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默斜视着肖天,猛地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甩开说
“真恶心!这都是哪跟哪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我告诉你,把你内心那些肮脏的黄赌毒给我揣好了,别在我面前显摆,你认为这是你们家酒吧的沙发啊?咱俩坐在这拖车上,谈天说地合适吗?”
肖天恍然大悟地摘下墨镜向外看了看,他发现他们已经上了高架,身旁的车一辆辆地在他们身旁呼啸而过,他赶忙拿起手机对赵俊默说
“二哥,要不你给我爸打个电话,就说我出车祸了,马上就要死了,急需用钱,让他给我打点钱过来。”
“呸!张口就死死地,你都死了多少回了?你把都昏死过去好几回了!你还想让你爸活两年吗?”
赵俊默瞪了他一眼,转头望向窗外,他越发地觉得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人中的奇葩啊。
“那怎么说,实话实说,他肯定不会帮我的,我现在跟老爷子水火不容,况且我都跟他说过以后凡事靠自己,不会再去求他,现在我要是因为这事求我爸帮忙,那我也太没骨气了!这种掉面的事我不干。”
肖天和他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实际上不过是一场两个男人之间的尊严保卫战罢了。
“那就把这破车卖了呗,刚好能够拖车费。”
赵俊默望着窗外越来越遥远的城市,霎是轻松地说
“你说地轻巧,谁买啊?卖废铁还要拖到废品收购站啊,再说真要卖废铁那我不亏死啊?我可是刚改装的排气管和轮毂,花了不少钱呢,就是想改出秋名山ae86的感觉,不过改完之后,我才发现,这他妈的明明就是一辆城市拖拉机嘛。”
“你还好意思说啊?那现在你说你想怎么办?拖车给你拖到修理厂,你不能赖着不给人钱吧?我告诉你,这丢人的事我可不想再干了。”
赵俊默有些不耐烦地将手中的烟头掷出窗外。
肖天眉头紧蹙,想了一会,突然他灵光一闪,面露欣喜地说
“二哥,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有没有想一个人啊?”
听了肖天的话,赵俊默想了一下,然后他会意地对视着肖天的眼睛,两个人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
一家美术展览馆里,白色的墙壁上挂满了彩色的油画,油画上方的装饰灯将淡淡的光芒打在每一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上面,显现出一种神秘朦胧的色彩,背景墙上露着**裸红砖,营造出一种岁月流逝,时光荏苒的沧桑感。
路樱野站在一副油画前,拿着一只画笔,思来想去,总是感觉缺点什么,他穿着破洞的牛仔裤,一件军绿色的长款风衣,一副典型的艺术青年狂放不羁的样子。
一滴蓝色的染料粘在他俊秀的脸庞上,在重力作用下,拉长出一条长长的轨迹,阳光里像是一滴明媚的蓝色眼泪,在他执拗而又认真的表情上,开着善意的玩笑。
虽然他的鼻子上夹着一副斯文的水晶眼睛,但只有赵俊默知道,他有着比任何人都要狂热的血性,选择美术一方面是圆他小时候的一个梦想,而更大的原因则是他想用这种安静祥和的艺术的气息克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就像绿巨人要想不动怒,首先要学会呼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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