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问,你明明看着我把名片撕了,虚伪!”
“我是你哥!你不信我,信一个陌生人?”
“你说你是我什么?”
“我——”
“对!你是我哥!一个上了自己妹妹的哥!”
啪——
刚刚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夏的左脸已经肿了起来。
我打了她。
是她逼我的,真的,我受不了这样的聒噪。
“你打我?”
“对不起,小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知道这时候再解释什么都是徒劳。
“李白,你竟敢打我?!”她一只手捂着脸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甚至能清楚的看见她的眼球在逐渐的突出,是因为她的眼睛越睁越大,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完全无法相信。
“我跟你拼了!”
我很庆幸,每次做晚饭我都有把菜刀收好的习惯,不然此刻我的头不会只是肿了一块儿。
我坐在地上,看着仍在一旁的铝盆,盆子的一边已经深深的凹了下去,李夏坐在我边上,两个人就这样愣愣的盯着那个盆子发呆。
“这盆子质量真不怎么样。”这是我对那个盆子的感慨。
“是啊,不过你脑袋的质量真不错。”这是李夏对我的感慨。
我们两个就这样陷入了一个怪圈,出不来又寻不到前方的方向。
“李夏,你太敏感了,真的,这毛病得改。”
“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在乎,没办法,我太爱你了。”
我很想说,李夏,你的爱让我喘不过起来,我迟早会憋死,而且在死以前,我会被憋疯。
“把你身上这条裤子也脱下来吧,我给你洗洗,地上太脏了。”
“我先看看,兜里有没有名片了。”
自那天以后,我们过了小半年的消停日子,而我偶的画店也在我第二十幅画完成的时候开张了,为了让她开心,店名取了她名字的一个字——夏。
看起来,这似乎是一家与我无关的店,只是店里挂的是我的画,而画中画的都是别人。
李夏说,她觉得最可惜的就是没有把那条裙子和那双鞋带出来,于是在店里卖出第一幅画的时候我给她买了和那幅画里一样的裙子和舞鞋。
“李白,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幅画?”
“当然记得。”
“那——现在帮我画,好不好?”
“现在?”
“嗯。”
说着她便开始脱衣服,此时已是深冬,她却像画里一样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长发披散下来,垂至腿根,像是可以修剪过一样,刚刚好盖住她丰腴性感的臀。
我走过去从身后把她拥入怀里,她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转过头吻住我的唇。
“快去画,不然我会被冻死的。”
“好。”
她像那幅画里的女孩儿一样,背对着我,左手提着舞鞋,右手拿着那条红色的舞裙,只是并不是站在船头,而是窗前。
我想,这是我画过最好的一幅画,每一笔都是从未有过的用心,我不忍心放过她每一个美好的细节,甚至是一根发丝。
我把这幅画摆在了店里最显眼的地方,并在下面贴了个“非卖品”的标签,这代表着一种精神上的占有。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平静而安好的过下去,直到他再次出现。
这天正好赶上周六,李夏约了陶雨去逛街,留下我一个人看店,这样也好,少了李夏在耳旁聒噪倒也清闲不少。
我靠在椅子上差点睡了过去,直到一个人推门进来,灌入的凉风把我吹醒,我打了个喷嚏,看来是要感冒。
“您要买些——”我刚要上前招呼,看到眼前的人之后便改变了主意。
“怎么是你?”来人一头金黄色的齐肩发,深冬时节却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贴身棉服,妖冶的眼线微微上扬,似乎还涂了唇彩。
是那个男人,那个叫狐媚子的男人。
“呦,真巧了。”巧?我怎么觉得没那么巧。
“来买画么?”
“是啊,不过我更想买人。”
“买画可以,不买就出去。”我觉得跟他没必要客气。
“别凶啊,来,我给你看样东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装颜料的盒子。
“怎么着?想学画画?我可不收徒弟。”
“我也没心情学,我是来卖颜料的,你看。”他打开手里的颜料罐子,我刚想去看,只见他右手一扬,我被什么东西迷了眼睛,之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我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