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一旁的芙酥,芙酥立马会意,“夜公子,老夫人自将军打仗那日起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去佛堂潜心修佛的,为将军祈安,所以真是对不住了,您先坐下,我去请夫人去。”
“不用了,瑾瑜毕竟是晚辈,在这儿等老夫人过来就好。”夜瑾瑜温润的说到,面带笑容,那笑容如同三月春风拂过人面,本就是翩翩佳公子,再这么一笑,更引得未曾经历人事的小姑娘们娇羞不已,小鹿乱撞。
但沐钰却冷不防的打了个冷颤,夜瑾瑜可从来没有这样笑过,面上还是一派冷宿。
管家和芙酥听到夜瑾瑜说不介意,提上的心马上放了下来,见夜瑾瑜还在那儿站着,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不会是嘴上说不介意,其实心里介意吧。不过也难怪,人家大老远来你家里做客,主人家连个面都不露。
换了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这人是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招待的,一时没了心神。
这样僵持着也没办法,芙酥从别处搬了一个椅子过来,“公子赶路也赶了这么多天,还是坐下好好休息吧,芙酥再让人沏壶茶过来,润润嗓子。”
夜瑾瑜看向远方,依然温润的说道:“不用了,瑾瑜就在这儿等着,毕竟是山野之人,坐不惯这椅子,想夫人也该过来了,对吧?”
芙酥哪里敢说不是,只应道:“对”
怎料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而夜瑾瑜就维持着那个动作维持了一下午,竟是纹丝未动。
而老夫人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屋子里所有的丫鬟家丁几乎都保持着一个动作,再看去今天的主要人物,那个在睢圃战役中扬名立万,还未现身便使得京都豪门引以为戒的人——夜瑾瑜。
确实是个人物,光凭借这份耐性就可以看出来,名利圈子本就浮躁,能沉下气来的往往都不会混的太差,而且她又是那样的起点,只要不包藏祸心就好。
至于今天,她也不是刻意晾她,对于自家孙子,老夫人的心理总是十分矛盾的。
在沈容溪未做将军之前,沈家在圈子里还没有这么大的名声,但也能过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也知道那些年刻待了老五一家,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哪成想,这孩子心里竟会有这么大的怨恨,更不会想到,沈容溪得了圣上的青睐,做的第一件事——手刃仇人。
是了,仇人,明明是一家之姓,他们都应该是沈容溪的亲人,但用仇人来形容更为恰当一点。
那一日,沈老夫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孙儿将所有的沈家人杀死,不曾眨过一下眼睛,后来她一度怀疑自己曾经看到的是魔鬼,但事实终究是事实。
沈家只有沈容溪一个人了,纵然其他人都是被他所杀,但他还是不能死,沈家不能绝后。以至于每次沈老夫人看到沈容溪,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大约是感觉到有人来了,夜瑾瑜看过去,便看到一位锦衣华服的老太太,气势还是有的,只是经历过那么一场事,总归是心累了,有点憔悴的感觉在里面。
当年的事夜瑾瑜偶然听过,只是那时她年龄小,不懂得那么多,却是下意识的觉得容溪哥哥一定没有错,现在么,还是如此,这个世界注定了胜者为王,失败的人要接受惩罚。
先开口道:“这位就是沈老夫人了吧。”
沈老夫人未答,绕过众人走向高堂之上,坐上那代表着沈家大家长地位的椅子,举手投足间彰显着世家大族特有的礼仪。
“是了,你便是容溪提到的那个叫什么瑾瑜?”
旁边的人提醒道:“是夜瑾瑜。”
沈老夫人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夜瑾瑜。”
夜瑾瑜温言道:“就是瑾瑜了。”
沈老夫人说道:“我这人啊,一拜佛就忘了时间,还是老了,瑾瑜等很久了吧。”
“不久,瑾瑜也是刚刚才来。”她善解人意的说道。
沈夫人也不客气,“这样就好,若不是我老婆子可是要内疚死了。”
随后撇了芙酥一眼,“也不说让夜公子给坐下。”
夜瑾瑜道:“不关芙酥姑娘的事,是瑾瑜坐的久了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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