意,经过三个多月的钓鱿,大家的技术已经十分熟练了。直到船长走到了包德身边。
船长批评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工作期间不许抽烟!”
包德说:“就这一根,抽完就拉倒。”
船长问:“你还想不想干了!”
包德说:“我没说不干,也不差这一根烟的时间。”
船长二话不说,把包德口中的香烟拿了下来,扔到了海里。包德一把抓住了船长的脖领,说:“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这个时候,温斗和付义忠他们这些大连帮的死忠率先跑了过来,包德喊了一声:“宝成!”
包宝成和双喜他们也放下了钓鱿机,跑了过来,两方面的人对峙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剑拔弩张,只差一点火星就要引爆一样。
“松手!”温斗抄起一根铁棍率先要动手。
船长一看要出大事,于是喊了声:“老温!别动手!我没事!”
包德也不想打仗,于是松开了手,船长看着两边的人说:“都散了散了!都干活吧!”
大家很快都散去了。
船长回到船长室之后,泡了一杯茶,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想了许多。
这天晚上,包德把所有的内蒙帮的人都聚集在宿舍里,没有人说话,但是大家都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包德不停抽着烟,对包宝成说:“宝成,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包宝成说:“刚才看过了。”
包德说:“再看一遍!”
包宝成又出去走了一圈,此时已经是半夜十点,所有人都在宿舍里面睡觉,走廊空无一人,就连自己的脚步的回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包宝成走了回来,告诉包德:“哥,没人。”
包德对大家说:“不能再等了,我感觉李承权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就今天晚上吧。”
大家都点了点头。
包德说:“你们可考虑清楚,一旦走上这条道,就没回头路了!”
大家纷纷说:“明白。”
包德从床底抽出六把杀鱿刀,分发了下去,大家拎着尖刀走出了宿舍,包德说:“看我眼色行事!”
到了船长室门口后,包德派包宝成和双喜把手住舷梯,防止有人听见动静后出来救船长。另外两人把手船长室门口,不让其他人进来。包德打算和戴福顺破门而入,可是戴福顺踹了好几脚,门都没踹开。
包德对戴福顺说:“你让开。”
戴福顺让到一边,包德猛地一脚,只听“咣!”的一声,门便被踹开了,此时船长已经醒了。船长醒之后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当即大喊:“救命!救命!”
包德捂住了船长的嘴,反被船长咬掉了一块肉,包德一刀扎在船长的肩膀,然后缓缓拔了出来。剧烈的疼痛使船长晕了过去,戴福顺用准备好的绳子把船长绑了起来。
付义忠本来正在床上睡觉,他的睡眠比较轻,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听见有人喊救命,付义忠立即从床上窜了起来。仔细一听,才辨明是在船长室。
不好!付义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人要造反。
付义忠拿起自己的杀鱿刀,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跑了出去,付义忠一边跑一边喊:“他妈的!是谁要造反!”
跑到舷梯处的时候,他被包宝成和双喜拦住了,包宝成说:“赶快走,这没你什么事!”
付义忠骂道:“就你们几个小逼崽子还要造反!让我进去。”
包宝成道:“进去个屁!不想出血赶快滚!”
付义忠要进去,双喜和包宝成就拦着,付义忠掏出刀割在了包宝成的肩膀上,割破一个碗口大的疤,正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包德听见动静走了出来,包德对包宝成说:“宝成!弄死他!”
包宝成对双喜说:“你靠边!”
双喜躲到了一边,包宝成拎着刀就冲付义忠砍,真的是往死里砍。付义忠一边躲闪,一边也用刀捅包宝成。几个回合下来,付义忠便占了下风,包宝成一刀捅向付义忠,付义忠用手捏着刀,竟然把刀夺了过来。包宝成心想,不好!
此时双方已经杀红了眼睛,彻底失去了理智。包宝成顺手抄起一个木棍朝付义忠轮了过去,正好抡在付义忠的胸口,付义忠猛地吐了一口血,半跪在了地上。包宝成抄起刀冲着付义忠的后背就捅,这一刀从后背直接穿透前胸,力道很大。
付义忠竟然还没死,他趴在地上,举起手里拿着短刀,可刚举到半空,手臂就失去了力量,短刀和手臂一起跌在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包德走了过去,低着头踹了付义忠一脚,付义忠已经不再动了。
包德怕付义忠没死,又往他胸口补了几刀。
包德吩咐手下:“把他扔大海里,血迹擦干净。”
说完包德扭头进了船长室,船长仍旧昏厥,包德害怕船长失血过多醒不过来,于是用纱布和棉将伤口缠住。
包宝成和双喜将尸体抬到甲板,然后义无反顾的扔了下去,尸体渐渐的沉入了水底,飘上来一丝血迹,很快在海水中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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